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供销社有点热闹，柜台前站着几个买东西的人，空气中混着肥皂的清香、酱油的咸香，还有点水果的甜香。柳玉芬拎着个竹筐，里面装着几个半青半红的番茄 —— 是柒柒前几天种在小院里的，虽然没完全熟，却透着新鲜，竹筐的缝隙里能看见番茄的红皮，像藏着的小灯笼。她站在柜台前，有点紧张，手攥着筐沿，指关节发白，这是她第一次替家里来谈生意，以前总跟供销社的人吵架，现在却要好好说话，心里有点打鼓。
“李主任在吗？我是陆柒柒的婆婆，柳玉芬。” 柳玉芬对着柜台里喊，声音有点小，怕被人笑话。李主任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个账本，纸页是光滑的牛皮纸，上面的字是用钢笔写的，墨色鲜亮。“是柳婶啊，来谈蔬菜代卖的事？” 李主任笑着说，“柒柒跟我说了，你们的大棚搭得怎么样了？” 柳玉芬赶紧把竹筐递过去：“您看，这是我们小院里种的番茄，虽然没完全熟，但是甜得很，等大棚里的菜熟了，比这个还好。”
李主任拿起一个番茄，摸了摸，笑着说：“不错，新鲜得很，多少钱一斤你们想好了吗？” 柳玉芬愣了愣，她没跟柒柒商量好价格，突然想起以前买蔬菜的价格，又想起柒柒说 “要实惠，别卖太贵，大家都能买得起”，赶紧说：“您看着给，比集市高一点就行，我们不是想赚大钱，就是想补贴家用，还能让大家吃上新鲜菜。” 李主任愣了愣，随即笑了：“柳婶真是实在，我还以为你们会要高价呢，这样吧，番茄一斤八分钱，黄瓜一斤七分钱，豆角一斤九分钱，比集市高一分钱，你们看怎么样？”
柳玉芬心里一喜，赶紧点头：“好！谢谢您李主任，我们同意！” 她突然想起以前跟供销社吵架的场景 —— 那次她买布，觉得价格贵了，跟售货员吵了半天，最后还没买成，现在却能跟李主任好好谈生意，还得到了实惠的价格，心里有点感慨。她对着空气小声说（虽然知道没人听，却还是习惯了）：“以前总跟人吵架，现在才知道，好好说话，能办成事，柒柒说得对，一家人齐心，啥都能成。”
“对了，李主任，我们还想种点小青菜，冬天也能种，到时候也能卖给供销社。” 柳玉芬突然想起柒柒说的，赶紧补充，“小青菜嫩得很，能做汤、能炒菜，大家都爱吃。” 李主任笑着说：“好啊，小青菜一斤六分钱，到时候你们送过来，我给你们记账。” 两人聊起蔬菜的品种，李主任说 “冬天小青菜好卖，大家都爱吃”，柳玉芬说 “我们会种得好好的，保证新鲜”，把紧张忘在了脑后，柜台前的气氛越来越轻松。
正聊着，李主任突然说：“对了柳婶，我还有个事跟你说 —— 我认识其他镇上的供销社主任，他们也缺蔬菜，要是你们的菜产量高，我帮你们联系，扩大销路，让更多人能吃到你们种的菜。” 柳玉芬愣了愣，没想到还能扩大销路，她赶紧说：“太谢谢李主任了！我们肯定好好种，不辜负您的帮忙。” 李主任笑着说：“不用谢，你们种出好蔬菜，我们能帮大家买到新鲜菜，是双赢的事。” 柳玉芬拎着竹筐走出供销社，阳光照在身上，暖乎乎的，她赶紧往家走，想把好消息告诉柒柒和赵秀兰，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回到家，柒柒正在院子里浇水，看见柳玉芬回来，赶紧跑过来：“柳婶，谈成了吗？” 柳玉芬笑着点头：“谈成了！李主任给的价格实惠，还说要帮我们联系其他供销社，扩大销路！” 赵秀兰也走过来，笑着说：“太好了！玉芬你真能干，以前总跟人吵架，现在却能谈成生意，真是进步了。” 柳玉芬脸有点红，笑着说：“都是柒柒教我的，好好说话，能办成事，以后我再也不跟人吵架了，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 柒柒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柳婶谈成了！我们的副业能成了，以后能赚点钱，给娘买新衣裳，给顾浩买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