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箭步上前，趁着夏康宁引开羊头人大部分攻击的间隙，伸手就去抓那张贴在木棍上的黄纸符。
指尖触到符纸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猛地钻进皮肤，冻得我手指一麻。
更诡异的是那符纸根本撕不下来，它就像是直接长在木棍上一样，与那暗沉的木质纹理融为一体，边缘严丝合缝，用力去抠，连个角都掀不起来。
“这什么玩意儿？”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什么情况？”
夏康宁百忙中抽空问了一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吃力。
羊头人的攻击越来越狂暴，他躲闪的空间被压缩得厉害。
“符纸撕不掉！”
我一边回答，脑子一边飞快转动。
撕不掉……那干扰呢？
符箓的原理无非是灵力流转构成特定纹路，如果破坏或者改变纹路，是不是就能让它失效？
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从储物戒里再次抽出符笔，顺手又摸出一小盒普通的灵墨。情况紧急，也顾不上讲究了。
深吸一口气，我将灵力灌注笔尖，蘸满漆黑的灵墨，朝着符纸上那鲜红扭曲的符文线条，小心翼翼地落笔。
笔尖触到符纸的刹那……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炽热感猛地从笔杆传来，顺着我的手臂直冲而上。那感觉不是火焰的灼烧，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仿佛要直接点燃我灵力的诡异热量。
我手一抖，差点把笔扔出去。
漆黑的墨汁刚刚沾上那鲜红的朱砂纹路，两者接触的地方猛地爆开一团刺眼的暗红色光芒。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排斥力量，顺着符笔狠狠撞在我的胸口。
“噗！”
我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一棵三人合抱粗的巨树上。撞击的闷响和我喉咙里压抑不住的痛哼几乎同时响起。
“咳咳……”
眼前瞬间黑了一下，胸口闷痛得厉害，一股腥甜涌上喉头，我没忍住，直接咳了出来。
温热的液体溅在地上，是鲜红的血。
我靠在树干上，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手腕上，那根从幻境里带出来的红绳手链，蓝色的珠子恰好垂落在血迹旁边。
一滴血珠溅上去，在光滑的蓝色表面停留了一瞬，然后缓缓滑落。
有一刹那，珠子表面极快地闪过一抹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淡蓝光泽。
但我的视线被疼痛和眩晕模糊，根本没注意到这点异常。
“一瑶！”
夏康宁的惊呼声传来，带着明显的慌乱。
他那边压力陡增，羊头人发现我这边出了状况，似乎更加兴奋，攻击更加疯狂。
“我……没事！”
我咬着牙，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迹，撑着树干站起来。
胸口还是闷痛，但好在骨头应该没断，只是内腑受了些震荡。
不能停。
我看向那个羊头人，它腰间的符纸依旧鲜红刺眼，刚才我那一下，似乎根本没对它造成任何影响，反而让它更加“兴奋”了。
不行，再来。
我就不信了。
这一次，我没再用符笔。
刚才那一下反噬让我明白，直接用外力干扰这邪门符箓，风险太大。
得换个思路……
我盯着那符纸上的纹路，那些扭曲的线条，那些像眼睛又像漩涡的图案，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