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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子醉眼朦胧地瞥了李冰一眼,嘿嘿一笑:

“谁知道呢?老故事里总提。我还问过祂呢。”

第六子指了指王宫方向,

“祂当时一边玩牌一边说——‘现在没有哦’。啧,真是句废话,当然没有。”

李冰的目光微凝。

“现在没有”——

对于知晓了“版本更新”信息的他来说。

这句话意味着矮人过去可能存在,而未来……或许会再次出现。

其他奇幻种族,或许情况也类似。

这世界似乎在某种轮回或潮汐中。

李冰思索着,转而提起黄金王族联姻试探之事。

第六子不屑地挥挥手,仿佛在赶走一只苍蝇:

“别用破事烦我。你想杀就杀,我能生,大不了以后找个顺眼的地方再生。这些人忠于血缘。你用不了,那就清理掉。我不是那个被过去和责任压垮的老头子,没那么多无用的愁肠。”

.

李冰沉默了片刻,道:“我开始有点理解上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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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面对它的‘慷慨’,”李冰说,“你会逐渐觉得,支付代价也没什么。”

第六子没有回答,只是以酒醒似的目光审视李冰。

“我一直觉得,各种神话和故事夸大了人的价值。

“不管是献出外貌,献出年华,献出情感,许多性命或者别的什么‘宝贵价值’来换取力量或者知识乃至更高权柄——人真的有这种价值吗?是否有些太高看自己了。

“一个强大存在,就不需要人做什么。

“这种角度上,我对它的存在很欣慰。”

李冰缓缓说道:“它的强大超出了我们的尺度。一些对它而言微不足道,无意识的举动,对我们来说就是奇迹。他随手给出的‘好处’,足以让受益者产生巨大的……感激,亏欠甚至信仰。

“由于它的强大和不可理解。以及最重要的,它拥有知性和意识。它可以交流。它不是沉默的巨大太阳。我或者说普通人,不会直接把它看作自然现象,又不能直接看作生灵。

“想象一下,一个乞丐眨眼间被变成了世界首富,那么即使他听到一些关于恩人的风言风语,甚至恩人某天取走了他一点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灵魂,比如一些肢体。

“他又能说什么?

“如果过程没有过分的痛苦和恶意折磨,说声‘谢谢’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冰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些失焦。

偶然的,不自觉的,瞥了下面板。

从理智和安全角度,李冰会继续研究制约甚至“处理”白发男的方法。

但情感上,他确实难以对这样一个存在产生“敌意”。

第六子晃着酒杯,最终点了点头:

“虽然听起来还是很蠢,但……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还是那句话,我们过于弱小了。”

喝完杯中酒,第六子站起身: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关于‘祂’的……一些或许能让你恢复一点冰冷的东西。”

.

他们来到了王宫深处一间隐秘的居所。

厚重的门户由某种纯黑的,非金非石材料打造。

门开后,一股冰冷彻骨,混合着奇异草药和难以名状的腥气的空气涌出。

房间内没有窗户,靠墙排列着一个个巨大的,监牢。

透过铁窗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是人。

或者说,曾经是人。

他们的身体发生了常人视角下可怕的变异:

皮肤呈现出菌类般的苍白或斑斓色泽,肢体扭曲,有的地方长出类似菌柄或伞盖的肉质结构,有的则完全被蓬松,絮状的白色或灰色菌丝覆盖,五官模糊难辨,仿佛融化的蜡像。

他们静静地悬浮,或者固定在某处,如同一种怪诞的标本。

第六子指向最里面的一个容器:

“那是一年前的第一个,感染最深。”

又依次指向其他:“九个月,六个月,三个月……”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藏品:

“他们的意识完全清晰,就是有时候会突然没反应。但只要你耐心询问,他们愿意和你交流,我就不靠近了。”

第六子说着,转身走到了监牢大门外。

李冰走近那个“一年前”的感染者。

似乎感知到有人靠近,容器中的“东西”微微动了一下。

覆盖脸部的菌丝缓缓滑开,露出两只没有瞳孔,完全被乳白色覆盖的眼睛。

“转化到底是什么过程?”李冰平静地问,“你还是曾经的你吗?”

