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陆柒柒去后院晾衣服,回来时发现自己的红布嫁妆被放在堂屋的地上,上面有个大大的口子,是被剪刀剪的,布丝还翘着,像被扯断的头发。她蹲下来,指尖碰了碰破损的地方,红布的软乎感还在,却多了几分刺痛 —— 这是李秀兰给她缝的嫁妆,她还没舍得穿,就被剪坏了。
“谁剪的?” 陆柒柒的声音有点抖,柳玉芬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把剪刀,剪刀上还沾着红布丝,却假装惊讶:“哎呀,这布咋坏了?是不是被老鼠咬的?我昨天还看见有老鼠在堂屋跑。” 陆柒柒看着她手里的剪刀,心里明白,是柳玉芬故意剪的,却没证据,只能攥紧拳头,忍着眼泪。
她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我的嫁妆被剪坏了,像娘给我的布娃娃被剪坏一样,我有点难过。” 前世母亲给她缝的布娃娃,被康复院的病友剪坏了,她哭了好久,王姨帮她缝了又缝,说 “柒柒别难过,布娃娃还能修好”。现在,她的嫁妆也被剪坏了,却没人帮她缝,心里空落落的。
柳玉芬还在装模作样:“浩浩,是不是你玩剪刀剪坏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玩剪刀,危险!” 顾浩摇着头:“不是我!我没玩剪刀!” 柳玉芬瞪着他:“还说不是你?除了你,谁还会玩剪刀?” 两人吵了起来,聊着谁剪坏了布,把 “老鼠咬的” 说法抛在了脑后,陆柒柒蹲在地上,看着破损的红布,眼泪差点掉下来。
赵秀兰从外面回来,看见这一幕,赶紧走过来,蹲下来摸了摸红布:“别难过,柒柒,我有块同款的红布,是我以前攒的,能补好,补完了跟新的一样。” 她从里屋拿出个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块红布,跟陆柒柒的嫁妆布一模一样,摸上去软乎乎的,颜色也没差。
“真的能补好吗?” 陆柒柒看着赵秀兰,赵秀兰笑着点头:“能!我以前给顾衍补衣服,补完了别人都看不出来。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补。” 她拿出针线,坐在桌边,开始缝补,针线在红布上穿梭,破损的地方慢慢被缝好,布丝也被理得整整齐齐。
陆柒柒看着赵秀兰的手,布满了老茧,却很灵活,像王姨的手一样,总能把坏的东西修好。她对着空气说:“王姨,赵婶帮我补嫁妆了,像你帮我补布娃娃一样,我不难过了。” 柳玉芬看着赵秀兰补好的红布,脸色有点沉,却没敢说什么,只能转身回了里屋,顾浩也跟着跑了进去,堂屋里只剩下陆柒柒和赵秀兰,还有缝补好的红布,在阳光下泛着暖光。
赵秀兰把补好的红布递给陆柒柒:“你看,补好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坏过。” 陆柒柒接过红布,摸了摸缝补的地方,很平整,心里满是感激:“谢谢赵婶,您真好。” 赵秀兰笑着说:“跟我客气啥?以后有啥困难,跟我说,我帮你。” 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暖乎乎的,陆柒柒知道,在顾家,还有赵秀兰真心对她好,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