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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将连绵的群山和荒芜的旷野吞噬。寒风呼啸,卷起地面的积雪,打在脸上如同沙砾。林昭月(林月娘)紧握着缰绳,指尖冻得僵硬麻木,几乎失去知觉。她身下的马匹喷着浓重的白气,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灰衣人那匹由猎户首领亲自牵引的坐骑之后,行进在一条几乎被积雪掩埋的崎岖小径上。

灰衣人伏在马背上,斗篷被寒风掀起一角,露出背上草草包扎、依旧渗着暗红血渍的伤口。他一路沉默,唯有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在死寂的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每一声都让林昭月的心揪紧一分。猎户们警惕地散布在队伍前后,如同幽灵般在夜色中潜行,无人交谈,只有马蹄踏碎冰雪的单调声响和风过枯枝的呜咽。

白水渡。这个名字如同灰衣人咳出的血沫,带着不祥的预感和一丝微弱的希望,沉甸甸地压在林昭月心头。接应的人是谁?是舅舅林慕舟安排的后手?还是云先生真正的势力?亦或是……另一个未知的陷阱?灰衣人重伤至此,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她偷偷望向那个浴血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感激、疑惑、愧疚,还有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细微的悸动,纠缠在一起。他到底是谁?为何一次次为她涉险?那句“受人之托”,托付者究竟是谁?他看她时,那复杂难辨的眼神,又意味着什么?

数个时辰的艰难跋涉后,前方隐约传来了水流声。空气变得湿润冰冷,风中带着河水的腥气。猎户首领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他独自向前潜行探查片刻,返回后对灰衣人低声道:“主上,到了。渡口就在前面,有火光,是老何他们的信号。”

灰衣人微微颔首,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已耗尽,只是艰难地抬了抬手。

队伍再次启动,绕过一片枯死的柳林,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宽阔的大河横亘在前,河面尚未完全封冻,墨色的河水在夜色中奔流不息,发出沉闷的咆哮声。河边一处简陋的木制码头旁,拴着几艘覆盖积雪的乌篷船,其中一艘船上,挂着一盏昏黄的防风灯,如同黑暗中唯一的萤火。

码头上,影影绰绰站着七八个人影,为首的是个穿着厚实羊皮袄、头戴翻毛皮帽、身形矮壮、面容粗犷的老者,正搓着手,焦灼地望向他们来的方向。见到猎户首领,老者立刻迎了上来,目光迅速扫过队伍,最后落在被搀扶下马的灰衣人身上,脸色顿时一变。

“何伯,人接到了。”猎户首领低声道。

被称为何伯的老者快步上前,看到灰衣人苍白如纸的脸色和背上的伤,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和愤怒,压低声音道:“怎会伤得如此之重?!快!扶进舱里!”他指挥着两个精悍的汉子小心翼翼地将灰衣人扶上那艘亮着灯的乌篷船。

直到灰衣人的身影消失在低矮的船舱内,何伯才将目光转向被冷落在岸边的林昭月。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带着审视、疑惑,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疏离甚至戒备?

“这位就是林姑娘?”何伯的声音粗哑,带着浓重的北地口音。

林昭月心中一凛,连忙上前一步,福了福身:“晚辈林月娘,见过何伯。多谢何伯与诸位壮士搭救之恩。”她报上了路引上的化名。

何伯摆了摆手,目光在她狼狈的衣衫和冻得发青的脸上停留片刻,眉头微蹙:“不必多礼。此地不宜久留,请姑娘也上船吧。阿武,带林姑娘去后面那艘船安顿。”

后面那艘船?要将她和灰衣人分开?林昭月心中警铃微作,但面上不露声色,只是温顺地点了点头:“有劳何伯。”

一个名叫阿武的年轻汉子走过来,对林昭月做了个请的手势,态度还算客气,但眼神中的距离感显而易见。林昭月跟着他,走向另一艘更小、更破旧的乌篷船。在上船前,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艘亮着灯的船舱。舱帘低垂,隔绝了内外,只有模糊的人影晃动和压抑的交谈声隐约传出。他们在说什么?他的伤势如何?

