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啥呢！”张添爱脸一热，赶紧打断她，心里却突然冒出个念头，语气沉了点，“美娜，你说……秦导为啥平白无故给我女主角啊？不会是想……想潜规则我吧？”她在洗浴中心见多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事，总觉得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背后藏着坑。
“你可别瞎想！”古美娜立马反驳，语气笃定，“你放一百二十个心，秦寿不是那种人！他身边有梁蜜、林雨菲，要是他爱搞潜规则，早出事了！再说他之前捧红金晨曦、陈玉瑶，哪个不是靠演技？你见他潜规则谁了？”
她顿了顿，声音放软了点：“我跟你说，我之前主动暗示他好几次，说想跟他学演戏，他都客客气气的，半点没越界。他这个人，只要你不愿意，他连玩笑都不会开过分。你啊，就是被洗浴中心那点破事吓怕了，人家秦导是真看你适合角色。”
张添爱听着，心里的石头慢慢落了地，攥着手机的手也松了点。寒风还在吹，可她觉得浑身都暖烘烘的，连羽绒服上的破洞都不觉得冷了。
“那……我过完年去魔都找他，要是真能演女主角，我肯定好好演，到时候也帮你跟秦导说说，给你争取个角色！”张添爱语气里满是期待。
“这还差不多！”古美娜的声音又亮了，“你可得记着啊，别到时候成了大明星，就把我这小透明闺蜜忘了！”
“哪能啊！”张添爱笑着，抬头看向远处的路灯，“等我火了，咱俩一起上综艺，一起拍剧，让所有人都知道，咱是最好的闺蜜！”
帝都的深夜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鸣，秦寿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裹着酒店的浴袍往床上一坐，头发上的水珠滴在纯棉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手机屏幕显示11点32分，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节奏又急又脆。
他皱了皱眉——梁蜜她们累了一天早该睡了，这时候谁会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瞳孔瞬间缩了缩：门外站着的竟是赵小骨，穿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手里攥着手机，眼神直勾勾盯着门板，像是笃定他一定会开。
“谁啊？”秦寿隔着门问，声音里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是我，赵小骨。”门外的声音清亮，没半点深夜拜访的局促。
“太晚了，有事儿明天彩排时说吧？”秦寿有点犹豫，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传出去总归不好。
“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赵小骨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点调侃的底气，“你还怕我吃了你啊？”
秦寿心里嘀咕：我怕我忍不住“吃”了你才是真的，但你都不怕，我矫情什么？他拧开把手，侧身让开位置：“赵姐。”
赵小骨没客气，弯腰就挤了进来，径直走到房间中央的沙发坐下，动作干脆得像回自己家。秦寿看着她坦然的模样，赶紧补了句：“我把门开着吧，省得有误会。”
“误会什么？”赵小骨抬头看他，眼底带着点无所谓的坦然，“我被人造的谣还少吗？再说这是央视指定的酒店，狗仔根本混不进来。你把窗帘拉好就行，别让人从外面看见灯亮。”
秦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窗帘本就拉得严丝合缝，只留了条缝漏进点走廊的光。他走过去把缝也掖好，转身时，赵小骨已经掏出手机放在膝盖上，眼神直盯着他，没了白天的炸毛，多了点审视的锐利：“秦导，这么晚找你，就想问个事儿——你为什么喊我‘颖宝’？”
秦寿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姑娘看着大大咧咧，心思倒细。他装作自然地坐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端起桌上的矿泉水抿了口：“赵姐是大明星，我关注你不是很正常吗？粉丝对偶像的情况，总归会多了解点。”
“粉丝？”赵小骨挑眉，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着，“那你为什么偏偏喊‘颖宝’？我圈里圈外，没人这么叫我。”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秦寿硬着头皮圆谎，眼神有点飘，“你长得太像我一个故人了，她小名叫颖宝，当时没忍住，就喊漏嘴了。”
“故人？”赵小骨身体往前倾了倾，目光更亮了，“她现在在哪儿？跟你还有联系吗？”
秦寿攥着矿泉水瓶的手指紧了紧，声音低了点：“再也遇不到了。”
“死了？”赵小骨追问，语气里带着点意外。
“没有，当然没有。”秦寿赶紧否认，脑子飞速转动，“就是……很远很远的地方，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这话刚说完，赵小骨突然拿起手机，点开一个文档递到他面前，屏幕上赫然是秦寿写的娱乐小说片段——主角“颖宝”姓赵，从小地方来帝都追梦，靠古装剧爆红，连成名经历都跟赵小骨一模一样。
“你骗人！”赵小骨的声音拔高了点，眼神里带着点被冒犯的愠怒，“这根本不是什么‘故人’，是你小说里的角色！她也姓赵，家庭背景、成名路跟我如出一辙，你是不是照着我写的？”
秦寿看着屏幕上的文字，脑子“嗡”的一声，完全没想到她会看到这本小说。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反驳。
“还有这个！”赵小骨又往下划了划，屏幕上出现“颖宝与冯少奉子成婚，婚后婆媳不和最终离婚”的剧情，她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又有点愤怒，“你写这个是什么意思？在诅咒我吗？我现在跟冯霆锋好好的，你凭什么写我们离婚？秦导，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秦寿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又无奈又愧疚——他写的明明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却没料到会跟这个世界的赵小骨重合得这么彻底。他张了张嘴，想解释“这只是小说剧情”，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苍白无力——换做谁看到别人写自己“婚后离婚”，都会生气吧？
房间里的空调还在嗡嗡响，可空气却像是凝固了，赵小骨攥着手机，眼神直盯着秦寿，等着他的解释；而秦寿坐在对面，看着眼前这个跟“颖宝”一模一样的姑娘，第一次觉得，自己穿越带来的“先知”，竟成了烫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