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进入了最后决战,金陵城四周的硝烟已浓得遮天蔽日。
城墙上的天魔军旗帜歪歪扭扭,不少垛口已被朱鸣军的火炮轰成碎石堆。
天魔军兵士趴在城头,士气已经极其低落。
有的士兵连弓箭都握不稳,有的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朱鸣军阵列,眼神里只剩绝望——
从清晨打到正午,他们的滚木礌石耗尽了,箭矢所剩无几,连登城反击的力气都快没了。
而朱鸣军的攻势却一波比一波猛,如潮水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朱鸣勒马立于朝阳门旁的高坡上,银甲被硝烟染了些灰,却依旧挡不住眼中的锐光。
朱鸣望着城头天魔军的颓势,抬手拔出长剑,剑尖直指金陵城:
“传我将令!全军总攻!”
“我军今日,必破此城!”
“呜——呜——呜——”
总攻的军号声陡然响起,绵长而激昂,穿透了厮杀声,传遍战场每一个角落。
南面水师的大炮率先加劲,五十门火炮齐鸣,铁弹如暴雨般砸向聚宝门。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铁皮城门,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
木屑与铁皮飞溅,露出了黑漆漆的城门洞;
西面石城门前,徐答指挥重炮对准城墙缺口,进行了猛烈的轰击。
又一轮炮击后,城墙缺口扩大到两丈宽,砖石滚落城下,扬起漫天尘土。
朱鸣军的兵士们爆发出震天的呐喊,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城墙。
步兵们踩着护城河上填好的沙袋,举着盾牌往前冲。
朱鸣军的盾牌上插满了箭矢,却挡不住他们前进的脚步;
火铳手们列成三排,交替射击,火弹呼啸着掠过。
城头的天魔军兵士成片倒下,连抬头的勇气都没了;
骑兵们则绕着城墙游走,拦截逃窜的敌军。
一旦发现有天魔军试图突围,马槊便如毒蛇般刺出,将其逼回城内。
“冲!用冲车撞开朝阳门!”
朱鸣身旁的胡大海大吼一声,提着长刀,率先冲向城墙。
他身后的兵士们推着冲车,车头上的厚铁皮撞向朝阳门。
“咚!咚!咚!”
每一次撞击,城门都产生了剧烈的晃动。
门后的天魔军兵士发出惊恐的叫喊,顶门杠的木屑簌簌落下。
与此同时,云梯、钩索也全派上了用场——
兵士们踩着云梯往上爬,腰间的短刀不时劈向城头的守军;
有的则甩出钩索,勾住垛口,借力向上攀爬;
哪怕中箭跌落,后面的人也毫不犹豫地跟上。
胡大海眼看冲车一时撞不开城门,索性弃了冲车,抓住一根钩索。
胡大海脚蹬城墙,如猿猴般向上攀爬,很快爬上了城楼。
城头一名天魔大将挥着狼牙棒砸来,被胡大海侧身躲过。
胡大海左手抓住垛口,右手长刀劈出,一道寒光闪过,那大将的头颅便滚落城下。
“天魔大将,已被我所杀!”
胡大海站在城头,举起敌将的首级高声呐喊,声音震得周围的天魔军兵士浑身发抖。
“杀!”
城下的朱鸣军兵士见状,士气暴涨,攀爬云梯的速度更快了。
朝阳门的城门终于在冲车的撞击下“咔嚓”断裂,朱鸣率军涌入城内。
朱鸣长剑所指,天魔军兵士纷纷逃窜。西面的徐答、北面的邓愈也相继破城。
三路陆军与南面的水师汇合,如四条钢铁洪流,在金陵城内展开追击。
天魔军守将福寿见外城已破,仍不死心,带着残余的几千兵士在城内街巷里负隅顽抗。
福寿提着大刀,砍杀了几名朱鸣军兵士,大声嘶吼着“与金陵共存亡”。
可他的兵士们早已没了斗志,有的扔下兵器跪地投降,有的四散奔逃。
朱鸣军的兵士们分成小队,逐街逐巷清剿残敌。
火铳的声响、刀剑的碰撞声与投降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福寿很快便被围在一条巷子里。
福寿挥刀抵抗,却被乱刀砍中,轰然倒地。
临死前,福寿眼中还满是不甘,可他终究挡不住朱鸣军的势不可挡。
夕阳西下时,金陵城内的厮杀声渐渐平息。
硝烟渐渐散去,夕阳的余晖洒在金陵城的街道上,染得满地的血迹泛着暗红。
城头上的黑色天魔旗被扯下,取而代之的是朱鸣军的“朱”字大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兵士们有的坐在街边,擦拭着手中的兵器;
有的士兵则扶起受伤的同伴,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还有的士兵在清点战利品,偶尔传来欢快的叫喊声。
朱鸣缓步走上聚宝门的城头,望着脚下的金陵城——
这座自孙权筑城以来,历经六朝兴衰的千年古都,此刻终于被他收入囊中。
秦淮河的河水在夕阳下泛着粼粼波光,远处的紫金山笼罩在暮色中。
城内的街巷虽有些残破,却已没了往日的战乱气息。
朱鸣深吸一口气,空气中还残留着硝烟味,却也透着胜利的味道。
“元帅!城内残敌已肃清!
我军共俘获天魔军三万余人,缴获粮草、兵器无数!”
亲兵上前禀报,声音带着激动。
朱鸣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城下欢呼的兵士们,心中清楚——
拿下金陵,不仅是占领了一座城,更是稳住了江南的根基。
朱鸣离她驱逐天魔、还天下太平的目标,又近了一大步。
晚风吹过城头,“朱”字大旗猎猎作响,像是在为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喝彩。
也像是在宣告,金陵城的一个崭新时代,已然到来。
金陵依旧,往事如烟。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间正道是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