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感受着卫宫曈身上传来的颤抖，夏油杰却缓缓露出了个笑。
他不该躲避了，不该躲避五条悟，不该躲避卫宫曈，更不该躲避自己。
抬手回抱住卫宫曈。学着五条悟平日里做的那样，把脑袋搭在了她的肩膀处。这是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亲密，但此时做出来时却像是已经演练过千万遍般的自然。
夏油杰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频率。
直到心跳回归正常，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才响起。
“从星浆体任务之后，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够强、还被悟甩得越来越远，所以心态失衡了吧。”还有一些，不能坦然说出口的话。
卫宫曈抱着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声音从夏油杰心口的位置响起。
“你总说我是笨蛋，但现在我觉得你才是大笨蛋。”
“我们是同行之人，不是敌人。我们是挚友、是最重要的羁绊啊，你怎么能因为这种事难过呢？”
卫宫曈的话落下一句夏油杰便笑一声，他胸腔处产生的震颤正在一下下触碰着卫宫曈、像是一次次的摸头、一次次的安慰。
他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但卫宫曈却笑不出来。她越说声音就越小，直到最后，声音微弱得像是只想把这些话告诉紧贴着她的那颗心。
“你可以因为这种事难过......”
“你可以因为任何事情难过。”
“但是不要拒绝我们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夏油杰的心脏像是听到了这些话，于是胸腔不再震颤、心跳剧烈地回应着她的呢喃。
他的笑意停滞了，他抬起头，垂眸看着卫宫曈的发顶。那条卫宫曈送给他的项链被她先前的动作顶起，此时正滑稽地落在卫宫曈的发顶上。项链上的四个q版小人脑袋凑在一起，笑得很傻。
心中的花开了又败、败了又开，循环往复着，直到最终定格在四人一同挤在阳台看烟花的场景。
“以后我都放不下了......”
“什么？”
“嗯......我的心说它听到啦，不会拒绝你们了。”
这句话说完夏油杰只觉得眼前一片清明，这些时日困住他的那些枷锁都在这句话后龟裂粉碎。
心脏真切地跳着，像是第一次活着那般。
“杰，恭喜你重获新生啊～”
五条悟的声音从两人身侧响起，一如他当初也在第一时间为天内理子送上新生祝福。
“呵、你什么时候来的？”
夏油杰的视线还停在卫宫曈发顶的项链上，没有去看五条悟，但话却是对他说的。
“一直都在哦，你只看得到我的黑猫妹妹，完全没有注意到人家哦~”
夏油杰收紧胳膊，脑袋再次埋入卫宫曈的肩膀。又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脑袋，这才把视线分给五条悟。
“嗬，你这都不会爆炸吗？”
五条悟一张脸漆黑到了极致，死死盯着二人相拥的位置，声音却还维持着甜腻腻，模仿着女高中生的撒娇口吻。
“人家当然不会那么小气啦，毕竟只是抱！一！下！人家的黑猫妹妹太善良了，见不得邪恶的狐狸精坠入深渊，人家当然要成全她啦~”
夏油杰把下巴放在卫宫曈的肩膀上，很是惬意地看向五条悟，语气里是十足的挑衅。
“你的黑猫妹妹？在哪里？新养了小猫咪吗，那可要看仔细了，别让它跑出来被我的咒灵吃掉了。”
这句话似是两个男生之间的开战号角，一时间气氛再次剑拔弩张了起来。卫宫曈原本还沉浸在对夏油杰的心疼中，此时却被强烈的杀气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匆匆从夏油杰的怀中钻出，正想阻止两位同期的新一轮战斗，但夏油杰率先出声打断了她。
“曈去找硝子吧，现在我没事了、我和悟之间有一场架要打。”
“你..？这么快就没事了吗？”卫宫曈迟疑着，很不放心夏油杰。
“是哦，黑猫妹妹的安慰很有用。”
见他的神色不似作伪，卫宫曈这才松了口气。
“喂！你有没有一丝丝创意啊，怎么还剽窃我的专属爱称！！”
经五条悟的一声暴喝提醒，卫宫曈这才注意到夏油杰对自己的称呼。
“你不要学悟这家伙啊！弟弟就是弟弟不要总想着当哥哥！”
夏油杰无所谓地耸耸肩，从善如流地改变了自己的称呼。
“好的，曈姐姐？”
这一声简单的姐姐叫得卫宫曈心花怒放，只觉得所有的负面情绪统统都被这声姐姐击碎成渣了。
卫宫曈的表情实在是好懂得不像话，夏油杰笑了，顺着卫宫曈的心意又叫了一声。
“那、曈姐姐现在去找硝子玩好不好？”
卫宫曈完全被姐姐攻击击中，整个人陷入了眩晕状态，迷迷糊糊地与二人告别，发动术式瞬移去了家入硝子的手术室。
等她的气息一消失，两个留在原地的男生默契出手。
两人短时间内便过了几十招，打了一会儿又觉得体术不够过瘾，各种咒术咒灵全都冒出来了。
直到最后，一直打到了太阳落山，两人的咒力都耗空。咒力亏空的二人又重新回归了最基础的体术较量，但还没决出最后的胜负，便被出差归来匆匆赶到训练场的夜蛾正道一人赏了一记铁拳，然后被强制关了禁闭。
“给我好好反省！尤其是你，五条悟！你这是第二次大规模炸学校了！！”
五条悟肿着一张脸，无所谓地笑了。
“嘛嘛——这次杰会负责赔偿的，是吧？”
夏油杰蹲在他身旁，也很不羁地笑了。
“赔就赔啦，夜蛾老师不要在意这种小事啦——”
五条悟的反应夜蛾正道早就料到，这家伙一向就是这个作风。但夏油杰这副做派却是从未见过的，惹来夜蛾正道诧异的好几眼、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被五条悟夺舍了。
夏油杰坦然地笑着，还站起身凑近夜蛾正道，主动把脸暴露在他跟前，方便他观察。
“我是如假包换的夏油杰哦，夜蛾老师确定好了吗？”
“嗯...嗯？你闯了祸怎么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夏油杰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只是那张帅脸此时受伤严重、看上去显得滑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