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萧青鱼手里的便当盒上。
“不像某些人,只会提着个便当盒,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围着男人打转。”
“你!”萧青鱼的脸,瞬间涨红!
秦知遥这话,直接把她的“爱心午餐”,贬低成了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
“我怎么了?”秦知遥终于正眼看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萧小姐,我听说,令尊是江城大名鼎鼎的黑虎先生?”
“是又怎么样?”
“没什么。”秦知遥摇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只是觉得可惜。你父亲为你铺好了一条康庄大道,你却只满足于当一只被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你以为你开个安保公司,就是女强人了?在我看来,那不过是曹昂给你找的一个玩具,让你不至于太无聊罢了。”
“你胡说!”萧青鱼彻底被激怒了。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秦知遥的眼神,如同手术刀般锐利,一刀一刀地,切割着萧青鱼的自尊。
“你引以为傲的家世,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方便的工具。”
“你引以为傲的美貌和身体,这个家的女人,谁比你差?”
“你引以为傲的‘宠爱’,更是笑话。男人今天可以宠你,明天,就可以宠别人。”
秦知遥向前一步,逼近萧青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最致命的绝杀。
“萧青鱼,你告诉我,你能给他什么?”
“你能像苏清月一样,为他执掌百亿资本,运筹帷幄吗?”
“你能像王静一样,为他打造顶级的社交圈,结交名流吗?”
“甚至……”秦知遥的目光,瞥向角落里幸灾乐祸的刘莹,“你能像她一样,为他开枝散叶,延续血脉吗?”
“我,可以。”
秦知遥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和炫耀。
“我不但能为他提供最顶级的医疗资源,让他和他的家人们,永无后顾之忧。”
“我还能……”她凑到萧青鱼耳边,红唇轻启,吐出最残忍的字眼。
“让他儿孙满堂,子嗣成群。”
“你呢?除了撒娇、吃醋、发脾气,你还能干什么?”
轰!
萧青鱼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那引以为傲的一切,她的家世,她的美貌,她自以为是的“宠爱”,在秦知遥这番话面前,被击得粉碎,体无完肤。
是啊……
她能给曹昂什么?
除了给他添乱,她好像……什么都给不了。
她甚至,连一个孩子,都还没能怀上。
巨大的挫败感和委屈,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但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在这里流泪。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瞪着秦知遥,转身,抓起那个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便当盒,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办公室。
那背影,不再是嚣张,而是狼狈。
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秦知遥,这位冰山女王,用最优雅的姿态,最狠辣的语言,兵不血刃地,解决了一个最强的竞争对手。
她重新转向曹昂,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带着占有欲的表情。
“曹总,现在,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
“今晚,是你来我家,还是我……去你家?”
曹昂看着眼前这个战斗力爆表,已经初步“病娇化”的女人,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和谐光环】?
在这位面前,这玩意儿显然不够看啊!
他看着秦知遥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又想了想刚才哭着跑出去的萧青鱼。
一个,是刚刚被彻底征服,正处于最黏人、最需要“巩固疗效”阶段的冰山女王。
另一个,是刚刚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正需要安慰和“充电”的炸毛小野猫。
今晚……
这简直是一道送命题!
面对秦知遥这道冰与火的送命题,曹昂脸上那副看戏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甜蜜的负担”。
办公室里,空气仿佛被抽干。
刘莹缩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这两位女王战争的余波扫到。
曹昂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秦知遥面前。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出手,轻轻帮她理了理白大褂上不存在的褶皱。
“知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和……专业。
“作为一个严谨的医学专家,你应该知道,为了保证下一代基因的最优结合,过于频繁的‘临床研究’,是不科学的。”
“我们需要……一个冷静期。让双方的身体,都调整到最佳状态。”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未来的‘课题’,为了我们的孩子。”
秦知遥的凤眸,死死地盯着他。
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半晌,她脸上的寒冰,渐渐融化。
“你说的,有道理。”她点了点头,竟然认可了这套歪理。
毕竟,“为了孩子”这四个字,是她现在唯一的软肋。
她直起身,恢复了女王的姿态。
“好,我给你48小时的‘冷静期’。”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48小时后,我会在家里的‘实验室’,准备好所有的‘仪器’,等你。”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背影,骄傲,自信,仿佛一个打了胜仗的女王。
办公室里,只剩下曹昂和瑟瑟发抖的刘莹。
曹昂长舒一口气,感觉比跟人打一架还累。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个孤零零的便当盒,那是萧青鱼负气离开时,砸在这里的。
他走过去,打开。
里面是精致的寿司和煎蛋卷,旁边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用幼稚的字体写着:“多吃点,不准给别的狐狸精吃!”
曹昂笑了笑,拿起筷子,就这么站着,一口一口地,把已经冷掉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
夜晚,萧青鱼的卧室。
房间里一片狼藉,枕头、抱枕被扔了一地,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着主人的愤怒和委屈。
萧青鱼穿着睡衣,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像只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小兔子。
房门被轻轻推开。
曹昂走了进来。
萧青鱼看到他,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他。
曹昂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地上的枕头一个一个捡起来,放回原位。然后,他坐在床边,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