一个声音直接响在李冰的脑海。

并非通过空气,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的回响,却又奇异地充满了情感:

“无比的开心……无比的安宁……”

“在此之‘前’……是破碎,是撕裂,是无尽的痛苦与恐惧……”

“此刻……我连接着……我好幸福啊……”

.

这并非逻辑清晰的话语,而是一股直接灌注的感受,强烈地强调着极乐与融合。

李冰面无表情地记录下这种体验,“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最初是一株有意识的菌株……”声音稍稍收敛的感情,表现出更连续的逻辑,“它住在我的大腿骨里……它在梦里告诉我……它共有我所有的快乐恐惧梦魇和伤痕……”

“它……像妈妈……也像弟弟……”

“他们死了吗?”李冰毫不客气问。

“不……想念……他们……”

“所以它会满足你对曾经亲密关系的幻想。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是它以类似真菌的形式存在于你的骨头里?那它吃什么?”李冰边记录边问。

“……腐烂……软骨……一开始很痒……”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不算人了?”李冰问。

“……一开始……身体和灵魂……都会变化……很疼很疼……”

即使处于“永恒的幸福”,声音对当时的疼痛依旧记忆深刻,情绪翻腾。

“肉体变化我看到了。你怎么理解灵魂的变化?”李冰问。

“时间……”

声音先不暇思索般说出这个词,随即沉默了许久,

“抱歉……我消失……刚出现……言语……不具备……”

“所以成为‘高等’生物没有变得更智慧,至少没有更会说话。”李冰点头,“自我意识也变得不稳定。这倒不奇怪,你的四肢和脊椎都脱落了,大脑看起来也高度变形。”

声音没有继续“说话”,再度释放出情绪。

一种仿佛无比宁静,又似乎极端强烈的感情。

“感谢你的配合,就到这里吧。”李冰合上记录本。

.

对于眼前的“新人类”。

他既没有厌弃,也没有憧憬,只有一点新奇。

撇开对白发男的分析外,李冰对它的感觉和看到新矿石或者新物种没区别。

撇开奇幻和超凡要素。

寄生或者吸血生物,也一般不会让宿主感到难受,甚至会让他们感到兴奋和快乐。

何况李冰对他们的看法没那么敌意。

这些人,或许只是走上了另一条路。

只是从此和人类没什么关系了。

.

离开研究室后,两人在王宫幽深的长廊中沉默地走了一段路。

远处沙风呜咽,仿佛无数亡魂在低语,更添几分压抑与沉重。

“你觉得祂那张脸如何?”第六子主动开口:“我不知道‘祂’为什么选那个样子。但我认得那张脸。”他用平淡的语气,解释了一种镀金地贵族圈里阴暗的“奢侈品”养成游戏——

把一个好外貌的奴隶从小当做贵族乃至亲属培育,直到成熟。

再享用那甜美的绝望。

“祂用的那个外形,就是我以前见过的一个‘奢侈品’,还没到‘采摘’期的时候。”

随即,第六子又自嘲地摇头:“当然,这推测屁用没有。就算‘祂’曾经是那个可怜虫,现在也早就不是了。名字,过去,经历……‘祂’显然全都不在乎。”

李冰知道答案。

他直接问过白发男。

白发男的回答是:“我从星星里掉下来那天,砸在地上,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他当时已经死了呢,应该是自杀吧。他离我最近,我就用了他的样子。”

第六子无法知道这些。

他只是感慨:“不管怎样,‘祂’抛弃了过去的名字。在我们这里,名字与灵魂和命运纠缠。给人起名,蕴含着重大的联系和力量。当初‘祂’询问新名字,我根本不敢接话。”

李冰平静地回答:“它叫‘星白’。”

第六子愣住,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几乎喘不上气的大笑:“远东人!远东人!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因‘祂’而毁灭,如果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因‘祂’而降临,你的灵魂将会陷入无限的诅咒和罪孽中!我或许……我或许现在就该把你杀了……但是……算了吧……”

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现在只有笑的想法,这真是一种代价高昂的享受……哈哈哈……谁知未来会如何呢?”

