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到萧州见到邵老师时，周栩早已不是初入职场懵懂无知的少年了。
孙青云一旁作陪，不过主要交流还是周栩在和邵老师展开。
一方面，毕竟当下萧州主要还是周栩负责，另外则是这次拜访，多少是要打听点飞鸟的事情，如果孙青云起头一直在问东问西，多少显得通生太过在意了。
邵老师见孙青云难得出来一趟，虽然只道是来分公司看看，刚好顺带拜访一下，实际上飞鸟的发展带来的威胁，大家都心知肚明。
“飞鸟是不太坚持用业内人士么？我听说他们公关好像也是……地产？”周栩假装不经意的提起来，转头问邵老师。
“对，房地产，怎么，我们要八卦他们家啦？”邵老师笑了笑。
作为本地媒体，自然是有不少秘辛。这种拜访多半是有不太重要的事情需要交流，聊完了，自然也就需要新的话题。
“哈哈哈，邵老师，我们进入今天的新议程——听听飞鸟的故事。”周栩倒是很会给自己台阶。
话筒就这么递给了邵老师。
他倒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本以为就周栩过来谈谈，两人并没有约的太远，就单位楼下一家星巴克吃杯咖啡罢了。现在真的八卦起来，还是要注意一下，人来人往，既有同一个单位的，也有可能熟知飞鸟高层的人。
此刻的咖啡店几乎坐满了，而这些顾客，似乎也都是过来拜访的企业、机构和报社的工作人员。
邵老师的警觉，让周栩也跟着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我们……应该安全的。”
“他们呢，也是很快速的做起了这个业务，反正酒店、门票都很好搞嘛，加上可能当时有一两个高层是懂这块的，你看，之前不是搞得还行么。”
周栩和孙青云点了点头，这的确不可否认。
“但是业务不能就这么几块，机票啊、出境啊、邮轮啊对吧，具体有很多，你们知道的，我猜测他们先从资质比较简单的业务入手，试水不错了，再进一步扩大业务范围。”
邵老师不再提及“飞鸟”的名字，看样子是有意的避开，在这人来人往的环境中倒也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之前的几个业务还好，国内现在都是玩烂了，门槛也低。现在的这些业务，要么是新的，要么是高门槛的，看样子，他们也是很头大。听说现在到处挖人，最好就是从你们这种同行里面挖过来。”
“那岂不是，很不道德？”周栩嘀咕到，一边端起咖啡直接灌起来。
“道德？他们现金流充足，都是翻倍去挖人，恐怕谈不上什么道德不道德吧。据我所知，他们可能在明年要展开对各家的围剿行动。你们或者快马，应该都是他们的目标。”
“想做第一？”孙青云翘着二郎腿，幽幽的发话。
“第一恐怕不行，老大永远是老大，你们是业内专业人士，知道这第一有多难。但是你们或者快马就不一样了，距离第一的位置还很远，而他们到你们之间的差距，看样子他们是有信心搞定的。”
说罢，邵老师端起咖啡，摩挲了一会儿杯壳，大概觉得温度合适了，才慢慢啜饮起来。
孙青云也有些无奈，现在各家都看好行业，觉得是蓝海，什么资本都想里面涌进来，安逸的日子越来越少，节奏越来越快，有的时候总感觉下一秒就要互相撕破脸的意思。
“你们今年也还不错吧？”孙青云端起咖啡，盯着邵老师打趣道。
言外之意，自然是各家斗争，往媒体也投放了不少预算。尽管邵老师不是以报社经营作为主要业务，但是时不时也会问问孙青云，有没有合作预算之类的。
今年的倒是与众不同，快到年底了，竟然一次都没有来找过孙青云。所以孙青云猜测，今年邵老师整体的绩效应该不错。
邵老师靠着沙发，抿嘴笑笑，摇头不说话。
片刻才开口，“个么问你要点合作才难呢，孙总你也不给我审批。”、
“邵老师不要抬举我了！还孙总，叫我小孙么好了，合作这块一直这个尿性，没啥钱，但是能争取么也一定给你争取。”
“不过估计也没那么急，快马一直喊着要上市，倒是持续投了不少，他们就是傻大个。”
周栩一听，觉得有八卦，赶紧往前坐了坐，“他们怎么来？”
“看样子上市难……”
“不是看样子准备得蛮好的么？”孙青云也煽风点火，想听听个所以然。
“他们给的一些信息、数据报告，我看着有问题。上市公司咱们也对接过不少，真的到了喊着上市的阶段，该有的一些数据差不多也口径统一了。就从开始嚷嚷着，到现在，他们的对外口径逻辑上还有很大的问题。”
“对不上？”
“对，算一算，前后不统一，再算一算，逻辑不连贯，说明他们cFo可能还没上任。不是说请了么，消息放出来也没看到任命通知啊，也没看到各种信息啊。”
孙青云点点头，的确快马除了一开始喊喊，到处投放，似乎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动作。
但是一般而言企业都是做好各种准备，才开始大规模的投放媒体。如今快马大有颠倒前后之势，看来内部也是有不小的问题。
几人聊到饭点，正想着一起用餐，一个电话找到了邵老师。
“是，是，好的，他们不是说下周来的么？好，我马上上去。”
邵老师的脸色逐渐难看，迅速挂完了电话，抱歉的看着孙青云和周栩，“实在不好意思，临时有事情，我得回去加一会儿班，午餐，今天就算了，咱们下次再约吧。”
他一边合十欠身抱歉，一边迅速收拾东西撤退了。
“你怎么看？”
孙青云靠了靠沙发，侧脸看向周栩。
“啊？”
“飞鸟和快马，你怎么看？”
“听起来飞鸟更是来势汹汹，但是保不准快马人傻钱多，万一折腾一个什么大事呢。”
孙青云听完，笑了笑，周栩这话糙得不能再糙了，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
接下来两人又快速见了几个记者，得到的结论似乎都差不多。
“我们明天回去？”
“明天晚上。”孙青云望了望手机，还有一个人见见。
周栩有点意外，“谁？之前没说啊？”
“一个老朋友，你不是一直纠结跳槽之类的么，人做咨询这块的，到时候聊一聊，反正就这一圈几个城市，都熟悉，看看给你什么建议。”
孙青云笑着回了会手机，又顺势揽住周栩的腰，
“走吧，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