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书院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紫禁城的晨雾还没散尽,骆思恭就裹着一身寒气钻进了西长街的茶馆。他摘下沾着霜花的斗笠,露出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刚在角落坐下,就有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端着茶壶凑过来 —— 那是锦衣卫安插在市井的眼线,腰间藏着块刻着 “卫” 字的腰牌。

“头儿,您要的话,都按规矩传出去了。” 汉子往骆思恭的茶碗里续着热水,蒸汽模糊了他脸上的刀疤,“昨天在酒肆说书的老王,今天在菜市场摆摊的张婆,还有国子监门口卖笔墨的李掌柜…… 都念叨着呢。”

骆思恭端起茶碗,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才驱散了些许寒意。“都怎么说的?”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茶馆里的茶客 —— 穿长衫的秀才正摇头晃脑地议论 “夺情”,短衣打扮的力夫在大声说 “连太后都觉得张首辅该回家尽孝”,墙角算卦的瞎子敲着卦签,嘴里念叨着 “不孝者,天难容”。

“就按您教的,” 汉子的声音带着得意,“‘太后私下跟身边的嬷嬷说,张先生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怎么能连父丧都不丁忧?落个‘不孝’的名声,将来怎么教天下人?’” 他模仿着太后的语气,捏着嗓子说话,逗得骆思恭嘴角直抽。

“别耍贫嘴。” 骆思恭放下茶碗,从袖袋里摸出锭银子推过去,“盯着点张府的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上来。”

汉子掂了掂银子,眉开眼笑地应着,转身时故意撞了下那桌议论 “夺情” 的秀才,嘴里骂骂咧咧地往外走,将 “太后的意思” 又撒了一路。

骆思恭看着他消失在晨雾里,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茶水的苦涩混着心底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哆嗦。他知道自己这是在玩火 —— 假传太后懿旨,若是被查出来,轻则罢官,重则掉脑袋。可陛下的眼神太沉,那句 “骆指挥办事,朕放心” 像块石头压在他心上,由不得他退缩。

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到半日就传遍了京城。翰林院的编修们在值房里窃窃私语,说 “太后都发话了,张首辅怕是真要丁忧了”;吏部的小吏们偷偷给老家写信,说 “新政怕是要黄,赶紧把田产赎回来”;连最偏远的南城,挑着担子卖豆腐的小贩都在吆喝时加了句 “张首辅要是不孝,这豆腐都比他有良心”。

慈宁宫的暖阁里,李太后正翻着佛经。紫檀木的经架上,《金刚经》的纸页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她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贴身嬷嬷在旁边捶着腿,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太后,外面都在传……”

“传什么?” 李太后翻过一页佛经,声音平淡无波,眼角的余光却瞥见窗台上那盆刚开的腊梅 —— 那是张居正昨天派人送来的,说 “冬日苦寒,给太后添点生气”。

“传…… 说您觉得张首辅该回家丁忧。” 嬷嬷的声音越来越低,手里的捶棒都差点掉在地上,“还说…… 还说您嫌他不孝。”

李太后的手指顿在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那句上,墨迹被指甲掐出个浅浅的印子。她放下佛经,看着铜镜里自己略显憔悴的脸 —— 自从先帝驾崩,她靠着张居正和冯保才稳住局面,可现在,这两个最倚重的人,一个在朝堂上被骂 “不孝”,一个在背地里煽风点火,连她自己都成了别人嘴里的 “传声筒”。

“钧儿知道了吗?” 她突然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万岁爷今早去了毓庆宫,说是要看赵尚书的账册。” 嬷嬷低声答,“小李子来传话,说万岁爷让您保重身子,别听外面的闲言碎语。”

李太后看着铜镜里的倒影,突然笑了。这笑里带着自嘲,带着无奈,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了然 —— 那孩子长大了,懂得用 “太后的意思” 来借力了。他知道自己不会戳破,因为她确实觉得,张居正该回家尽孝。

“去,传张居正来慈宁宫。” 李太后重新拿起佛经,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就说哀家有点事,想问问他。”

嬷嬷愣了愣,随即躬身应是。她走出暖阁时,看见廊下的太监正在扫雪,嘴里哼着新编的小调:“张首辅,真不孝,爹死了,还恋栈……” 她赶紧咳嗽两声,吓得那太监手里的扫帚都掉了。

张居正接到旨意时,正在府中接待门生。湖广来的急报堆了半桌,都是说 “家乡的士绅都在骂您不孝”,他的门生们却拍着胸脯保证 “定能在朝堂上压住那些言官”。听到 “太后召见” 四个字,他心里突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下。

“老师,太后这时候召见,怕是要为‘夺情’的事撑腰!” 一个门生兴奋地说,眼里闪着投机的光,“只要太后发话,那些言官再敢聒噪,就是违逆懿旨!”

