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陆柒柒穿着新衣服,踩着新布鞋,跟着赵秀兰去了镇上的饭馆。饭馆在集市口,门口挂着个红布幌子,写着 “家常菜” 三个大字,风吹得幌子 “哗啦” 响,像医院里挂着的输液瓶晃悠的声音。
刚走进饭馆,就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 是顾衍。他的军装笔挺,没有一点褶皱,军绿色的布料摸上去有点硬,肩章上的星星闪着光,像医院里手术灯的光,亮得晃眼。他看见陆柒柒,赶紧站起来,嘴角带着笑,声音低沉又沉稳:“柒柒同志,谢谢你昨天帮我娘指路。”
陆柒柒愣了愣,手里的布包都差点掉了。她看着顾衍的脸 —— 眉眼分明,鼻梁高挺,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有点可爱,身上的皂角味混着阳光的味道,像医院里晒过太阳的被子,让人觉得踏实。她突然想起前世来医院慰问的军人 —— 他们也穿着这样的军装,总给病友们送水果,笑着说 “大家要好好养病,早点好起来”。
她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你看,顾衍像慰问的军人一样,笑起来真好看。” 然后才回过神,对着顾衍说:“举手之劳,不用谢,赵婶人很好,帮她是应该的。”
赵秀兰笑着拉着陆柒柒坐下:“快坐,别站着。顾衍,你快点点菜,柒柒肯定饿了。”
顾衍拿起菜单,递给陆柒柒:“柒柒同志,你想吃啥?这家的红烧肉做得好,还有番茄炒蛋,都是家常菜,你看看。”
陆柒柒接过菜单,菜单纸有点油,摸上去滑溜溜的。她点了个番茄炒蛋 —— 是她最会做的菜,又点了个青菜,顾衍又加了个红烧肉和一碗蛋汤,说 “多吃点,补补身体”。
等菜的时候,顾衍突然聊起:“我在部队种了点蔬菜,有番茄、黄瓜,跟你家的差不多,就是没你的长得好,叶子总发黄,不知道是不是水浇多了。回头你教教我呗?我也想种出好蔬菜,给战友们尝尝。”
陆柒柒笑着说:“好啊!等你有空,去我家玉米地看看,我教你怎么浇水、施肥,保证你的蔬菜长得跟我家的一样好,像医院里的病人好好吃药就会好一样,蔬菜好好照顾也会长得好。” 她又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我要教顾衍种蔬菜,像你教我叠千纸鹤一样,肯定能教会。”
顾衍点头:“好,等我休完假,就去你家学,到时候给你带部队的饼干,特别好吃。”
正聊着,饭馆门口进来两个地痞 —— 是上次在集市找茬的黄毛和他的同伙。黄毛看见顾衍穿着军装,眼神闪了闪,没敢过来找茬,却故意从陆柒柒身边过,撞了她一下,陆柒柒手里的水杯 “哗啦” 倒了,水洒在裤子上。
“你走路没长眼啊!” 黄毛还想骂,顾衍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冷了下来:“道歉。”
黄毛的胳膊被抓得生疼,看见顾衍肩上的星星,赶紧点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拉着同伙灰溜溜地跑了。
陆柒柒愣了愣,心里突然暖得发烫。她没想到顾衍会这么护着她,像前世医院里的保安大叔护着被欺负的病友一样。她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顾衍护着我了,像保安大叔一样,我不害怕了。”
顾衍递给她一块手帕:“擦擦水,别着凉了。以后再有人欺负你,跟我说,我帮你解决。”
赵秀兰也说:“柒柒别害怕,有顾衍在,没人敢欺负你。”
陆柒柒接过手帕,手帕是白色的,绣着个 “衍” 字,是顾衍的名字。她擦了擦裤子上的水,小声说:“谢谢你,顾衍。”
顾衍笑了:“不用谢,应该的。你是我娘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就该互相帮忙。”
菜很快就上来了,红烧肉油亮油亮的,番茄炒蛋红黄相间,看着就好吃。顾衍给陆柒柒夹了块红烧肉:“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陆柒柒咬了口红烧肉,肥而不腻,香得很。她也给顾衍夹了块番茄:“你也吃,番茄甜,像医院里的水果一样甜。”
顾衍笑着吃了,说:“真甜,比我部队种的甜多了,以后我种的番茄,也要种得这么甜。”
陆柒柒看着顾衍的笑,心里满是欢喜。她对着空气说:“王姨,顾衍真好,像你一样好,我喜欢跟他一起吃饭。”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桌子上,暖得像顾衍的笑,让人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