一种被排除在外的孤立感,悄然涌上心头。

小船舱内狭窄寒冷,仅能容身,散发着鱼腥和河水的潮气。阿武递给她一个硬邦邦的粗面饼子和一皮囊冷水,瓮声瓮气道:“姑娘将就些,天亮就开船。夜里冷,莫要随意出来走动。”说完,便退出船舱,守在了船头。

林昭月蜷缩在冰冷的舱板上,啃着噎人的干粮,耳中捕捉着河水的奔流和寒风的呼啸,以及……隔壁大船上隐约传来的、压抑的争执声。

“……太冒险了!主上伤势如此之重,怎能再奔波?”

“……必须走!玄影卫既然找到了这里,追兵很快会到!白水渡不再安全!”

“……那丫头……来历不明,主上为她……”

声音陡然压低,后面的话听不真切了。

丫头?来历不明?是在说她吗?林昭月的心沉了下去。果然,这些人并不完全信任她。灰衣人拼死护她,但他的部下,显然对她这个突如其来的“累赘”充满疑虑。也难怪,她身份敏感,又引来追杀,任谁都会觉得是个麻烦。

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和酸楚涌上鼻尖,却被她强行压下。现在不是自怜的时候。她必须活下去,抵达北疆,找到镇北王旧部,完成复仇!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将冰冷的皮囊抱在怀里,试图汲取一丝暖意,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灰衣人浴血挡在她身前的画面,以及他昏迷前那句焦急的“走啊”。这份以命相护的恩情,太重了,重得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船舱外传来轻微的响动。舱帘被掀开一角,何伯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探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糊糊的药汁。

“林姑娘,还没歇下?”何伯的语气缓和了些许,将药碗递过来,“夜里寒,喝碗驱寒汤,暖暖身子。这是主上吩咐的。”

主上吩咐的?林昭月心中微动,接过药碗。药汁温热,散发着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显然是极烈的驱寒药。她小口啜饮着,滚烫的药液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何伯……他……主上的伤势……”她忍不住低声问道。

何伯叹了口气,脸上皱纹更深了:“旧伤未愈,又添新创,失血过多……好在未伤及根本,已用了药,需好生静养些时日。”他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着林昭月,“姑娘,有些话,老朽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伯请讲。”林昭月放下药碗,正色道。

“主上他……身份特殊,肩负重任。此次北上,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闪失。”何伯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姑娘的来历,我们不便多问。但请姑娘记住,这一路凶险万分,望姑娘谨言慎行,莫要……成为主上的负累。”

话语如同冰锥,刺入林昭月心底。负累……果然,在他们眼中,她只是一个需要被保护、却也可能带来灾难的麻烦。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涩意,低声道:“何伯放心,月娘明白。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绝不敢连累主上与诸位壮士。”

何伯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姑娘明白就好。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说完,便放下舱帘,离开了。

船舱内重归黑暗与寂静。林昭月靠在冰冷的船板上,紧紧抱着双膝,药汁带来的暖意早已被心底涌上的寒意驱散。负累……这两个字如同枷锁,捆得她几乎喘不过气。灰衣人……他是否也这样认为?

不,不能这样想。她用力摇头,将软弱的情绪甩开。无论别人如何看待,她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必须完成的使命!活下去,变强,报仇!这才是她唯一该想的!

她重新躺下,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必须保存体力,应对接下来的艰难旅程。

然而,就在她意识即将模糊之际,一阵极其轻微、却不同于风浪声的异响,陡然传入耳中!像是……船底木板被什么东西轻轻刮擦的声音?!

有情况!

她瞬间惊醒,全身绷紧,悄无声息地摸向袖中那枚银簪碎片,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嚓……嚓……”

声音极其细微,断断续续,来自船底水下!不是水声,也不是鱼类!是……人?!有人在凿船?!还是……有水鬼靠近?!

巨大的惊恐瞬间攫住了她!慕容垂的人,竟然追到了水上?!还是……这白水渡的接应本身就有问题?!

