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邻居都围在中院易中海家门口看热闹的时候,娄晓娥却留在前院,李源一看她那个欲言又止、充满担忧的眼神,心里立刻明白——
这是有事,而且是冲着自己来的。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李源不动声色地走近,就像跟普通邻居打招呼一样,问道:
“晓娥,站这儿干嘛呢?中院那么热闹不去看看?”
娄晓娥紧张地四下张望,确认前院空无一人,大家都被易家的事吸引过去了,这才一把拉住李源的胳膊,“李源…出…出大事了!”
李源心头一凛,脸上却依旧平静,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急,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娄晓娥深吸了一口气,将昨晚许大茂那番恶毒的算计全都说了出来:
“是许大茂!他昨晚跟我说的,他恨你上次套他麻袋,一直想报复!他说你跟厂里那个苏联女专家走得近,他要在外面散布谣言,说你…说你里通外国,作风不正!他还说…等苏联专家一撤,他就想办法怂恿别人去厂里、去街道举报你,要让你身败名裂!”
她一口气说完,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对李源的担忧。
“李源,他…他真的能干出这种事的!你可一定要小心啊!”
李源听着娄晓娥的叙述,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如同结了一层寒冰。
他之前就料到许大茂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对方如此阴毒,竟然想用这种足以置人于死地的罪名来陷害他!
虽然现在建国已经十年有余了,可是抓敌特、反间谍的工作从来就没放松过。
“里通外国”这项帽子,一旦被扣实了,别说工作保不住,人身安全都会受到巨大威胁,后果不堪设想!
“好好好,许大茂,看来不给你一记狠的,你当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啊!”
李源安抚住娄晓娥,叮嘱她回去之后就跟往常一样,让她不用担心,自己自有应对。
回到家后,他在心里快速盘算着反击计划。
许大茂的弱点,他太清楚了:
首先是经济问题。
许大茂利用下乡放电影的机会,从公社那里索要钱财和土特产、紧俏物资,中饱私囊,这种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事情,不是贪污罪就是投机倒把罪,一抓一个准。
而且这家伙作风也有问题。
借着下乡放电影的机会,借宿在老乡家里,没少利用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和放映员的身份,勾搭那些没什么见识的农村大姑娘小媳妇。
尤其现在饥荒的时候,有些过不下去的小寡妇为了养活孩子,那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不过这些事情就不好佐证了,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情,做出来是一回事,宣扬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额,想到这里,饶是以李源的厚脸皮也不禁有些发烫,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鼻子。
自己跟秦淮茹、娄晓娥不清不楚的,说起来比许大茂还要过分啊!
但他很快就将这点不自然抛诸脑后,我李源有着上帝视角,才左拥右抱。
你许大茂倒好,食堂打饭的时候,秦淮茹用肥臀贴着裤裆蹭来蹭去,约好了一起钻小仓库,谁知道最后究竟有没有钻?
秦京茹这傻妞,几顿饭加上商场逛一逛,买几身新衣服,就投怀送抱了。
于海棠和对象分手了,明明已经看中了傻柱,愣是被他撬走,在三大爷家里提前摆上了酒席,这要是没发生点什么,谁相信啊?
还有一个结发妻子娄晓娥,一过就是好几年,说嫩也不嫩了。
合着这四合院里出场的女性角色,除了傻柱的妹妹何雨水和冉老师没被他沾过,其他的都快被他许大茂划拉一遍了?
这孙子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还他妈专吃窝边草!
不行,不能让这小子好过,正好他不是要搞倒自己吗?
那就怪不得我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做晚饭的时候,秦淮茹一边躺在床上给槐花喂奶,一边没话找话,
“李源,今天我听我婆婆说一大妈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孩子,那孩子你见了吗?”
“嗯,倒是听大家提了一嘴,没见着。”
李源坐在凳子上,对着炉子看火,闻言头也没抬,只是平淡地回应了一声。
里面的鲫鱼汤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边上还有一个小小只的小当,支着个小脑袋,正眼馋地盯着铁锅。
经过了一夜的相处,小孩子又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小当似乎已经不怎么怕这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李叔叔”了。
小孩子也就没上小学的时候,可爱又好玩,上了学后就人嫌狗厌。
李源瞧见笑道那副小馋猫的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麦芽糖,递到她面前。
“给,拿着吃吧。”
小当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黑葡萄,惊喜地看着那颗在灯泡下泛黄的糖果,又抬起头看看李源,似乎在确认是不是真的给她。
直到见到李源点了点头,她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抓过糖果,紧紧攥在手心里,仿佛握着什么稀世珍宝。
“谢谢李叔!”
小当脆生生的道了一声谢,然后就跑进了里屋,把糖果展示给秦淮茹看,“妈,李叔给我的糖果哎,我好久都没吃到过了。”
看着女儿举着那颗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珍贵的麦芽糖,秦淮茹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酸涩难言。
为人父母者,只希望孩子能过得好一些,其余的她都可以不在乎。
秦淮茹苦涩的笑了笑,摸了摸小当的头:“李叔给的,那你就吃吧,不过要等吃完了饭再吃,好不好?”
“嗯!我吃完饭再吃!”
小当虽然馋得厉害,但还是非常懂事地点了点头,将糖果放进了口袋里,还像模像样的拍了拍,生怕弄丢了一样。
晚饭很快就做好,秦淮茹刚刚生完孩子,还不能下地,这送饭的工作自然就落在了李源身上。
一碗稠粥,一小碟炒鸡蛋,还有那碗奶白色的鲫鱼汤,几个大白馒头,都放在了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