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那越来越浓郁的腐臭,桑余疯狂翻包。
匕首?
用力一挥,命中,但粽子依旧在前进。
铲子?
一掷,命中,无用。
锤子?
……
粽子身上挂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速度不减的向着桑余靠近。
红袍拖着桑余,桑余翻着破包,扔着垃圾在墓室里绕起了圈子。
直到最后她掏出了那把手枪,翻出了写着圣水的瓶子。
三无瓶子上的手写标签微卷,看着脚下老头惨状,桑余怂怂的掀开了“圣水”二字。
就着头顶的矿灯她清楚的看见“浓缩敌敌畏plus”,她唇角抽搐,直播间紧张万分的网友被这一打岔,情绪都连贯不上了,这都捞的是些什么玩意儿。
她忙把子弹掏出递给红袍,“给我泡泡塞枪里,看我毒不死他!”
没再从包里翻出有用的东西后,桑余拖着红袍遛粽子。
三人又在墓里绕了两圈,墓室过于宽阔,桑余实在跑不动了,她朝红袍招招手,红袍捞出子弹塞进枪后递给桑余,他看看自己淌水的手指头,下意识的想放进嘴里去嗦嗦。
吓的桑余都没敢管男尸,忙去拍他的手,“你不要命了吗?”
红袍懵圈抬头,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挨打。
经此一搞直播间的恐怖氛围彻底消失只余弹幕刷屏。
[真精神病无疑!]
[穷鬼的习惯真要命啊!]
[红袍:我永远会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间歇性抽风,坑桑余的同时也坑自己!]
[玛德,明明是这么紧张的时刻,这么恐怖的氛围,老子却笑的想砸墙!]
[一想到主播举着个塑料壳子当自己的守护神器我就想笑,屎(死)到临头都不忘坑老头一把!]
[物理真理 化学圣水,这粽子该老实了吧!]
桑余眯眼握枪双手合十放置在胸前,许愿能一击必杀。
举着枪瞄准喉咙扣动扳机。
伴随着“砰”的一声,子弹打偏射过粽子的眼睛。
桑余傻眼,这怎么可能,她今天不是幸运值拉满吗?
敌敌畏似乎刺激到了粽子的神经,他加快速度冲来并开始扒下身上的杂物向桑余扔来。
桑余撒腿狂奔,灵活躲避凶器。
她越躲越喘,浑身力气都耗尽后粽子终于揪住她的衣领。
在桑余要被撕碎的刹那,被没拧紧的敌敌畏熏的要蹬腿的磷火虫挣脱开束缚,逃出。
磷火虫迎面就飞进粽子无法闭合的嘴里,漆黑狭窄的通道吓的磷火虫在里面乱窜。
紫色的火光透过肉体,网友们从内到外将粽子看了个明白。
伴随着“轰”的一声,肉山被磷火点燃。
油脂燃烧的滋滋声,腐肉炙烤的腥臭,扑面而来剧烈高温惹的桑余疯狂后退。
短短一瞬只余一团灰烬。
过了好一会儿,没见粽子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桑余从身侧玉俑手里拔出根长枪,小心翼翼的靠近用枪一点一点的划拉着地上的“粽渣”。
在她没看见的地方,手掌空空的玉俑表情扭曲了一下,睁眼看见桑余狗狗祟祟扒拉灰烬的样子默默的合上了眼睛。
粽子彻底消失,桑余起身,磷火虫猛地从余烬里飞出,扑向桑余。
她被吓的脚一软,径直扑进了“粽渣”,大张的嘴将灰烬里的一个圆珠吞入腹中。
伴随着“咕咚”的吞咽声,她慌忙起身拍脸扣嘴。
“呕……”
线上线下同时干呕起来,网友们并未看见她吞珠子只见到她手一滑把人家的骨灰舔了一口。
[主播,你是真勇啊!]
[傻鱼,你是真饿了,连人家几百上千年的骨灰都不放过啊!]
[国师都帮你把盗墓贼干掉了,你不以身相许的报恩却把他挫骨扬灰也就罢了,还要把他塞进肚子里,你简直不是人啊!]
[呕……这灰到底有多香让你连憋都憋不住非得上去舔一口。]
[异食癖看了都惊悚的那种!]
[与其被逼疯,主播选择了主动发疯。]
[跟红袍待久了,主播精神都被污染了!]
[桑余:你不是厉害吗,我高低得尝尝咸淡。]
[桑余:天塌下来了,有我这张嘴顶着,埋了上千年的腊肉,这我不得尝尝。]
[国师:今天出棺没看黄历,遇到个掘我坟,烧我身,尝我灰的魔丸。]
[灰:求求了,来股风把我扬了吧。]
[红袍:我觉得我已经够有病的了,没成想来个更变态的,显得我都正常了。]
[看桑余的直播你永远都猜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想不到,她下一步会干什么!]
桑余又扣嗓子又拍胸脯,珠子就是不出来。
系统,我吃了粽子里烧出来的东西会不会也变成粽子?
【不会!】
毫无预料收到回应的桑余愣了愣,回神的瞬间就是骂系统。
是不是你!
我说怎么可能那么巧偏偏在那时候手软,偏偏砸到那上面,又偏偏把它吞了。
啊啊啊!狗系统!
桑余以妈为圆心,亲戚为半径开始在心里骂系统。
为什么在心里,因为累,因为渴,因为她懒得张嘴,桑余瘫倒在地上呼吸粗重,胸口起伏个不停。
在这永无天日的地下乱窜了不知道多久,可算有个安全地了,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红袍见粽子被消灭,精神抖擞的打量起墓室的内部结构。
里面和悬崖上的幻影近乎一样只是更奢华更诡异,它的四周雕刻、绘制满了血腥恐怖的图案,血糊拉撒的给人的感觉甚至比地上的碎尸更加瘆人。
桑余缩了缩脖将自己蜷在地上,丝毫不知道头上盘了只磷火虫。
系统完全无视桑余的头脑风暴,感受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稍稍放松的思维后立马彰显它的存在感。
【叮!请宿主尽快完成今日份打捞任务。】
桑余打了个激灵,轻轻的拍了拍脑门,怀疑自己吃错东西出现幻觉了。
【叮!请宿主尽快完成今日份打捞任务。】
又一声机械音贯穿脑海,桑余猛地坐起。
不是你,你有病啊!海都没有我去哪捞!
忽的不知想到什么,她视线上抬盯向那口还在冒黑水的棺材。
呵呵,这怎么可能,绝对是想多了。
机械音再次贯穿脑海,甚至掺杂了几分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