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未亮,大同城外的东江军大营便已响起集结号角。
三万主力列阵于城南,二十门红衣炮对准城墙;
宋柏的突骑营分布于东、西两门,防止清军突围;
张梦鹤的先锋军则在城北设伏,截断清军退往蒙古草原的最后通路。
毛承克身着铠甲,立于高台上,手中令旗一挥,总攻的号角响彻云霄。
“开炮!” 赵守忠一声令下,红衣炮同时轰鸣,炮弹如惊雷般砸向大同南城城墙。
砖石飞溅,烟尘弥漫,城墙上的清军士兵纷纷躲避,不少防御工事被炮弹摧毁,露出巨大的缺口。
皇太极亲自登上南城督战,手持弯刀斩杀两名退缩的士兵,高声呐喊:“守住城墙!后退者死!”
清军士兵在皇太极的威逼下,只能冒死反击,他们将滚石、热油倾泻而下,试图阻挡东江军的进攻。
战前毛承克嫌爆破战术所耗时间太长,便下令用大炮不计成本的轰,得益于东江军火炮技术的更新,最新的十二斤炮已经具备击穿城墙的能力。
在东江军的炮火持续不断,大同城墙缺口越来越大。
毛承克见时机成熟,下令:“步兵冲锋!” 数千名东江军步兵手持长枪,顶着清军的攻击,朝着城墙缺口冲去。
第一个登上城墙的是一名年轻的东江军士兵,他刚站稳脚跟,便被清军士兵砍中肩膀,却仍死死抱住对方,将其推下城墙。
后续的士兵源源不断地涌上城墙,与清军展开近身厮杀。
城墙上刀光剑影,鲜血顺着城墙流淌,汇成一道道红色的溪流。
东城门外,宋柏见清军无突围迹象,便率军主动攻城。
突骑营士兵下马,组成攻城梯队,搭起云梯攀爬城墙。
清军士兵拼命抵抗,用长矛将云梯上的东江军士兵捅下,可宋柏亲自率军冲锋,一刀劈开一名清军将领的头颅,大喊:“杀进去!活捉皇太极!”
突骑营士兵士气大振,纷纷登上城墙,很快便控制了东城城门。
西城与北城的战斗同样激烈。
张梦鹤的先锋军不仅挡住了清军的突围,还趁势发起进攻,逐步压缩清军的活动范围。
杨国柱率领的宣大军则负责清理战场外围,将试图逃散的清军士兵一一俘虏。
大同城内,清军的抵抗越来越微弱。
不少士兵见大势已去,纷纷扔下武器投降,甚至有蒙古、汉人傀儡军调转矛头,帮助东江军攻打清军将领。
皇太极身边的亲兵越来越少,济尔哈朗身负重伤,被两名士兵搀扶着,劝道:“圣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咱们从北门突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皇太极看着城内的混乱景象,眼中空洞无神,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到,只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这时仍不愿放弃,率领剩余的五百亲兵,朝着北门突围。
可刚到北门,便遭遇张梦鹤的先锋军埋伏。
“皇太极!哪里逃!” 张梦鹤手持长枪,率军围了上来。清军亲兵拼死抵抗,却根本不是东江军的对手,很快便死伤殆尽。
济尔哈朗为了掩护皇太极突围,率军冲向先锋军,最终被乱刀砍死。
满清一代悍将就此陨落。
可皇太极也趁机骑马冲出重围,朝着蒙古草原方向疾驰。
张梦鹤见状,立即率领一千骑兵追击,大喊:“不能让皇太极跑了!”
皇太极快马加鞭,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
他心里清楚,一旦被东江军俘虏,必无活路。
可刚跑出二十里,前方突然出现一队蒙古骑兵,正是察哈尔部的援军。
皇太极并未看清,心中一喜,只当这些蒙古人是来接应自己的。
然而很快队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却见蒙古骑兵将领挥手,数千名蒙古骑兵立即围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皇太极,你跑不掉了!” 蒙古将领高声道,“我部已归顺东江军,今日便是来擒你的!”
皇太极见状,彻底绝望,他拔出弯刀,想要自刎,却被蒙古士兵一箭射落马下,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梦鹤率领的追兵随后赶到,将皇太极牢牢捆住,押往大同城。
大同城内的战斗已近尾声。
范文程见皇太极被俘,很干脆的便率领残余的清军将领投降。
却被毛承克下令:“范文程通敌叛国,残害百姓,斩立决!其余清军将领,押入大牢,日后交由百姓审判!”
范文程显然已经料到会有这个结果,不等东江军人来拉他去砍头,自己便服毒自尽了。
随着范文程的死以及一大批清军高级将领被俘,清军的抵抗彻底停止。
当皇太极被押到毛承克面前时,他已没了往日的威严,头发散乱,铠甲沾满尘土与鲜血。
毛承克看着他,语气平静:“皇太极,你率清军入关,劫掠中原,残害百姓,今日终于伏法。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太极抬起头,眼中满是不服:“我大清崛起于辽东,本想入主中原,却败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毛承克冷哼一声:“杀你易如反掌,但本帅不会这么便宜你,你将接受东江军的审判,最后在天下百姓的见证下被处刑!!”
皇太极一听脸色巨变,但身为一国之君实在无法接受被当作犯人审判,这在他看来无疑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不能这样对待朕!”
“朕?都这样了,你还敢以皇帝自居?”
随后,毛承克下令,将皇太极关押在大同城内,严加看管,等善后处理完后便择机对他进行公审。
皇太极的被俘基本宣告了困扰中原近二十载的辽东女真之乱彻底平息。
消息传到大明境内,多方势力俱是各有心思。
这里面最不是滋味的当属崇祯。
现在的大明虽然还在,但基本已经名存实亡。
满清的灭亡对他来说其实已经不太重要。
现在他最大的敌人只有东江军。
当然,东江军和毛承克这个敌人已经是他不可仰望的存在。
甚至连他自己现在的死活也只在毛承克的一念间。
京师已经被困许久,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绝望。
以至于得知皇太极被俘后他居然生出的不是大仇得报的爽感,而是同病相怜的悲哀。
他下意识的想到,下一个或许就要轮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