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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刚过,紫禁城的杏花就落了满地。朱翊钧坐在毓庆宫的书案前,手里握着支狼毫,正临摹《河防一览》里的治水图。宣纸上,黄河故道的支流像条银灰色的带子,蜿蜒穿过中原大地,笔尖扫过 “徐州” 二字时,他特意顿了顿 —— 那里是黄河下游的咽喉,也是历代治水的难点。

“万岁爷,这字摹得越发像了。” 小李子捧着砚台过来,墨汁里掺了些松烟,泛着沉静的光泽。他看着宣纸上的河道图,忍不住赞叹,“比尚书房的先生画得还清楚。”

朱翊钧没抬头,指尖在 “潘季驯” 三个字上轻轻点着。这几日他翻遍了《河防一览》,对这位嘉靖年间的治水能吏佩服得五体投地。书中 “束水攻沙” 的法子,与《孙子兵法》里 “因势利导” 的道理如出一辙,让他越看越入迷。

正说着,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通政司的太监捧着个鎏金铜匣闯进来,膝盖在金砖地上磕出重重一响:“陛下!徐州急报!八百里加急!”

朱翊钧的笔顿在纸上,墨滴在 “徐州” 二字旁晕开个小黑点。他认得那铜匣 —— 只有最紧急的奏报才会用鎏金匣封装,上次辽东烽火台告警时,用的就是这样的匣子。

“呈上来。”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攥住了狼毫。

奏报是用桑皮纸写的,边角被雨水洇得发皱,墨迹晕染开来,有些字已经看不太清。但 “黄河决堤”“良田万顷”“流民涌入凤阳” 这几个词,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发疼。

“徐州段河堤溃决三十余丈,” 通政司太监的声音发颤,“黄水淹没十七州县,百姓攀树登屋,浮尸顺流而下,凤阳府的粮仓已经挤满了流民……”

朱翊钧猛地站起身,狼毫从手中滑落,在宣纸上拖出道长长的墨痕,正好划破了那幅刚画好的河道图。“工部尚书呢?让他立刻来见朕!”

半个时辰后,工部尚书宋礼跌跌撞撞地跑进毓庆宫。他官袍的前襟沾着泥点,帽翅歪在一边,跪在地上时还在不住地擦汗,汗珠砸在金砖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臣…… 臣参见陛下。” 宋礼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从凌晨接到急报就一路赶来,靴底磨破了都没察觉。

“徐州的奏报,你看过了?” 朱翊钧把鎏金匣扔在他面前,铜匣撞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宋礼的头埋得更低,后背的官服被冷汗浸得发透:“臣…… 臣看过了。只是……”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细若蚊蚋,“国库空虚,筑堤需银百万两,实在…… 实在筹措不出。”

“百万两?” 朱翊钧的声音陡然拔高,一脚踹翻了案前的铜鹤笔架。笔架撞在墙上,玉制的鹤喙崩出个缺口,“徐州百姓正抱着浮木求生,你跟朕说国库空虚?”

他走到墙上挂着的舆图前,手指重重戳在徐州的位置。那里用朱砂标着黄河故道,此刻在他眼里,却像是道裂开的伤口,正汩汩地淌着血。“洪武爷时,潘季驯的父亲就说过,黄河不治,漕运必断。现在断的不是漕运,是百姓的活路!”

宋礼被他吼得一哆嗦,嗫嚅着辩解:“陛下息怒,臣并非不愿治水…… 只是去年给蓟镇修长城用了三百万两,给戚将军练新军又拨了两百万,如今内帑……”

“闭嘴!” 朱翊钧的眼神凌厉如刀,“长城是防外寇,新军是护疆土,可百姓是江山的根本!根本都没了,守着长城和新军有什么用?” 他想起《权书》里 “民为水,君为舟” 的句子,心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宋礼被他的眼神逼得缩起脖子,再也不敢说话。他知道这位少年天子近来变了许多,不再是那个听凭大臣摆布的孩子,可没想到会如此震怒,那眼神里的锋芒,竟让他想起了先帝。

朱翊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绪。他走到书案前,重新拿起那份被洇湿的奏报,指尖在 “束水攻沙” 四个字上反复摩挲。潘季驯治理黄河时,也曾遭遇国库空虚的窘境,却硬是用 “以工代赈” 的法子募集了民力,这法子或许……

“传朕旨意。” 他突然开口,声音恢复了沉稳,“第一,命凤阳府开仓放粮,先让流民有口饭吃;第二,调漕运总督率三千漕兵赶赴徐州,用沉船堵决口;第三,让宋尚书即刻拟定‘以工代赈’的章程 —— 凡参与筑堤的百姓,每日发两升米,管饱!”

