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三分钟,两人分开朝两个方向走去,干部模样的人甚至还是朝着陶酥相反的方向转的身。
陶酥一直没有看到这个人的脸。
陶酥眼睛眯了眯,这人的身份绝对有大问题。
那两人走了走后,陶酥蹲在空间里不敢出去,瞪大眼睛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那干部模样的人折返回来,这次他脸上蒙了一块布,在周围转了几圈,找个了隐蔽的位置呆了二十几分钟,见没什么情况,才又走了。
陶酥看着他这回走的方向,跟自己一样,师部驻扎的方向。
她有自知之明,这种级别的特务,跟东北遇到的那个一样,还有可能更厉害,不是她能对付的了的。
她在空间里继续等了半个小时,天空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陶酥把东西都留在空间里,换了一双登山鞋,穿上一件能罩住全身的雨衣,捏着迷药和银针出来,朝另一个方向狂奔。
还好上山之前陶然大致上给她讲过这座山的地势,知道有另一条下山的路。
她得在对方下山前回家,不然的话以这人的变态程度,谁知道他会不会回去悄悄打听今天下午家属院和营区有谁不在。
好在这个时节的雨不会下的很大,陶酥从空间里拿出能短时间提升身体素质的药,在力竭的时候马上往嘴里丢一颗。
原本需要三个小时的脚程,硬生生的被缩短到一个小时,她终于看到了家属院的大路。
这个天气没事大家都不会出门,陶酥等了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的下山,看似随意实则竖起耳朵,瞪大眼睛,全神贯注的分辨周围的声音。
还好,果然没有人。
雨衣宽大,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双干净的鞋,悄悄地打湿,走到大路边上,弯腰借着雨衣的遮掩,换上干净的鞋,把刚才在雨里狂奔弄得全是泥的鞋扔回空间。
做完这些,她才长出一口气,沿着大路往回走,调整呼吸把气喘匀。
走进了家属院,零星的几个人也是行色匆匆。
陶酥自然的跟碰到的一个还算是熟悉的嫂子打招呼,“嫂子这是要去菜园摘菜回家做饭吗?”
那个嫂子撑着伞说,“是啊,家里没菜了,要不就不出门了。”
“快走吧,不要被淋到了,雨天路滑,嫂子要当心脚下。”陶酥关切地说。
“哎。”嫂子笑着应道。
两人脚步都没停,几句话说完就擦肩而过。
总算是到了家门口,大黄听到陶酥的声音,从里面把门打开。
陶酥进门,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她关上门,把门闩插好,进了堂屋,机械的把雨衣和湿了的鞋子脱掉,走到火塘边,拿起炉钩把最上面的灰扒掉,露出下面带着火星的烧了一半的煤炭,再把炉勾伸进下面的通风口前后左右活动了几下,让火膛内的空气流通。
最后铲了一铲子碎煤块,放进火膛里,倒了一壶水放在火上。
做完这些,陶酥茫然地四处看了看,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盯着煤炭燃烧的小火苗发呆。
她浑身都在发抖,但她一点也没有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越来越黑,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大黄哒哒哒的去开门。
周昊和陶然一进门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往常他们每次晚上回来,家里灯火通明,厨房里是陶酥忙碌的身影,饭菜的香气飘满整个小院,可今天怎么黑咕隆咚,一点动静也没有。
两人隐隐约约的看到陶酥坐在火塘边一动不动的身影,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一个箭步冲进堂屋,陶然紧张问,“怎么了?今天上山遇到什么事了?”
陶酥缓缓的转头,见到他们两个,眼泪顿时就止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周昊看她脆弱的样子,心都要痛死了,再也克制不住,先陶然一步抓住她的手,轻声说,“没事,别哭,再大的事有我们呢,你别难受。”
陶然伸手拉了下门边的灯绳,堂屋瞬间亮了起来,他和周昊这才看清陶酥的样子。
她脚上没穿鞋,小脚丫子踩在火塘的边上,整个人缩在椅子上,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小脸上,裤子许是湿透了又被火塘的火烤的半干不干的,潮乎乎皱巴巴的,一双盈满眼泪的眼睛看看周昊又看看陶然,满是委屈和害怕,眨巴一下,就有一排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看起来非常可怜。
陶然心疼坏了,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柔声说,“宝宝,你先别哭了,跟我们说说,跟我们说说,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是有人欺负你了?”
陶酥摇头,眼泪都甩了出来。但她紧跟着又点了点头。
“那是怎么了?”
周昊和陶然都没有懂她的意思,但他们还是很有耐心等着她开口。
陶酥哭了一阵,发泄的差不多了,陶然和周昊在身边也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她这才断断续续的开始说下午在山上碰到那两个人的事。
她抓着周昊的手,抽抽噎噎的抱怨,“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总是遇到特务,还都是这么厉害的。”
周昊和陶然心中大骇,后怕不已,但陶酥已经很害怕了,他们表面上装的镇定。
周昊摸摸她的头,安慰道,“你这次做的很好,没有冒失的去探听和跟踪,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我们不需要你做这些,危险的事自有人去做,你好好的行就行。”
“嗯。”陶酥带着哭腔点头。
去里屋给她拿鞋回来的陶然越听越不对劲,“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总是遇到这么厉害的特务,什么叫这次做的很好,没有冒失,所以陶酥,你以前遇到过特务,还探听跟踪去了?”
陶酥突然反应过来说漏了嘴,僵硬了一瞬,慌不择路的朝周昊投去求助的目光。
她眼睛哭的红红的,眼神慌乱,像头受伤的小鹿,把周昊看的心里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