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被窃听的事件像一根刺,扎在看似平静的生活里。
接下来的几天,苏未曦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安保更加严密,甚至她去工作室,周时砚也会时不时出现,名义上是处理“曦璨”与陆氏集团的合作事务,实则更像是在坐镇。
陆夜北比之前更忙,常常深夜才回,身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烟味。苏未曦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准备好温热的夜宵和解酒汤。
这天晚上,陆夜北回来得比平时早一些,还不到十一点。他脸上带着明显的倦色,但眼神却很亮,是一种猎手锁定目标后的锐利。
苏未曦正窝在沙发上看珠宝杂志,见他回来,放下书迎上去:“吃了么?厨房有汤。”
陆夜北摇摇头,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揉了揉眉心:“陈明哲那边有消息了。”
苏未曦的心一提:“他真和宏宇集团勾结?”
“不止。”陆夜北声音冷了几分,“周时砚查到,陈明哲最近几个月,频繁通过地下钱庄向境外转移大额资金,收款方是一个注册在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而这个空壳公司,与李宏宇早年控制的一个海外账户有过资金往来。”
苏未曦倒吸一口凉气:“他是在帮李宏宇转移资产?李宏宇不是已经……”
“树倒猢狲散,但总有人想趁机捞最后一笔,或者,想保住一些没被发现的秘密。”
陆夜北眼神深邃,“陈明哲就是个被推出来的棋子。我们监听到他和王海(宏宇集团副总)的通话,他们提到了‘清理尾巴’和‘确保东西不外流’。”
“东西?是指‘启明’项目吗?”苏未曦急切地问。
“很可能。”陆夜北点头,“他们很谨慎,通话里用了很多代称。但时间点很巧合,就在我们拿到你父亲笔记本之后。”
他看向苏未曦,语气带着一丝决断:“我准备动陈明哲了。敲山震虎,看看能引出什么。”
苏未曦有些担心:“会不会打草惊蛇?”
“蛇已经惊了。”陆夜北冷笑,“不然也不会在你车上放耳朵。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他拿出手机,直接给周时砚发了条语音:“可以收网了,控制住陈明哲,手段干净点。”
发完信息,他像是卸下了一个重担,靠进沙发里,闭目养神。
苏未曦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疼地伸手,轻轻帮他按压着太阳穴。“‘启明’项目那边,有进展吗?”
陆夜北闭着眼,享受着她的按摩,声音有些含糊:“找了几位退休的老专家看过了,你父亲笔记里提到的技术思路非常超前,甚至……有些不可思议。它似乎不仅仅是一个精密传感器那么简单,可能涉及到一种全新的……能源转化或存储方式。”
他睁开眼,看向苏未曦,眼神凝重:“如果真是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李宏宇,甚至可能他背后还有别人,会如此不择手段了。这背后的利益,太大了。”
苏未曦的心沉了下去。利益越大,意味着当年的水越深,危险也越大。
“那密码……”她不死心地问。
陆夜北摇摇头:“专家尝试了各种图像修复技术,最后几个字母确实无法还原。
不过,他们提供了一个思路,密码不一定完全是英文字母,也可能是数字、符号,或者中英文混合,甚至是你父母之间才知道的特定代号。”
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第二天上午,苏未曦在“曦璨”办公室处理邮件,内线电话响了,是周时砚。
“夫人,”周时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陈明哲……出了点意外。”
苏未曦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我们的人找到他常去的私人会所,准备带他回来问话。
但他好像提前收到了风声,在我们的人到达前五分钟,从会所后门离开,结果……在横穿马路时,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了。”
苏未曦猛地站起来:“他怎么样了?”
“当场死亡。”周时砚语气沉重。
死了?!
苏未曦握着话筒的手一紧,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这么巧?就在陆夜北准备动他的时候,他就被灭口了?
“货车司机呢?”她强迫自己冷静。
“司机酒驾,已经被控制。初步调查,看起来像是一场意外。”周时砚顿了顿,“但时机太巧了。我们怀疑,陈明哲不是收到风声逃跑,更像是被人引出去,故意制造的‘意外’。”
灭口。这两个字像冰锥一样刺进苏未曦的脑海。对方下手又快又狠,毫不拖泥带水。
“陆总知道了吗?”
