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九点半就没了。”
“唉，可惜明天看不着。”
“电视台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看呗，反正今晚是棒梗小说改编的片子！”
“对对对，差点忘了这个。”
“咦，这是怎么回事？”
一大爷刚把许大茂扶进家，走出来就见人群散开各自回家，可电视还开着。
他没听到棒梗刚刚的安排，有点摸不着头脑。
“一大爷，是这么回事儿，”
有人跟他解释，“棒梗刚才说……”
一大爷听完，恍然道：“哦！”
一大爷这才反应过来，电视机可不已经修好了嘛。
他快步走到贾梗面前，满脸惊讶地说道：“往电视机上拍一下还真管用！棒梗，你可真行啊。”
“碰巧懂一点。”
贾梗微微笑了笑。
“老易，咱们快搬椅子凳子去。”
一大妈看到一大爷，连忙拉着他去搬座椅。
“哦，对对对！”
一大爷连连点头。
他可不想仗着自己院里一大爷的身份，硬站在前面挡了后面人的视线。
如今天气也有些凉了，坐地上肯定不行。
“棒梗呀，我觉得我也能拍电视机，刚才我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这时，聋老太太认真地对贾梗说道。
“好啊！下次就交给您了，看电视机还敢不敢闹脾气、罢工？”
贾梗笑着应了下来，这种简单的事，真是有手就会。
聋老太太虽已是高龄，但精神矍铄，手脚还很利索。
要不是之前脚崴了，她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呢。
“是啊，老太太，下次就麻烦您了。”
秦淮茹也笑着答应。
老太太在院里声望最高，这种能拉近关系的事，她也乐意让老太太参与。
刚才她也看明白了，这活儿确实简单得很。
“没错！”
何雨柱也笑道，“下次电视要是不听话，我就扶着您，让您去教训它。”
“好好好！”
聋老太太见贾梗一家都同意了，顿时高兴起来。
她倒不是真多想拍电视机，只是这样能证明自己还没老，还能派上用场。
毕竟，谁都不想承认自己老了、没用了。
“来来来，靠背椅搬来了，棒梗你坐这个吧，舒服点。”
秦京茹刚才听了侄儿的话，就回家搬凳子去了。
何雨水和于海棠也很懂事地跟了去，这会儿也各自搬了把椅子回来，“是啊，这的长条凳肯定没家里的舒服。”
“哎呀，小姨，姐姐，你们还带了坐垫啊。”
贾梗没想到她们这么细心，连坐垫都准备好了——那是用家里穿破的旧衣服缝的。
天冷时垫着坐，既舒服，又不会硌得屁股疼。
“现在晚上天凉，凳子坐着冰，垫一下好点。”
秦京茹笑着说。
“是啊！这凳子可凉了。”
“嗯，我刚才试了，确实不太舒服，而且还得在户外看很久呢。”
何雨水和于海棠也点头附和。
“真是太周到了。”
贾梗笑着接受了她们的好意，女孩子的心思果然细腻。
那些凳子显然不是一大爷准备的，破旧不堪，毫无舒适可言。
转眼间，三大爷和三大妈已经坐在凳子上了，他们的子女站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这样一来，恐怕会被全院的人指责。
“没错，只是暂时坐一下。”
三大妈紧跟着说道。
“那你们打算坐到什么时候？”
何雨柱见两人还坐着，不由笑了起来。
“他们巴不得一直坐下去，最好能直接搬回家去。”
秦京茹对三大爷和三大妈也没好脸色。
她很清楚这两人有多小气，更记得他们之前还污蔑过她侄儿，逮到机会当然要损两句。
父母对许大茂一直都很满意。
可如今，她渐渐意识到，自己的丈夫其实是个极其自私的人。
娄晓娥一时出神，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段婚姻。
“蛾子，你怎么了？”
许大茂刚说了一堆话，见妻子在发呆，便轻声问道。
他吃过亏，再不敢大声呼喝娄晓娥了。
“没……没什么。”
娄晓娥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
“蛾子，你别信刚才三大爷三大妈说的，他们就是想离间我们感情。”
许大茂见她神情不对，想起刚才他们煽动众人挑拨他们夫妻关系的话，心头火起。
他直接把矛头指向三大爷和三大妈，都怪他们先嚷嚷起来的。
娄晓娥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只看见许多人搬着凳子，说说笑笑地回来了。
“蛾子，你不会真信了他们挑拨我们感情的话吧？”
许大茂见老婆迟迟不说话，只是呆呆望着前方，心里顿时急了。
他还指望着明天走走岳父的路子，在厂里开会前请杨厂长通融一下，别处分得太重。
想到这里，他猛地站起来，握住娄晓娥的手，深情地说：
“蛾子，我们结婚这些年，你是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的。”
“我们一直相濡以沫，一起走到今天。”
“别因为我今天犯了错，就把我全盘否定，好吗？”
说完，许大茂定定地望着娄晓娥的眼睛。
