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洋没能告诉司机他不是病人,他也是医生,也不知道他的难言之隐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
和盛堂并不是很大,在刚刚那个司机的描述下,徐洋以为和盛堂就应该像是一些私人医院一样,占据很大的地方,甚至类似一个医院那样。
但是他面前的和盛堂就两层楼高,从外面的牌子上来看,也就几百平米的样子,上下加起来可能还不到一千平米。
徐洋没有进去说自己找白思源,白思源就是司机所说的白三爷,也是他的师兄。
严格来说都算不上他的师兄,白思源只是跟着逍遥子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逍遥子并不承认白思源是他的徒弟。
当年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白思源的家人死于战乱,就在他也快死了的时候,被逍遥子救下,然后他就一直跟着逍遥子。
逍遥子也就顺手教了他医术,让他在这乱世之中有个活命的本事,但是后来白思源认为想救人就得先救国,所以就参了军。
后来的事情就如同司机说的那样,他从军中退下来,创办了和盛堂,悬壶济世。
而这家伙运气好,不知道怎么又让他找到了逍遥子,那时候白思源已经五十岁了,他拉着逍遥子不让他走,说是作为逍遥子的徒弟就得给他养老送终。
逍遥子气得牙痒痒,一脚将他踹到一边,骂道:
“他奶奶的,你个白眼狼,你咒谁呢?”
这些都是上次徐洋去了滇省,逍遥子跟他说的,说的时候都还咬牙切齿的,差点给徐洋笑岔了气,结果也挨了一脚。
逍遥子当然没有跟着白思源回去,他也用不到白思源养老送终,谁送谁还不一定呢。
但是双方一直有联系,毕竟白思源还是有一些地位的,逍遥子正好有些事情需要他办,就收了他作为记名弟子,也算是拜在了逍遥派门下。
所以徐洋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还有个九十多岁的师兄,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丰富了。
司机都说了,白思源这些年不轻易坐诊看病了,他也没必要进去找人,而且他这个岁数,进门跟人家说自己找白思源,估计很快就会被人打出来。
拿出手机,徐洋再次打通了逍遥子给他的那个电话。
“白师兄,我到了和盛堂了,你派个人来接我一下吧!”
徐洋电话挂了没几分钟,和盛堂就出来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到徐洋站在门口处,还背着一个背包,一看就是外地人刚来的,连忙走过来问道:
“请问您是徐洋徐先生吗?”
看到徐洋点头承认之后,两人态度一下子恭敬起来,一个伸手请徐洋进去,另一个殷勤的就去接徐洋身上的背包。
“刚刚师爷打过电话了,让您进去稍等片刻,师爷已经往这边赶过来了。”
徐洋才知道白思源不在和盛堂,他还以为白思源会在这边等他,逍遥子就给他说了和盛堂,也没白思源的具体地址。
打电话的时候他也没问,还以为直接来和盛堂就行了,他这会才明白,怪不得机场有人去接他,可是谁让他犯贱,非要逗弄人家小姑娘,结果来错地方了。
想清楚后,徐洋摇摇头说道:“你们直接送我过去吧,他那么大岁数就别折腾了。”
两人互相看看,面色有些为难,很客气的对徐洋说道:
“师爷住的的那个地方我们进不去,得有通行证才行,要不您还是在这等会吧!”
两个人不知道徐洋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白思源在电话里的明确告诉他们,一定要尊重,要客气,再加上白思源要亲自过来接人,俩人再傻也知道徐洋身份必然不一般。
徐洋不知道白思源住在哪里,居然还要通行证,但是两人既然一脸为难的样子,他也不再坚持,跟着两人走进去。
进去后他也左右看了看,发现和盛堂跟平常的中医诊所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只不过每个区域都分开了,问诊区,取药房,熬药房等等。
徐洋正看着,一个看完病的大姐从楼上下来,手里拎着两盒西药,等她过去后,徐洋诧异的问道:
“你们这也开西药?”
跟在徐洋身后的两人解释道:
“是的,中西结合嘛,考虑病人和病情的各种原因,适合哪种我们就开哪种,尽量让病人少受罪少花钱呗。”
徐洋点点头,逍遥子在村子里也是这么干的,都是为了治病,哪种方式更适合病人就用哪种。
徐洋也没多转,看了两圈就跟着两个年轻大夫上到二楼,进到一间简单的诊室里,两人给徐洋泡上茶水,等着白思源过来。
白思源距离这边应该有一段距离,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到和盛堂门口。
从车上下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头满头银发,却是身形矫健,走路也没有颤颤巍巍的样子,几步就进了药房里面,直奔二楼上去。
后面还有个年轻人,小跑着跟在后面,不停的喊着:
“爷爷,你慢点,小心点。”
老头根本不理会后面的年轻人喊的,两步并作一步的走到了徐洋所在的那间房子。
徐洋已经无聊的喝了三杯茶了,两个年轻大夫也不知道徐洋什么身份,说话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所以虽然三个人岁数相差都不大,但是也没什么话题可聊。
徐洋对刚才在机场的事情已经后悔了,人家都来接了,非要玩,要逗一下人家小姑娘,现在好了,在这里光喝水了。
白思源一推门就看到坐在那边无聊的徐洋,而徐洋也看到了白思源,一眼就认出了他,两人虽然没见过,但是白思源也修炼的是逍遥派外门心法,徐洋能清晰的感知到对方那出自同门的功法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