“已经汇报了。陆总让我告诉您,别担心,他会处理。”
挂了电话,苏未曦跌坐回椅子上,心乱如麻。陈明哲这条线,就这么断了。对方显然察觉到了危险,果断舍弃了这颗棋子。这种狠辣和果决,让人心惊。
晚上回到家,陆夜北的脸色比昨天更冷。苏未曦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
“陈明哲的事……”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陆夜北应了一声,脱下西装外套,扯松领带,“对方比我想的更警惕,也更狠。”
“那接下来怎么办?”
“线索断了,但方向更明确了。”陆夜北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却没有喝,只是拿在手里晃着。
“陈明哲一死,反而证明我们查的方向没错。‘启明’项目背后,确实还藏着更大的鱼。”
他看向苏未曦,眼神锐利:“而且,对方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似乎很了解。”
苏未曦心里一凛:“你是说……有内鬼?”
“不一定是我们身边。”陆夜北抿了一口酒,“也可能是对方的手段太高明。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更小心。”
他走到苏未曦面前,握住她的手:“未曦,最近尽量不要单独外出,工作室那边,非必要的应酬都推掉。”
他的担忧显而易见。苏未曦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
陈明哲的死,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头,表面上没有激起太大波澜,相关的新闻报道也被压了下去,只在一些小圈子里流传。但苏未曦知道,水下早已暗流汹涌。
第二天上午,苏未曦在办公室处理邮件时,周时砚打来电话:“夫人,陈明哲出了意外。”
“怎么了?”
“我们的人找到他常去的会所,准备带他回来。但他提前五分钟离开,横穿马路时被一辆失控货车撞了。”
“他怎么样了?”
“当场死亡。”
苏未曦猛地站起来:“货车司机呢?”
“酒驾,已被控制。看起来像意外,但时机太巧。”周时砚语气沉重,“我们怀疑是被人引出去制造的‘意外’。”
灭口。这两个字像冰锥刺进苏未曦脑海。对方下手又快又狠。
晚上回到家,陆夜北脸色冰冷。“对方比我想的更警惕,也更狠。”
“那接下来怎么办?”
“线索断了,但方向更明确。”陆夜北走到酒柜前倒了杯酒,“陈明哲一死,反而证明我们查的方向没错。‘启明’项目背后,确实还藏着更大的鱼。”
他看向苏未曦:“而且,对方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似乎很了解。”
苏未曦心里一凛:“有内鬼?”
“不一定是我们身边。”陆夜北抿了口酒,“但无论如何要更小心。”他握住苏未曦的手:“最近尽量不要单独外出。”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苏未曦在工地上查看进度时,收到一条加密邮件。发件人匿名。
她点开邮件,里面是一张泛黄照片的扫描件——一个年轻男人站在实验室里,胸前别着工作证,上面隐约能看到明远科技的字样。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给婉秋留念。右边是项目组的张工,很照顾我们。明远,1998.春」
而在那个被称为的男人袖口处,别着一枚造型独特的徽章——正是苏未曦在母亲首饰盒的翡翠耳环上看到的那个锚形符号!
邮件标题只有三个字:「小心张永年。」
苏未曦立刻意识到,这个张永年,很可能就是照片上的儿子!他纠缠母亲的首饰盒,根本不是偶然!
她立刻将邮件转发给陆夜北。
他很快回电:我查过张永年,他父亲张建国确实是明远科技的元老,也是项目核心成员之一,在你父亲出事后不久就举家搬迁,后来因病去世。张永年很可能从他父亲那里知道些什么。
他现在人在哪里?
我让周时砚去查。你马上回家,别接触任何与张永年相关的信息。
苏未曦立刻让阿杰送她回别墅。刚到家,周时砚的电话就来了:找到张永年的住处了,但他人不见了。
不见了?
邻居说昨天还见到他,但今天一早人去楼空。贵重物品和证件都不在了,像是匆忙离开。
又一条线索断了。
苏未曦感到一阵无力。对方总能抢先一步。
陆夜北脸色阴沉:查他所有社会关系、出入境记录、银行账户!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他挂了电话,将苏未曦搂进怀里。
别怕。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们越是这样,越证明我们离真相越近。
苏未曦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震动,心里的恐慌渐渐被坚定取代。
夜北,我们一起,把他们都揪出来。
张永年的突然失踪,让整个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这个与项目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年轻人,到底知道什么?他是因为害怕而躲起来,还是......已经被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