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寂灭族的预兆
混沌裂隙深处的灰紫色能量愈发狂暴,玄霄封印上的裂缝已扩张到拇指粗细,金色符文如同将熄的烛火,在毁灭气息的侵蚀下摇摇欲坠。杨逍与莉娅联手布下的防御光幕被冲击得涟漪不断,圣光与混沌之力的交织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蚕食,空气中弥漫着法则破碎的细微声响,令人心悸。
元始天尊的残魂悬浮在封印侧方,古朴的法则之力化作一道道光带,试图缠绕加固封印,却杯水车薪。他看着裂缝中喷涌的未知能量,眼中满是凝重,缓缓开口:“上古卷轴中早有记载,寂灭族的封印并非永恒,其稳固与否,全赖混沌与虚空两大力量的平衡。”
杨逍闻言,心中一动,手下防御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前辈的意思是,这封印本就是靠两股力量的制衡维持?”
“正是。”元始天尊的残魂颔首,语气带着一丝悠远的沉重,“当年众神封印寂灭族时,深知其毁灭之力无物可挡,便借混沌裂隙独特的环境,以混沌之力为基、虚空之力为锁,构建了‘阴阳制衡’的封印体系。两大力量如同天平的两端,相互牵引、相互压制,才将寂灭族牢牢困在裂隙最深处。一旦这股平衡被打破,封印便会随之松动,直至彻底崩溃。”
莉娅脸色一白,圣洁的羽翼微微颤抖:“那如今……是平衡被打破了?”
“没错。”元始天尊的残魂目光落在封印的裂缝上,灰紫色能量正顺着裂缝肆意蔓延,“虚空大帝被你击败,虚空神族主力覆灭,混沌裂隙中的虚空之力急剧衰减,原本的平衡被彻底打破。就像天平失去了一端的砝码,混沌之力失去了制衡,反而开始冲击封印的根基,再加上寂灭族自身不断积蓄的毁灭之力,三重作用之下,封印自然支撑不住了。”
杨逍心中剧震,原来这场危机的根源,竟与他们击败虚空神族的胜利息息相关。他们为混域带来了和平,却无意中打破了维系千万年的能量平衡,唤醒了更恐怖的沉睡者。
“那卷轴上还记载了什么?”杨逍急切追问,掌心混沌之力再度暴涨,勉强稳住被冲击得凹陷的光幕,“有没有阻止封印崩溃的办法?”
元始天尊的残魂缓缓摇头,眼中满是无奈:“卷轴中只详细记载了寂灭族苏醒的预兆,却未提及破解之法。上面说,当封印松动时,会先泄露蕴含寂灭本源的灰紫色能量,这股能量会侵蚀万物、紊乱法则,便是寂灭族即将苏醒的第一道预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随着能量泄露加剧,混沌裂隙的空间会逐渐扭曲,天地异象频发,混域各地会出现莫名的死寂区域——草木枯萎、生灵窒息,那是第二道预兆。当这些预兆全部显现,封印便会彻底破碎,寂灭族的先头部队将率先冲出裂隙,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便是彻底毁灭混域的一切生机,为后续族群的降临铺平道路。”
话音刚落,封印之内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轰鸣,玄霄的灵魂虚影剧烈扭曲,气息瞬间衰弱大半,显然已无力再压制。裂缝中喷涌的灰紫色能量骤然暴涨,如同挣脱束缚的洪流,狠狠撞在防御光幕上。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光幕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莉娅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身形踉跄着后退数步,圣光之力险些溃散。杨逍咬牙支撑,体内混沌本源疯狂燃烧,才勉强守住光幕不致彻底崩碎,但手臂已被灰紫色能量侵蚀出大片乌色痕迹,刺痛难忍。
“必须立刻撤退!”元始天尊的残魂急切喝道,“再留在此地,我们都会被寂灭之力侵蚀,届时连支援的力量都没有了!”
杨逍深知此言非虚,如今封印崩溃的趋势已不可逆转,单凭他们三人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挡。他看了一眼封印中玄霄虚弱的虚影,心中虽有不忍,却也只能做出决断:“玄霄前辈,我们先撤退召集人手,定会想办法加固封印,绝不会让寂灭族为祸混域!”
玄霄的灵魂虚影微微晃动,传递出一丝决绝的意念:“我会用残存本源暂时压制能量泄露,你们……尽快找到应对之法,混域……不能毁在他们手中!”
杨逍不再迟疑,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莉娅,转身朝着裂隙外疾驰而去,元始天尊的残魂紧随其后,临走前留下一道法则光罩,暂时笼罩住封印区域,延缓能量泄露的速度。
三人刚冲出混沌裂隙,身后便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裂隙深处的空间剧烈扭曲,灰紫色的能量冲天而起,在天际化作一片巨大的乌云,遮蔽了天光。混域各地的跨域巡逻队纷纷传来急报:多地出现能量紊乱,部分区域草木无故枯萎,生灵感受到莫名的心悸,天地间的灵韵正被一股诡异的力量逐渐吞噬。
杨逍站在裂隙边缘,望着天际翻滚的灰紫色乌云,心中沉重到了极点。他知道,元始天尊所说的第二道预兆,已经开始显现。寂灭族的阴影,已悄然笼罩在混域之上,一场远比虚空入侵更残酷、更绝望的战争,即将拉开序幕。
“立刻通知所有联盟成员,一刻钟后在祭天殿召开紧急会议!”杨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虑,语气坚定如铁,“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必须守住混域,绝不能让寂灭族的预言成真!”
金色的混沌之力化作道道流光,将紧急召集的指令传递向混域各地,杨逍的目光再次投向混沌裂隙深处,眼中满是决绝。他知道,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真正的毁灭之神,而他们所能依靠的,只有彼此,以及守护混域的坚定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