她猛地坐起身,正想出声示警——

“哗啦——!”

一声巨大的水响!紧接着是重物落水声和短促的惨叫!来自……隔壁那艘大船!

“有刺客!保护主上!”何伯惊怒的吼声划破夜空!

厮杀声、兵刃碰撞声、、落水声瞬间响成一片!火光也随之亮起!

出事了!灰衣人有危险!

林昭月脑中“嗡”的一声,什么谨慎、什么负累,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她毫不犹豫地冲出船舱!

只见河面上,数条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水中跃出,手持分水刺和短刃,正疯狂攻击着大船!船上的猎户们奋力抵抗,刀光剑影,鲜血飞溅,不断有人惨叫着落水!何伯挥舞着一柄鱼叉,死死护在灰衣人所在的舱门前,身上已多处挂彩!

而灰衣人所在的船舱帘子已被挑开,一道黑影正持刀扑入!

“不——!”林昭月目眦欲裂,想也不想,将手中紧握的银簪碎片用尽全身力气,向着那黑影的后心狠狠掷去!

“噗!”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银簪精准地没入了黑影的后背!黑影身体一僵,动作迟缓了半瞬!

就是这半瞬!舱内剑光一闪!扑入的黑影发出一声闷哼,倒飞出来,落入河中!

灰衣人……他还能动?!

林昭月还来不及松口气,脚下的小船猛地剧烈摇晃起来!船底传来“咚咚”的凿击声!水鬼在凿她的船!

“姑娘小心!”船头的阿武惊呼,挥刀砍向水下!

但为时已晚!“咔嚓”一声脆响,船底板被凿穿!冰冷的河水瞬间涌入!

小船迅速倾斜下沉!

“啊!”林昭月惊呼一声,落入刺骨的河水中!冰冷的河水如同千万根钢针,瞬间刺透衣衫,淹没了口鼻,巨大的窒息感和寒意将她吞噬!

她拼命挣扎,却无力对抗湍急的暗流!身体不断下沉,意识迅速模糊……

就在她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的瞬间,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狠狠向上拽去!

“哗啦!”她破水而出,剧烈地咳嗽着,吸入冰冷的空气。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苍白如纸、却写满了焦急与担忧的……脸?是……灰衣人?!他竟然不顾重伤,跳下水来救她?!

他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另一手持剑,奋力斩杀着围拢过来的水鬼,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河水。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日的冰冷深邃,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决绝!

“抱紧我!”他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昭月下意识地死死抱住他冰冷的、不断渗出鲜血的身体,将脸埋在他湿透的衣襟里。冰冷的河水,温热的血液,他急促的心跳,以及那陌生而强烈的安全感,交织成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而震撼的体验。

何伯和其他猎户也纷纷跳下水,与刺客展开惨烈的水中搏杀。河面被鲜血染红,喊杀声、兵刃撞击声、落水声响成一片。

混乱中,灰衣人抱着她,奋力向岸边游去。他的动作因伤势而显得僵硬吃力,呼吸急促而痛苦,但揽着她的手臂,却如同铁箍般稳固。

终于,两人踉跄着爬上了布满碎冰的河岸。灰衣人将她放下,自己却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用剑拄着地面,剧烈地咳嗽起来,呕出大口的鲜血。

“你……你怎么样?”林昭月慌忙扶住他,声音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想替他按住依旧流血的伤口。

灰衣人抬起头,湿透的发丝贴在额前,水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他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近乎脆弱的光芒。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极轻的、带着血沫的叹息:

“没事……别怕……”

话音未落,他身体一软,彻底昏厥过去,倒在了林昭月怀中。

“主上!”

“林姑娘!”

何伯等人也浑身湿透、带着伤冲上了岸,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围了上来。

林昭月紧紧抱着怀中昏迷不醒、浑身冰凉的灰衣人,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和紧闭的双眼,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如同冰冷的河水,瞬间将她淹没。

白水渡,这个寄予希望的渡口,终究成了另一片血染的杀场。而前路,依旧笼罩在无边的黑暗与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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