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桃园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枝头桃花簌簌颤动,似有暗流涌动。刘渊蹲在树下,正用木棍拨弄着蚂蚁,忽觉脊背发凉,抬头望去,只见远处天际几道流光急速逼近,裹挟着肃杀之气。
“敌袭!”张勇翼一声暴喝,长枪骤现,枪尖灵力暴涨,化作银芒刺破夜空。关忠云护在刘渊身前,刀刃出鞘,刀光如月轮流转,警惕扫视四周。刘义弘则立于院中,掌心符印闪烁,布下防御结界,桃园阵法瞬间启动,桃花花瓣竟化作利刃悬浮空中,形成天然屏障。
“哼,桃园三义士,倒有几分本事。”阴冷的声音自半空传来,数十名黑袍弟子现身,为首者乃是玄冥殿长老鬼鸮,其身后更有数名其他宗门修士,皆面色不善。鬼鸮桀桀怪笑:“听闻贵园收养了天煞孤星,我等特来‘验证’虚实,免得仙界藏污纳垢!”
司马懿立于暗处山巅,窥命镜残片悬浮掌心,镜面映出桃园激战景象。他唇角勾起一抹阴笑:“借刀杀人,倒省了本君亲自动手……且看那三义士如何护得住这灾星。”
张勇翼长枪如龙,横扫来袭弟子,枪风所至,黑袍弟子纷纷退避。关忠云刀法凌厉,劈开一道缺口,护着刘渊退至阵眼。刘义弘催动阵法,桃花利刃骤雨般射出,暂时逼退攻势。然敌众我寡,黑袍弟子又得鬼鸮咒术加持,攻势愈发凶悍,结界裂纹渐显。
“渊儿,躲好!”关忠云将刘渊推向阵心安全处,转身再战。刘渊攥紧拳头,体内莫名气流涌动,却因恐惧僵在原地。他咬牙暗骂:“难道真如他们所说,我是灾星?”
忽见鬼鸮祭出阴魂幡,无数幽魂自幡中涌出,直扑结界裂隙。刘义弘面色凝重,符印全力催动,然灵力渐耗,结界摇摇欲坠。千钧一发之际,天际忽现青芒,一道身影如电掠至,袖袍拂过,青芒化作万千剑影,竟将阴魂尽数绞灭!
“玄冥殿勾结外宗,欺压孤园,倒是好大的威风。”曹孟达现身,立于阵前,周身气韵如渊,威压逼得黑袍弟子纷纷后退。他指尖轻点,一道隐秘符印融入结界,裂痕竟瞬间愈合。鬼鸮瞳孔骤缩:“曹公子,此乃我等私事,你……”
“私事?”曹孟达冷笑,目光扫过众修士,“仙界律令,擅动私斗者,罚俸十年,削修为三成。诸位可愿受罚?”众修士面面相觑,司马懿暗中操控的宗门弟子心生惧意,玄冥殿虽凶,却也不敢公然违抗仙界律法。
鬼鸮咬牙,咒术再起,阴魂幡爆发出幽光。曹孟达早有准备,袖中暗纹流转,一道金色咒印骤现,竟与鬼鸮咒术相克,幽光瞬间湮灭。他朗声道:“玄冥殿屡次挑衅,今日若不退,休怪本君禀明天君,严惩不贷!”
司马懿窥命镜中,咒术反噬,镜面裂纹骤增。他恨声低语:“曹孟达……竟早布后手!”无奈之下,只得传音鬼鸮:“撤!”
鬼鸮咒幡收回,黑袍弟子如退潮般散去。曹孟达目送其遁走,转身望向三义士,抱拳道:“幸未迟至。”张勇翼蹙眉:“曹公子屡次相助,究竟所图何?”曹孟达轻笑:“图个心安罢了——天煞孤星,未必是祸,或许是破局之刃。”他目光落向刘渊,少年正怔怔望着他,眼中混杂着震惊与困惑。
桃园内,刘渊蜷在关忠云怀中,仍心有余悸。关忠云轻抚其背:“渊儿莫怕,有我们在。”刘义弘则望向曹孟达,沉吟道:“曹公子,今日之恩,桃园铭记。但……你与司马懿素来交好,此番却……”曹孟达踱步至桃树下,折下一枝桃花,轻嗅道:“交好?不过是互相试探罢了。司马懿此人,伪善至极,倒不及渊儿那句‘真小人’痛快。”他忽将桃花递给刘渊,“孩子,你眼中所见,或许比窥命镜更真切。”
刘渊接过桃花,花瓣上还沾着方才战斗的灵力余辉。他忽地抬头,认真道:“我不是灾星,我要保护桃园!”稚嫩声音竟带着一股倔强。曹孟达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袖中暗纹悄然记下这一幕。
司马懿密室中,窥命镜彻底碎裂。他掌心咒印暴涌,墙面咒纹竟渗出鲜血:“曹孟达……竟以律法为盾,坏我大局!但天煞孤星命格,终将成为我破仙界封印的钥匙!”他阴笑愈发癫狂,咒印再起,幽光如蛇缠绕周身,“下一局,定让你无力回天……”
桃园夜渐深,桃花在月光下摇曳,曹孟达离去前布下的隐匿阵法悄然运转,将园中气息尽数掩盖。三义士围坐刘渊身旁,刘义弘取出珍藏的灵酒,为众人斟满:“今日虽险,却也看清了人心——曹公子,未必是敌。”张勇翼饮尽杯中酒,长叹道:“渊儿那句‘真小人’,倒成了破司马懿伪善的利刃。或许,这孩子真能扭转天命……”关忠云望向刘渊,少年已沉沉睡去,掌心仍攥着那枝桃花,月光下,其眉间隐纹若现,似有金光流转。
紫微大帝虚影悄然浮现于桃园上空,俯瞰诸人。其指尖轻拨星轨,一道金光如丝,缠绕刘渊命格,大帝低语:“赤心映伪,烟火化煞……天命之局,终将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