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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峰现在浑身是伤,肋骨刚刚还被踹了一脚,连呼吸都痛,这会儿说话都是折磨。
而他现在浑身光溜,此时不管他说什么都只会让这份羞辱加剧,裤子都没穿的姿态显得他更加可笑。
文心悠抽空看了眼聊天框,郁思瑶已经发了好几条消息问她还好不好,什么时候回去了。
而她自己也确实着急回去上课,还有她现在每天都有预定计划,上个位面囤的东西太多,必须每天处理一部分才行她不喜欢计划被打乱。
没等郑云峰酝酿好怒气,她便先对李徵钰道:“要不我把他带回去审吧?我赶时间,而且我那片蛇虫鼠蚁比这边多,还有匹嗷嗷待哺的狼。”
郑云峰:“?!什……”
李徵钰摸摸下巴,“我觉得可以,反正这里也没他什么事儿了,东西肯定在他身上,你带走慢慢问吧。”
郑云峰伸长脖子,满脸惶恐:“喂!你们……”
文心悠点头,示意她过来交接棒,“行,我记得我有手铐和狗链,你先摁着,等我找找。”
“行行行。”李徵钰过来接替过她踩着郑云峰后腰的脚,并且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更加用力。
虽说他已经上肢三个大关节被卸了两个,下肢也被床单捆得扎扎实实,肋骨被踹了一脚,脸上挨了几个大耳巴子,还没穿衣服,没有什么再踩住后腰的必要性。
但以防万一嘛,以防万一(加重力道)。
郑云峰被她踩得喘不过气,但还是梗着脖子喊:“我选一!我选一行了吧!”
很显然,他还是清楚留在这里和被狗链子捆着跨越雨林带走去喂狼or蚊子or蟒蛇or鳄鱼or其他什么东西这两个哪个更容易接受。
此时文心悠正好把狗链翻出来,结实的皮项圈配上粗长的铁链子,一看就是拴大狗的。
这是海国风光第一阶段的时候,她在街上到处闲逛买东西的时候在路边捡到的。
当时觉着看着还挺新的,秉承着捡到就是缘分的原则,她顺手就丢进空间杂物箱里了。
她比了比郑云峰的脖子,认真道:“你的脖子比这狗细。”
郑云峰气得面红耳赤:“士可杀,不可辱!说到底,你们要抢东西就抢东西,为什么非杀我不可?!”
李徵钰又啧啧,难说有几分鄙夷:“你别搞错顺序,杀你才是主要目的,抢东西只是顺带的,不要白不要。”
“哈?”郑云峰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哈?李徵钰,你疯了吧?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哈?你还恶人先告状上了,真把别人都当傻子是吧?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心思,我也不扯那些高大上的,光是为了过关我也得宰了你。”李徵钰都让他的不要脸气笑了。
郑云峰表情一瞬间十分精彩,眼珠子滴溜转,似乎在思考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过文心悠已经没耐心了,她听到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估计看热闹的已经到齐了。
看样子狗链也用不上了,她只好有些遗憾地重新收起来。
也不知道下一次有机会拿出来是什么时候了,总不能给母狼用。
“别说了,浪费时间,你的篡位……不是,起义宣言准备好了吗?”
她捞起旁边掉落的裤子,往他脖子上一套,直接勒着脖子把人拎起来。
这既不会把人勒死,又能让人说不出话省得吵吵。
李徵钰大手一甩,“嗐,有啥好准备的,这种话我说得少还能听得少吗?”
说话的同时还走到床边把郑云峰的内裤捏过来嫌弃地给他套上,不然一会儿多少有点辣群众眼睛。
“有道理。”文心悠表示认同。
接着两人便一左一右,跟拖麻袋一样拉着他卸掉的胳膊把人往外拖。
“唔唔!!唔唔!!”而他的痛呼嘶吼无人在意。
开门走出去,才发现外面聚起来的人比预想的还多,大都是听到消息跑过来看热闹的。
都是二级位面的人了,谁还在乎跟前横几具尸体,大伙都跟没看见似的,比起有人被杀,大家更关心为什么被杀。
这会儿看见两个女人拎着一个狼狈的裸男出来,其中一个还是二把手,还有摊主把另一位也一起认出来了,瞬间人声起伏。
文心悠无意中瞥到人群里目瞪口呆的白家三口,象征性地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她其实也觉得有点尴尬,上一秒从人家里出来说回去了,这会儿就直接成了翻天覆地的中心。
两个女玩家守着外围通往内围的入口,其余三个方向的栈桥都已经收了起来。
说是栈桥,说是入口,其实太抬举了,就那点距离,那点深度,腿一抬就跨过来了。
大家老老实实地待在对面,纯粹是把内围当成戏院舞台了,哪有正常观众看戏跑舞台上看的。
剩下的,除了她们三个,就是两个站在尸堆中间发愣的男玩家,这会儿还是一动没敢动,被李徵钰扫一眼就抖得跟筛子似的。
“他俩是被坑过来画图修房子的,没他们事儿。”李徵钰解释道。
也就是说,剩下的就是跟郑云峰狼狈为奸欺男霸女的了。
文心悠对这还是不感兴趣,她没那么多心思去管是不是每个人都死得其所,反正也不是她杀的。
“哦,你说你的,我到后面去解决。”
接着从她手上接过他另一条胳膊走下台阶,在众目睽睽之下淡然地拖着他们的一把手,哦,原一把手,绕了过去,仿佛手上拖着的不是个人,只是袋麦子。
郑云峰痛苦挣扎的画面落在众人眼里,有些共情能力强的玩家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嘶……看着好痛啊,这也不用这么残忍吧?”
“啧,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不怕一会儿打脸啊?”
“哼,能惯着鸡冠头和四眼仔横行霸道的能是什么好人?我看着八成是天降正义。”
下边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嚷得跟菜场似的。
李徵钰也不着急,拿出早准备好的大喇叭,像她从前跟过的每个领导一样,熟练地清嗓子起范儿,开始她的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