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临时指挥中心，空气跟冻住了似的。陈默手指头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顿敲，屏幕上跳出来浩远物业那堆烂账，看得人直犯恶心——两套账本做得跟狗啃的似的，大把大把的税钱没交，虚开发票报销的单子摞起来能当砖头使，还有个见不得光的小金库哗哗流水。
李响窝在椅子里，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眼睛盯着陈默屏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红框框。他怀里那块古玉贴肉放着，温温热热的，一股子劲儿顺着脊椎骨往上窜。成了，火候到了！
“东西齐活了？”李响眼皮都没抬。
陈默一点头，瘦长的手指头悬在键盘上边：“税务局、审计局那几个管事的邮箱，对头公司‘鼎盛物业’收爆料的内线，还有本地那个嘴最毒、胆子最大的‘财经速递’王主编…全锁定了。匿名通道稳得很。”
李响把手里没点的烟往桌上一扔，干脆利落一个字：“炸！”
陈默那根食指跟铡刀似的，啪地敲在回车键上！
【咻！咻！咻！】
屏幕上一连串绿色的“发送成功”提示跟放烟花似的蹦出来。那些要命的证据——偷税漏税的铁证、假报销的流水、小金库的黑账截图，还有钱森那王八蛋签过字的烂摊子文件扫描件——全被打包成一个个看不见的炸弹，顺着网线就窜出去了，直奔那些能要浩远老命的地儿！
……
浩远物业那破办公室，刚消停没两分钟的座机又开始鬼哭狼嚎。
“喂！浩远吗？我税务局稽查科老张！” 电话那头嗓门大得能把房顶掀了，“通知你们负责人！半小时后我们联合审计局突击检查！账本、电脑、凭证，全给我备齐了！少一张纸，后果自负！”
“啪！” 电话撂得震天响。
临时顶缸的苏家远房亲戚苏强，刚把金牛贸易刘总那通骂娘电话应付完，正瘫在钱森那把还沾着晦气的大班椅上喘粗气，一听这话，脸“唰”一下白得跟纸糊的似的，腿肚子直接转筋，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去。
“快！快他妈给苏少打电话！不不不…直接打给大小姐！出大事了！税务局…税务局要上门查账了！” 苏强扯着破锣嗓子，冲着外面吼得变了调，冷汗跟瀑布似的往下淌。
可惜，晚了。
他这嚎丧的尾音还没散干净呢，楼下就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好几辆印着国徽的公务车跟铁桶似的，直接把浩远物业大门给堵严实了！
“哐当！”
办公室门被人大力推开，穿制服的人一脸严肃地涌进来，领头的手里亮着证件，声音跟冰碴子似的：“税务局稽查！审计局联合执法！所有人原地待命！电脑封存！账本凭证全部带走！”
整个浩远办公区，死一样的寂静。所有人都跟被施了定身法，眼珠子瞪得溜圆，看着那些穿着制服的人手脚麻利地贴封条、搬箱子。打印机吐出来的热乎纸片子，刚签完字的报销单子，连着主机一起被拔了线的电脑…全成了罪证。
苏强瘫在椅子上，浑身抖得像筛糠，裤裆那儿隐隐约约洇开一片深色——吓尿了。
这还没完！
几乎是前后脚，本地最大的财经论坛和微博上，一个注册不到半小时、头像一片漆黑的账号，甩出来一个重磅炸弹贴！
标题血红血红的：《惊爆！苏氏旗下浩远物业财务黑洞大起底！偷税数千万，假账如山，小金库肥了谁？》
帖子正文言简意赅，直戳要害，后面附着的几张高清扫描图，正是浩远那两套账的关键页、假发票和钱森那小金库的流水截图！铁证如山！
帖子最后还@了本地所有主流媒体和税务、审计的官方号！
“财经速递”那个以敢说话出名的王主编，动作最快。不到十分钟，网站头条就换了血淋淋的大字：《苏氏帝国再爆雷！浩远物业深陷财务造假丑闻，疑涉巨额偷漏税！》 文章犀利，直接引用了匿名爆料贴的核心证据图！
这消息跟长了翅膀一样，嗖嗖地飞！财经圈炸了！浩远那几个还没跑掉的租户群也炸了！股吧里苏氏集团的股票讨论区，瞬间被刷屏的“爆雷”、“跌停”给淹了！
苏氏集团总部顶楼，苏明远正对着电话咆哮：“公关部是吃干饭的吗？！压下去！给我不惜一切代价压下去！查！给我查是谁在背后捅刀子！” 他刚吼完，助理就白着脸冲进来，手里平板上的股票K线图，一根大阴线正跟跳崖似的往下砸！
苏雅办公室。
她刚听完苏强那边语无伦次、带着哭腔的电话汇报，精致的柳叶眉都没皱一下。纤细的手指划开平板，屏幕上正是“财经速递”那篇杀气腾腾的头条文章，还有股吧里恐慌的刷屏。她看着那些被曝光的、清晰无比的财务截图，嘴角反而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李响…” 她红唇轻启，念出这个名字，像含着一块冰。指尖无意识地抚摸着颈间那个造型古朴、触手冰凉的黑色吊坠，吊坠表面幽光一闪而逝。“小老鼠…终于露出爪子咬人了？呵，这才有点意思…可惜，游戏规则，不是你这么玩的。”
她拿起桌上另一部加密的红色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声音恢复了惯常的优雅从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是我。浩远这颗棋子废了，尾巴处理干净。重点…转向‘星火’那个叫陈默的，还有他们资金来源。另外，给我准备一份‘星火’李响的‘新料’，要够劲爆的。舆论战场，该换我们进攻了。”
“星火”指挥中心。
陈默面前的几个监控窗口正实时传输着浩远物业被查封的混乱场面，还有网上铺天盖地的报道和讨论。他推了推眼镜，看向李响：“李总，雷爆了。苏氏的股价，开盘就得跳水。”
李响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把这段时间压在心口的浊气都吐了出来。他怀里那块古玉，不知何时，一道细微的裂纹边缘，竟悄然弥合了一丝，几乎肉眼难辨，散发出的温热感却似乎更醇厚了一点点。
“听见回响了。” 李响看着屏幕上浩远物业那一片狼藉和苏氏集团那刺眼的绿色股价预跌提示，嘴角终于扯开一个冰冷而锋利的弧度。“这，只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