宋礼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以工代赈虽不是新鲜法子,可在如此紧急的关头推行,稍有不慎就会激起民变。他张了张嘴,想说 “此法风险太大”,却被朱翊钧的眼神堵了回去。

“陛下,” 宋礼犹豫着开口,“沉船堵口需用漕运的粮船,可江南的新粮还等着运进京……”

“粮船可以晚到,百姓不能等!” 朱翊钧打断他,指着舆图上的大运河,“让漕船先载着赈灾的草席、药品去徐州,新粮改走陆路,多花些银子也无妨。” 他顿了顿,补充道,“朕的内帑里还有些银子,先拨五十万两给工部,不够再跟朕说。”

宋礼的脸 “唰” 地白了。他知道内帑的银子是太后掌管的,陛下这话,无异于违逆懿旨。可看着朱翊钧坚定的眼神,他终究还是躬身应道:“臣…… 臣遵旨。”

送走宋礼,朱翊钧独自站在舆图前。夕阳透过窗棂,在黄河故道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像条沉默的巨蟒。他想起《河防一览》里说的 “治水如治兵”,此刻才真正明白 —— 堵决口要因势利导,安抚流民更要恩威并施,这和战场上的谋略,原是相通的。

“骆思恭。” 他扬声道,东厂提督的身影像影子般出现在殿角。

“奴才在。” 骆思恭躬身行礼,眼底的红血丝说明他又熬了夜。

“你让人去查,” 朱翊钧的声音压得很低,“徐州的河堤为何会溃决?是年久失修,还是有人中饱私囊?查出来,不论是谁,格杀勿论!”

骆思恭心里一凛。他知道陛下这话不是玩笑 —— 去年大同军粮被克扣时,陛下也是这样的语气,后来果然斩了三个粮官。“奴才这就去办。”

夜幕降临时,朱翊钧去了慈宁宫。李太后正在抄写《金刚经》,案上的烛台燃着安息香,烟气袅袅,却驱不散殿内的凝重。

“母后。” 他跪在蒲团上,把徐州的奏报递过去。

李太后的笔顿在纸上,朱砂在 “流民” 二字上晕开个小红点。她看完奏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你想动用内帑?”

“是。” 朱翊钧抬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儿臣知道内帑是母后的私库,可百姓是大明的百姓,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淹死、饿死。”

李太后看着儿子紧绷的侧脸,想起他小时候连摔破膝盖都会哭鼻子,如今却能在危难面前挺直脊梁。她放下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内帑的银子,本就是用来救急的。你要多少,母后都给你。”

朱翊钧的眼眶一热,连忙低下头:“谢母后。”

“只是……” 李太后的声音柔和下来,“治水不比打仗,急不得。潘季驯的书里说‘治黄如治天下,需有耐心’,你要记住。”

朱翊钧心里一动。原来母亲也看了《河防一览》。他重重点头:“儿臣明白。儿臣已经让工部用‘以工代赈’的法子,既让百姓有饭吃,又能早日堵住决口。”

李太后满意地点点头,从匣子里取出枚羊脂玉印:“拿着这个去内库支取,让宋礼务必用心。若是敢克扣赈灾粮款……”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冽,“你知道该怎么做。”

回到毓庆宫时,月已上中天。朱翊钧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的流云,那些云彩被月光染成银白色,像极了黄河上翻滚的浪花。他想起奏报里 “浮尸顺流而下” 的描述,心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

“小李子,取《孙子兵法》来。” 他突然说。

书页翻开在 “九地篇”,“疾战则存,不疾战则亡” 的句子,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朱翊钧拿起笔,在旁边写下:“治水如战,迟缓则民亡。” 字迹比往日更深沉,笔画间藏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三更时分,骆思恭带来了消息:徐州的溃堤并非天灾,而是河工偷工减料,用沙土代替石料,还克扣了防汛的草席。为首的河督是冯保的远房表亲,这几年靠着冯保的势力,在河道上捞了不少油水。

“冯公公那边……” 骆思恭的声音有些犹豫。

朱翊钧的手指在 “格杀勿论” 四个字上重重一划:“就是冯保的亲儿子,也照斩不误。” 他顿了顿,补充道,“让锦衣卫去拿人,连同抄没的家产,一并送到凤阳府充作赈灾款。”

骆思恭躬身应是,转身时忍不住多看了陛下一眼。月光照在少年天子的脸上,明明还带着稚气,眼神却比殿里的青铜鼎还要沉。他忽然明白,那个需要太后和大臣庇护的孩子,已经真正长大了。

天快亮时,朱翊钧重新铺开宣纸,研好墨,开始画新的河道图。这一次,他在徐州段标上了密密麻麻的记号:哪里该沉船堵口,哪里该加固河堤,哪里该设置临时粮仓,一笔一划,清晰而坚定。

窗外的杏花又落了些,飘在宣纸上,像点点雪白的泪滴。朱翊钧看着那些花瓣,想起奏报里 “浮尸顺流而下” 的惨状,笔尖微微发颤。

但他没有停。因为他知道,此刻的徐州,正有无数双眼睛望着京城,望着他这个皇帝。他手中的笔,不仅在画河道图,更是在书写大明的民心。

“黄河可以咆哮,” 他对着宣纸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厚重,“但大明的百姓,不能绝望。”

晨光透过窗棂,照在宣纸上的河道图上,给那些蜿蜒的线条镀上了一层金边。朱翊钧放下笔,看着那幅密密麻麻的治水图,忽然想起了《权书》里的句子:“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

他知道,黄河溃堤只是开始,大明的江河湖海,还有许多隐患等着他去治理。但他不怕。因为他手中有笔,能画治水图;心中有谋,能安天下民。

就像此刻初升的朝阳,虽然带着晨露的寒凉,却终将驱散所有阴霾,照亮那些被洪水淹没的土地,照亮那些在苦难中挣扎的百姓。

属于他的战场,从来不止是边关的烽火台,还有这奔腾咆哮的黄河,这万里江山的每一寸土地。而他,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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