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璃的手指动了一下,叶无涯立刻发现了。他蹲在她旁边,手放在刀柄上,眼睛盯着泥潭。刚才玉简发出的光已经没了,但他还能感觉到一点残留的力量。他知道危险还没过去。
五个人从沼泽边走来。他们的脚步踩在泥地上,发出闷响。五个黑衣人站成一个圈,拔出长剑。带头的人说:“叶无涯,把玉简交出来,不然你活不了。”话音刚落,五把剑一起指向中间,剑气连成一张网,把周围十丈都封住了。
叶无涯没说话。他把沈玉璃往树根那边挪了挪,怕她被伤到。然后他站起来,双脚分开,左手按在腰上的玉佩上。他体内的力气还没恢复,右臂的老伤也在疼,但他不能退。这些人不是普通人,他们是专门来杀他的。
剑阵开始转起来。每转一圈,空气就变得更紧,地面裂开,泥水像开了锅。叶无涯觉得呼吸困难,胸口很沉。他知道拖下去对自己不利,必须在剑网合拢前打破它。
他闭上眼,想起刚才玉简发光时的感觉。那股力量很温和,但很强,流过身体时让他头脑清醒。他试着用意识去碰那股力量,哪怕只有一点回应也好。可玉简没有反应,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剑网缩到了八丈。三棵枯树被压成了碎末。叶无涯猛地睁眼,眼睛泛起青光。他往前踏一步,大喊一声:“来!”声音一出,水面都震起了波纹。
五个人没想到他会冲上来。剑阵加快,五道剑气交叉射来,目标是他的手脚和头。就在剑气要击中他的瞬间,神魂里的玉简突然震动!一股冰冷古老的力量冲进全身,那些剑气全被吸了进去,变成狂暴的能量涌进经脉。
叶无涯没受伤。相反,他的身体开始快速恢复,断掉的血管接上了,肌肉也有力了。更奇怪的是,这些能量顺着玉简的路线倒流回去,直接冲进了那五个施术者的身体!
五个人脸色大变。两人当场吐血,剑飞了出去,胸口被自己的剑气打穿。另外三人踉跄后退,剑法乱了,阵型也散了。叶无涯抓住机会,抬手打出一掌,残余的剑气爆炸,一个人被炸飞出去,撞断两棵树才停下。
剩下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眼里全是害怕。他们本来以为对付一个外门弟子很容易,没想到反被压制。一人咬牙掐诀想重新组阵,但叶无涯已经冲到面前。他不用刀,用拳头打,每一拳都带着震荡之力,逼得对方不停后退。
最后一人转身想跑。叶无涯冷哼一声,弹出一道气劲,打中他背后的穴位。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战斗结束了。三人死了,两人重伤倒地,剑阵彻底破了。叶无涯站着不动,呼吸平稳,眼神很亮。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刚才那一战完全是玉简自己动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这时,神魂里一阵剧烈震动。接着,一块虚影玉简从他眉心飞出,浮在空中。玉简残缺,上面有两个古字——“青冥”。下一秒,虚影变实,一块真正的古简掉在地上。
叶无涯蹲下捡起玉简。手指一碰到它,三套剑诀就自动进入脑海:第一式“剑荡八荒”,第二式“云遮日月”,第三式“星坠山河”。念头刚到,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做出挥剑动作,一道无形剑气扫出去,远处三棵枯树齐刷刷断开,切口平滑。
这是地阶功法。而且是完整传承的前三式。叶无涯握紧玉简,心跳加快。他没想到这玉简不仅能保命,还能给他高阶功法。这不是普通的机缘,是能让他变强的机会。
他盘腿坐下,把玉简放在膝盖上,开始仔细看。每一式都有独特的发力方式和灵力运行路线,比外门教的强太多。特别是第三式“星坠山河”,要用自己引动天地之力,稍有不对就会伤到自己。
沈玉璃还靠在树旁,没醒。她呼吸正常,额头的印记消失了,但袖子里的药囊微微发绿光,光的节奏和玉简的纹路一样。叶无涯看到了,但没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会这三式剑法,以防敌人再来。
天慢慢黑了。风停了,四周很安静。叶无涯闭着眼,一遍遍在脑子里练剑招。每次练习,体内的力量流动就顺畅一点。第九次演练结束时,他的指尖已经能凝聚出微弱的剑意。
这时,沈玉璃的手指又动了一下。她的睫毛轻轻抖,嘴唇张开,像是想说什么。叶无涯睁开眼,正要去看她,忽然发现她药囊缝里透出一丝绿光,正慢慢流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