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宴定在片场附近的老字号酒楼，最大的包间里挂满了红灯笼，门框上贴着烫金的“福”字，连服务员端上来的菜都带着年味——糖醋排骨裹着亮晶晶的糖霜，红烧肉炖得油润软糯，刚上桌的饺子还冒着白气，热气氤氲着满室的热闹。
剧组几十号人坐满了四张圆桌，刚坐下，红姐就和苗苗拎着两大袋红包走了过来，红包封面上印着“恭喜杀青”四个红字，递到每个人手里时，红姐的声音带着笑意：“这是秦导、唐总、梁总特意让我准备的新年红包，大家这几个月跟着剧组连轴转，元旦都没歇，辛苦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人，语气又软了些：“年后咱们要开《上海滩》《射雕》《梦华录》《太子妃升职记》等好几部戏，忙起来怕是连回家的空都少。今年过年，大家都好好在家陪陪父母孩子，吃顿热乎饭，明年咱们再一起好好干！”
“谢谢红姐！谢谢老板们！”满室的欢呼瞬间响起来，有人当场就拆开红包，看到里面厚厚的现金，笑得眼睛都眯了；陈冬灵攥着红包坐在角落，偷偷跟陈玉瑶比了比厚度，两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林雨菲则把红包塞进包里，转头跟柳如画小声说：“回头把我这份分点给道具组的师傅们，他们搭景的时候总帮我捡掉在地上的剧本。”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闯了进来——黑色羽绒服拉链拉到顶，驼色围巾绕了三圈，连帽子都压得低低的，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红姐！我的红包呢？”来人声音脆生生的，一开口就带着新疆姑娘特有的爽朗，伸手就往红姐手里的红包袋凑。
红姐笑着拍开她的手：“你这丫头，刚跑完跨年晚会的通告，连妆都没卸就来抢红包？就这么馋红包啊？”
暖卡一把夺过最后两个红包，揣进羽绒服兜里，这才摘下帽子和围巾，露出一头微卷的长发，脸上还带着点舞台妆的余粉：“有红包哪能不要！再说了，我都快半个月没见二老板了，今晚必须跟二老板好好喝几杯，补补咱们的‘姐妹情’！”
说着，她就端起桌上的白酒杯，径直走到秦寿身边，把杯子往他面前一递：“二老板，倒酒！”
秦寿看着她手里满满一杯白酒，哭笑不得地摆手：“我可喝不过你这新疆妹子，上次跟你喝了半杯，第二天头疼了一上午。”
“哎？你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暖卡立马转头，晃着旁边梁蜜的胳膊，语气带着点“告状”的娇俏，“蜜姐你看！二老板说他不行。”
梁蜜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拍了拍秦寿的肩膀：“人家暖卡特意赶过来，你怎么也得陪一杯啊！再说了，今晚杀青宴，高兴，少喝点没事。”
秦寿无奈，只好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刚要举杯，就见暖卡已经仰头喝了大半杯，抹了抹嘴笑道：“二老板，我先干为敬！你可别耍赖啊！”
满桌的人都跟着起哄，碰杯声、笑声混着菜香飘满包间，窗外的夜色渐深，灯笼的暖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既有杀青的轻松，又有过年的喜庆——这半年的忙碌，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满室的暖意。
唐艺宁指尖捏着白酒杯的杯底，杯沿沾着圈细碎的酒液，她站起身时，裙摆轻轻扫过椅腿，眼底亮着真切的笑意：“本来年前我还琢磨着，要单独办场《无心法师》的庆功宴，可转念一想——弟弟要去央视赶春晚彩排，蜜蜜、菲菲和如画也得参加春晚，干脆就把庆功宴的话，留到今天杀青宴上说。”
她抬眼看向秦寿，语气软了几分，却满是感激：“这杯酒，我得先敬我的好弟弟秦寿。没有你拿出来的《无心法师》剧本，没有你帮着打磨细节、带新人，果仁的‘转型’就是句空话。现在韩真君他们四个能火，果仁能在网剧领域站稳脚，全靠你撑着。”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三道身影裹着寒气闯了进来——韩真君手里还攥着半盒没吃完的糖炒栗子，张有昀胳膊上搭着厚重的羽绒服，金晨曦则一边摘围巾，一边笑着喊：“唐总！秦导！我们没来迟吧？”
三人把外套随手搭在旁边的空椅上，羽绒服上还沾着点室外的霜气，一靠近餐桌，就被满室的菜香裹住。唐艺宁看着他们，忍不住笑了：“来得正好！刚要敬秦导酒，你们就来了，一起！”
“那可不行！”金晨曦赶紧凑过来，手里还捏着颗刚剥好的栗子，笑着冲秦寿晃了晃，“老板，您得单独来才有诚意！我、真君、有昀再轮，这样才显得我们心诚啊！”
“哟，晨曦这脑子转得够快！”唐艺宁被逗笑了，指尖点了点他，“有前途，没白跟着秦导学！”
“别别别！”秦寿赶紧摆手，脸上带着点无奈的笑，连身子都往后缩了缩，“可不能搞车轮战，我那点酒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真喝醉了要失态的，到时候丢了人，你们可得负责。”
“失态会怎样啊？”唐艺宁故意挑眉，语气里满是调侃，桌上其他人也跟着起哄，连陈冬灵都睁着好奇的眼睛，凑在陈玉瑶身边小声问：“秦导喝醉了会做什么呀？”
柳如画坐在秦寿旁边，忍着笑，伸手帮他拢了拢衣领，故意“拆台”：“还能怎样？上次他陪编剧组改剧本喝醉了，抱着酒店的话筒唱了半宿《孤勇者》，最后还拉着道具组的王师傅跳广场舞，非要教人家‘爱你孤身走暗巷’的手势，第二天醒了自己全忘了。”
“哈哈哈哈！”满室的笑声瞬间炸了，韩真君嘴里的栗子差点喷出来，张有昀笑得直拍桌子，金晨曦更是掏出手机：“早知道该录下来！下次秦导再喝醉，我一定全程拍下来，做成表情包！”
秦寿又气又笑，伸手捏了捏柳如画的脸颊：“你倒是会揭我短。”柳如画眨了眨眼，往他碗里夹了个还冒着热气的饺子：“谁让你怕喝酒的？吃个饺子垫垫，少喝点总没事。”
唐艺宁看着眼前闹作一团的画面，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秦寿的杯子：“行了，不逗你了。这杯酒，咱们一起喝——祝《我们与恶的距离》杀青顺利，也祝弟弟春晚演出成功，祝咱们果仁明年越来越好！”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