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嫔海兰侍寝的日子,却闹出了一桩惊天丑闻,她贴身的赤色鸳鸯肚兜不翼而飞。
海兰又惊又怒,在自己的寝殿内哭闹不休,直指有人蓄意陷害,污她清誉。
皇帝闻讯震怒,后宫竟出此等龌龊之事,立刻下令彻查。
李玉亲自带人,从愉嫔寝殿开始,一路搜查至可能接触过的宫人住处。
当搜查到凌云彻所居的值房时,李玉的手下在其床铺下的暗格里,赫然翻出了那件失踪的赤色肚兜!
人赃并获!
凌云彻当场脸色煞白,如遭雷击,连声喊冤:
“没有!不是我!我根本没见过此物!这是陷害!”
然而铁证如山,谁会相信他一个侍卫统领的辩白?李玉面色冷峻,直接命人将凌云彻捆了,暂时绑在院中的柱子上,等候皇帝发落。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行宫。皇贵妃如懿听闻此事,心中大骇。她不信凌云彻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深知此事若坐实,凌云彻必死无疑!她立刻赶往皇帝处,心急如焚地为凌云彻求情。
“皇上!凌云彻为人正直,恪尽职守,断不会行此苟且之事!此事定有蹊跷,还请皇上明察!”
如懿跪在皇帝面前,言辞恳切。
海兰也跟了进来,她虽因肚兜之事又羞又怒,但见姐姐如此维护凌云彻,也只得忍着委屈,附和道:
“皇上,或许……或许真是误会也未可知……”
皇帝面色阴沉,看着跪在地上的如懿和海兰,又想到那搜出的肚兜,心中怒火与疑虑交织。
就在这时,姜云舒奉旨前来了解情况。她刚走到院门口,便看见凌云彻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头发散乱,官袍被扯开,脸上带着淤青,口中仍在嘶吼:
“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进忠正手持一根牛皮鞭,站在凌云彻面前。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得像冰,手腕一抖,那鞭子便带着破空之声,狠狠抽在凌云彻的胸膛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冤枉?”
进忠嗤笑一声,语气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小爷我会冤枉你吗?!”
姜云舒脚步顿住,心中了然。这出戏,果然是进忠的手笔。
屋内,如懿仍在苦苦哀求。皇帝被她求得有些烦躁,正犹豫不决间,门外太监通传:
“令妃娘娘求见!”
如懿心中一缓,以为魏嬿婉念在昔日情分,是来为凌云彻求情的。毕竟他们曾是青梅竹马。
魏嬿婉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惶。她先向皇帝和如懿行了礼,目光扫过跪着的海兰,最后落在皇帝阴沉的脸上。
“皇上,”
魏嬿婉声音轻柔,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插要害,
“臣妾听闻此事,心中惶恐不安。愉嫔姐姐清誉受损,皇上颜面更是重中之重。如今脏物是从凌统领房中搜出,众目睽睽,证据确凿。”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外面被鞭打仍嘶吼着冤枉的凌云彻,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快意,随即化为一片深明大义的决绝:
“依臣妾愚见,无论此事是真是假,为了彻底平息流言,维护皇上与愉嫔姐姐的清誉,此人……都留不得了。
唯有快刀斩乱麻,方能以正视听啊!”
她这番话,看似处处为皇帝和愉嫔着想,实则字字都将凌云彻往死路上推。
如懿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魏嬿婉。她不是来求情的?她竟然是来落井下石,催促皇上处死凌云彻的?!
海兰也愣住了。
皇帝闻言,眼中寒光一闪。魏嬿婉的话,确实说中了他心中的顾虑,皇家颜面,不容有失!
无论凌云彻是否冤枉,这件事既然闹大了,就必须有一个干净的了结。
院中,进忠的鞭子再次落下,伴随着凌云彻痛苦的闷哼。进忠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魏嬿婉垂首而立,姿态恭顺,仿佛刚才那句置人于死地的话,并非出自她口。
魏嬿婉那句“留不得了”如同冰冷的判决,重重砸在如懿心头。她看着皇帝眼中骤然凝聚的杀意,知道凌云彻的性命已然悬于一线!
“皇上!不可!”
如懿再也顾不得仪态,膝行两步,抓住皇帝的龙袍下摆,声音凄厉,
“凌云彻他跟随皇上多年,忠心耿耿,绝不会……”
急火攻心,加上连日来的忧思焦虑,她话未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喉头涌上一股腥甜,身子便软软地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皇贵妃!”
“姐姐!”
殿内顿时一片混乱。海兰惊呼着扑过去,皇帝也脸色骤变,急忙俯身查看。
“传太医!快传太医!”
皇帝厉声喝道,方才对凌云彻的杀意瞬间被对如懿的担忧取代。
太医匆匆赶来,小心翼翼地为昏厥的皇贵妃诊脉。片刻后,太医脸上露出喜色,跪地叩首: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贵妃娘娘这是喜脉啊!娘娘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只是脉象略有些不稳,方才是一时情绪激动,气血上涌才致昏厥,需好生静养才是!”
喜脉!
这两个字如同甘霖,瞬间浇熄了殿内紧张压抑的气氛。皇帝脸上的阴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喜和激动!皇贵妃有孕了!
在他即将步入中年之时,再度得子,尤其是他心爱之人所出,这无疑是天大的吉兆!
“好!好!好!”
皇帝连说三个好字,目光充满了怜爱。
海兰也松了口气,紧紧握着如懿的手。
殿外的进忠和魏嬿婉自然也听到了太医的禀报。进忠持鞭的手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显然没料到会有此变故。魏嬿婉垂下的眼帘掩去了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恭顺的模样。
皇帝此刻满心都是如懿和未出世的孩子,再看被绑在柱子上、奄奄一息的凌云彻,那杀心便淡了许多。
毕竟,在皇嗣吉兆面前,一个侍卫的性命显得无足轻重,更何况,若此时见了血光,恐怕对胎儿不吉。
他沉吟片刻,看了一眼榻上尚未苏醒的如懿,做出了决断:
“既然皇贵妃有孕,乃上天庇佑,朕心甚慰。凌云彻……”
他目光转向院外,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其行为不端,冲撞宫眷,即日起,褫夺侍卫统领一职,发配木兰围场为奴,无诏永世不得回京!”
李玉领旨:“嗻。”
进忠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但圣意已决,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柱子上狼狈不堪的凌云彻,将鞭子丢给一旁的小太监。
魏嬿婉心中暗恨,却也无可奈何。
很快,便有侍卫上前,将几乎昏死过去的凌云彻从柱子上解下,拖拽着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当如懿悠悠转醒时,得知自己身怀有孕,而凌云彻已被发配木兰围场,虽保住了性命,却与流放无异。
她心中百感交集,抚着小腹,既为孩子的到来感到一丝慰藉,又为凌云彻的遭遇感到无尽的悲凉。
想到此处,她默默叫容佩去给凌云彻送点东西。
容佩:“娘娘可是送些金银,给凌大人傍身?”
如懿摇摇头,脸上一抹淡然:
“那些俗物,凌云彻不会在乎的。你给他……送一盒无患子去吧,希望他无灾无患。”
一场风波,最终以皇贵妃有孕的喜讯和凌云彻的远逐潦草收场。
然而,仇恨的种子已然深种,权力的博弈,仍在无声地继续。
(姜云舒:吃不饱穿不暖的地方,不花钱给他打点关系少吃些苦,给他送洗头的。
应该是怕他长虱子吧。
放到现代,感觉是那种会给灾区寄千纸鹤的傻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