“我……我……”
娄晓娥内心被打动了。
大茂说得对，毕竟夫妻一场，感情是有的。
不能因他一时犯错，就彻底否定他。
接着她惊喜地发现：“你、你能站起来了！”
“哎哟，真的！腿没那么软了。”
许大茂此刻才察觉，自己的双腿似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能勉强走上几步了。
他立刻欣喜地对娄晓娥说：“蛾子，多亏有你一直在我身边照顾。
不然我哪能好得这么快。”
“真、真的吗？”
娄晓娥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弄得有些害羞。
“当然是真的。”
许大茂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自己刚才不过是受惊过度导致一时腿软，现在缓过劲来，自然就能走了。
但他不打算说破，反而想把这份“功劳”
全都归于妻子。
他知道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
许大茂仿佛天生就懂，女人是靠着耳朵来感受爱意的。
“那就好，你快站起来吧，坐这儿可看不清楚电视。”
娄晓娥见丈夫行动已无大碍，虽然步伐仍有些不稳，但总算能自己走动，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是啊，站着看确实更清楚。”
许大茂心中愉悦，对即将播放的、由贾梗小说改编的电影充满期待。
见娄晓娥心情转好，他趁机试探道：“蛾子，要不明天早上，我们去问问爸妈的意见？”
“你……你还想让我爸替你说情？”
娄晓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他竟仍想通过自己父亲的关系解决这事。
这件事已经引起公愤，杨厂长都决定要记大过了。
她父亲虽说能帮上忙，但身份敏感，她真怕会引火烧身。
毕竟，许大茂这次得罪的可是大领导。
想到这里，娄晓娥心头一阵失望，觉得自己不该对他再抱什么希望。
“不是的，蛾子，你误会了。”
“哟，许大茂站起来了啊。”
坐在不远处的二大爷注意到许大茂正伸着脖子看电视，一脸惊讶。
而他自己却仍只能坐着，双腿依旧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试了好几次，还是站不起来。
这时候，院里不少人已经搬了椅子凳子回来。
如果他再不起身，待会儿被人一挡，就彻底看不到电视了。
“刘光天，刘光福！你俩没长眼睛吗？”
二大爷见两个儿子只顾盯着电视，完全没注意到自己，顿时火冒三丈。
“没看见你爸坐这儿看不见电视吗？还不快扶我起来！”
“八三七”
院的二大妈与二大爷相伴多年，早已摸透他的心思，一看便知他在想什么。
她赶紧上前将两个儿子拽回来，低声嘱咐了几句。
“哎！”
兄弟俩不情愿地叹了口气，但还是走过去搀起了父亲。
“你们这两个不孝子，没良心的东西！”
二大爷见两个儿子虽然过来了，却满脸不情不愿，顿时火冒三丈，“我把你们养这么大，扶我一下怎么了？”
“老刘，小声点儿，别又惹人看笑话。”
二大妈不是劝他别骂人，而是担心又被邻居们嘲笑，丢了自家的脸面。
至于两个儿子的感受，她并不在意。
儿子不听话，打骂都是应该的。
而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对这种非打即骂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就连母亲在一旁不仅不劝，反而觉得打骂理所当然——他们也早已习惯，只能低头认怂。
要是敢顶嘴，那个不把他们当亲儿子的爹，会直接抄起棍子抽过来。
要是打断一根，亲妈还会再递上一根。
“唉，这儿可不如前排，非得站起来才能看得清。”
二大爷被两个儿子扶起来，他身材高大，视野一下子开阔了，没人能挡住他。
他心里不禁有些懊悔：本来凭自己“二大爷”
的身份，是可以坐到前排好位置的，坐在那儿才真像领导一样。
这下倒好，只能站在外围，还得靠两个儿子扶着才能看见电视。
想着想着，他又懊恼起来。
“老刘。”
这时，二大妈凑过来，压低声音叫他，“你看许大茂和娄晓娥，亲热得头都靠到一起了。”
“这两人真不知羞！伤风败俗！”
二大爷一扭头，果然看见许大茂夫妻俩亲密依偎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
他只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老刘，你想哪儿去了。”
二大妈白了他一眼。
人家是夫妻，在自己家门口亲密点儿，算不上伤风败俗。
见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又说：“许大茂肯定是在跟娄晓娥商量明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