李冰看着他狂笑,没有回答。

他望向窗外,镀金城在阳光下闪烁着不真实的光泽。

寻找归乡之路的委托已发出,盟友与敌人若隐若现,自身的力量亟待探索。

李冰只知道,自己很忙。

他的异世界冒险,才刚刚开始。

“对了。”李冰想起星白的安排,对第六子问,“今天下午你自己的葬礼,你去不去?”

李冰停顿了一下又询问,“今晚我要挖你的墓。你来不来?”

.

镀金地的落日将王宫高墙染成一片肃穆的金红。

黄金王的葬礼正在举行。

没有过多的哀哭,只有沉重如岩石的静默。

贵族,大臣,各邦使节,包括新王“星白”和李冰。

皆身着暗色礼服,立于王家陵园前。

仪式简洁而古老,象征着黄金血脉与大地元素的最终回归。

沙砾无声地流动。

将华贵的棺椁缓缓吞没,仿佛大地本身在接纳它的孩子。

李冰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人群。

塔兰,那个沉默的巨汉,在混乱中离开了镀金地。

因此显眼的巨影便只剩下一个。

纳克特站在亲卫队的最前方,身姿笔挺如矛,暗金鳞甲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光。

他脸上是近乎刻板的严肃。

眼神锐利地巡视着四周,仿佛任何一丝不敬都会引来他雷霆般的打击。

但熟悉他的人,或许能感受到他的心不在焉和复杂思绪。

人应该为两件事而自豪,自知之明,以及达到自身的极限。

纳克特一贯如此认为。

白痴能够生活自理。和天才达到了技艺的顶峰,同样荣耀。

至少他们应该同样自豪。

这思绪他从未与人说过。

作为符文战士,作为除了血脉者外,公认的力量化身。

纳克特不指望有人能理解。

他是以弱者的立场,而不是高高在上,或者自我谦逊而说这话。

至少塔兰是理解不了的。

……

随着葬礼结束,肃穆感稍稍散去。

纳克特卸下仪式的甲胄,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皮甲。

准备返回军营处理后续事务——

在一条相对僻静的石廊被拦下了。

拦路者斜倚着廊柱,手里把玩着一枚古金币,神态懒散。

但那熟悉的眉眼轮廓让纳克特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

“我们的亲卫长大人啊。”

第六子笑着先开了口,“刚送走我,这就急着去操练手下了?”

纳克特停下脚步,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了一下第六子,语气里带着他特有的高傲:

“我当是谁。怎么,您刚失去权力不自在。想找点凡人的麻烦?”

黄金王为何还活着?又为何这副模样?

纳克特困惑,好奇,有猜测,但什么都不准备问。

第六子嘿嘿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麻烦?不不不,我只是个小商人。是来给你送一桩好‘生意’。听说你除了打架,当年也曾游历漫游地?我打算组个商队出去走走,见识见识镀金地外的风光,缺个护卫头领。”

“商队?”

纳克特挑眉,“您打算体验一下风餐露宿,被沙狼追着跑的滋味?”

“是啊。”第六子痛快点头,“美酒就是要配上风沙啊。”

纳克特继续问,“那伟大的商贾预备役,您平时的爱好是什么?这决定了我需要防范的风险类型。我是说,我得知道大概会在什么场合打起来。”

第六子挑了挑眉,似乎觉得这问题很有趣:

“爱好?美酒,美食,美人,还有……观察人类?算吗?”

纳克特点点头,继续问:“很实在。那么,您的商队打算走哪条商路?目标又是何处?这决定了行程的规划和护卫的配置。”

第六子表情一僵,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个……具体路线嘛,还在规划。货物……总会有东西卖的!重要的是先走出去!怎么样,纳克特,有没有兴趣?报酬好商量。”

纳克特看着他这副模样,摇了摇头,

“等您弄明白自己是卖杂货还是卖军火,再来谈‘生意’吧。”

“唉唉,别急着走啊。”第六子说,“一起来盗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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