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逼近,力达鞋厂早已被浓郁的年味包裹。厂区大礼堂里,年终文艺汇演正酣,歌声、笑声、掌声冲破屋顶,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对年假的热切期盼,唯有李星辰,仿佛被这喧嚣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整整一个月,他和杜翠兰几乎扎根在了张永军的部队基地,连轴转的忙碌让两人眼底都凝着淡淡的青黑。张永军从王牌飞行员中精挑细选出十名顶尖好手,杜翠兰则催动神魂秘术,硬生生撬开了那名米盛财团驾驶员的嘴,让他将二号机甲的操作精髓和盘托出,这场紧急特训就此拉开序幕。
机甲操控的复杂程度,远超任何一款现役战机。指尖每一次轻颤、指令每一次输出,都需要极高的精度和反应。训练场上,红色警示灯与蓝色操作灯交替闪烁,模拟舱内的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汗水顺着驾驶员们的额角滑落,砸在操控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直到一个月后的结训考核,当最后一名驾驶员完美完成一套高难度战术动作时,全场才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所有人,终于真正驾驭了这台钢铁巨兽。
李星辰从小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科幻迷,对机甲的热爱早已刻进骨子里。借着这次特训的机会,他几乎把所有空闲时间都泡在模拟舱里,最终,也成功蜕变成一名合格的机甲驾驶员。
至于那名泄密的米盛财团驾驶员,张永军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绝不能留活口。最终,在一片死寂中,他被注射了安乐死药剂,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就在一切尘埃落定之际,基地的警报突然响起,张司令的身影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径直闯入张永军的办公室。“任务完成得不错,”他语气冰冷,不容置喙,“现在,把二号机甲移交省军区,那十名驾驶员,我也要一并带走。”
张永军猛地皱紧眉头,拍案而起:“凭什么?!机甲部署在沿海才能发挥最大战力!这里是国门第一线,是最需要火力支撑的地方!”
“你糊涂!”张司令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这台机甲是米盛财团的产物!一旦曝光,李星辰还怎么在力达鞋厂立足?你忘了他有多看重那里的朋友?只有省军区,才有最高级别的保密条件!”
张永军语塞,父亲的话像一把重锤,砸在他心头。是啊,他不能毁了李星辰的平静生活。正内心挣扎间,警卫员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僵局,他抬手敬礼,脸色凝重:“报告!天机殿急电——今晚将派人秘密接收二号机甲及所有驾驶员,走水运返回帝京进行研究!电文强调,吴国必须拥有自己的机甲,二号机甲属于国家最高机密,绝不能泄露半分!”
张司令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执行命令吧,这是国主的旨意。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用上自主研发的机甲。”
张永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甘,郑重点头:“国主英明。我只盼着……那一天能早点到来。”
与此同时,吴国国主的书房里,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秘密会谈,只有国主与天机殿殿主。
“李星辰为吴国付出太多,可我们能给他的,太少了。”国主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愧疚。
天机殿殿主微微躬身,沉声回应:“他是帝京人,父母在天劫中失踪,再无其他亲人。他心性淡泊,对权位毫无执念。”
“那他有没有什么愿望,却没能实现的?”国主抬眼,目光中满是期许。
天机殿殿主眼神一沉,缓缓开口:“李星辰今年刚满十七,天资卓绝。当年他以全国第一的成绩考入帝京大学,却因为双亲离世、家境贫寒,无力承担学费,最终只能放弃入学,辗转去了力达鞋厂打工。”
“简直是荒谬!”国主猛地攥紧拳头,语气激动,“这样的绝顶英才,竟因钱财失学……这个遗憾,我们必须弥补!可他如今不愿离开力达鞋厂,滨海市的大学,又怎能与帝京大学相提并论?”
天机殿殿主忽然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属下差点忘了!帝京大学刚在滨海市设立分校,今年初已正式开学,部分核心学科也已迁移过去。眼下寒假刚过,正是入学的最佳时机!”
国主眼中瞬间闪过光彩,当即拍板:“好!立刻安排他入读帝京大学滨海分校!专业任他挑选,住宿务必按最高标准安排,所有待遇从优!”
沉吟片刻,国主又郑重嘱咐:“李星辰对吴国有归属感,绝不会背叛。天机殿不必派人跟踪或保护,免得干扰他的自由,反而引发隔阂。以他的实力,自保绰绰有余。”
天机殿殿主肃然领命:“国主英明,属下定当谨记!”
烛火跳动,映照着国主欣慰的眼神,一场关乎英才未来的安排,就此敲定。而远在滨海市的李星辰,还不知道,一份沉甸甸的惊喜,已在悄然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