张居正没说话,只是挥手让他们都退下。他走到父亲的灵位前,香烛的气息混着纸钱的味道,呛得他眼睛发酸。灵位上的 “显考张公讳文明之灵” 几个字,是他亲手写的,笔笔都透着沉痛,此刻却像在无声地指责他。

“爹,儿子不孝。” 他对着灵位深深一揖,石青色的蟒袍扫过地面的蒲团,发出沉闷的声响,“可儿子要是走了,新政怎么办?那些被压制的贪官污吏怎么办?北边的蒙古人要是趁机来犯,谁来主持防务?”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烛火在灵前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孤独的困兽。

走进慈宁宫时,张居正特意换了身素色的锦袍,连腰间的玉带都换成了乌木的。他跪在冰凉的地砖上,额头几乎碰到地面,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哀戚:“臣张居正,叩见太后。”

李太后没让他起来,只是慢悠悠地翻着佛经:“张先生,你父亲的丧事,都安排妥当了吗?”

“回太后,已经派小儿回去料理,定不违礼制。” 张居正的后背绷得笔直,像根拉满的弓。

“那就好。” 李太后放下佛经,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哀家听说,江陵的风俗,父母去世,儿子要守在灵前七七四十九天,日夜不离。”

张居正的心猛地一沉。他抬起头,看见太后的眼神平静无波,却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他心慌。“臣…… 臣身为首辅,国事繁忙,怕是……”

“国事再忙,也不能忘了本。” 李太后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失望,“张先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该知道‘百善孝为先’。你总教钧儿要学尧舜,可尧舜要是连父母的丧事都不上心,还能算圣贤吗?”

张居正的喉结滚了滚,想说些 “忠孝不能两全” 的话,却被太后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哀家知道你辛苦,知道新政离不得你。” 李太后的声音缓和了些,却像把软刀子,慢慢割着他的坚持,“可这天下,离了谁都能转。你走了,还有申时行,有王国光,总有能顶上的人。可你要是落个‘不孝’的名声,不仅自己抬不起头,连钧儿都会被人说三道四,说他纵容臣子违逆孝道。”

她顿了顿,拿起案上的蜜饯,慢慢放进嘴里:“张先生,你说呢?”

张居正趴在地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终于明白,陛下那句 “很为难” 不是客套,太后今天这番话也不是闲聊 —— 他们母子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是要逼他放弃 “夺情”。

“臣…… 臣明白太后的意思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李太后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她想起先帝临终前,握着她和张居正的手,说 “你们要好好辅佐钧儿”,那时的张居正,眼里只有忠诚和担当,不像现在,被权力缠得越来越紧。

“你明白就好。” 她挥挥手,“回去吧,好好想想。别让哀家,也别让钧儿失望。”

张居正躬身告退,走出慈宁宫时,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雪。雪花落在他的乌木带上,瞬间融化成水,冰凉的触感顺着脊椎往下滑,冻得他骨头缝都疼。

他想起刚入仕时,父亲对他说 “当官要对得起良心”;想起给徐阶当门生时,恩师说 “权位是双刃剑,能伤人也能伤己”;想起第一次给陛下上课,李太后说 “张先生要做钧儿的榜样”。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疼得他喘不过气。

回到府中,张居正径直走到父亲的灵位前,扑通一声跪下。香烛的火苗在他眼前跳跃,映出灵位上那冰冷的名字。“爹,儿子对不起您。” 他的声音哽咽了,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可儿子真的…… 身不由己啊。”

他知道自己该丁忧,该回家守着父亲的灵柩,该让疲惫的身心歇一歇。可每当闭上眼睛,那些新政的条文、国库的数字、边军的军报就会涌上来,像无数只手,死死地抓住他,不让他走。

他想起自己刚推行考成法时,多少人骂他 “酷吏”;想起丈量全国土地时,多少勋贵想暗杀他;想起改革税赋时,连冯保都劝他 “差不多就行了”。他咬着牙挺了过来,眼看着国库充盈了,流民减少了,边防稳固了,这时候放手,就像亲手把快煮熟的饭倒掉,他不甘心。

更重要的是,他怕。

怕自己离开三年,那些被他打压的势力会卷土重来,把新政撕得粉碎;怕自己回来时,朝堂已经不是他熟悉的模样,陛下身边早就有了新的 “张先生”;怕青史留名的机会,就这么从指缝里溜走。

权力这东西,一旦握得太久,就像毒品,明知有害,却怎么也戒不掉。

“爹,儿子再自私一次。” 张居正对着灵位磕了三个头,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等新政稳固了,等天下太平了,儿子一定回家给您守墓,守够三年,不,守够十年!”

他站起身,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他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拿起笔,开始写第二封《乞夺情疏》。

这一次,他写得更恳切,更卑微,甚至不惜自比 “犬马”,说 “愿留任守孝,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待三年后,再赴家乡守墓,以尽孝道”。他知道这样做会被更多人骂 “贪恋权位”,会让太后和陛下更不满,但他别无选择。

权力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张府的飞檐染成一片洁白。张居正放下笔,看着宣纸上那密密麻麻的字迹,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 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以 “致君尧舜上” 为己任的张居正吗?还是说,他早就变成了自己曾经最鄙视的 “恋栈之徒”?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走。至少现在不能。

小李子把张居正写第二封《乞夺情疏》的消息报给朱翊钧时,少年天子正在给账册上新记的 “张府田产” 画圈。赵焕查得很细,连张居正的侄子在老家强占的那片鱼塘都记上了,旁边还画了条小小的鱼,显得格外讽刺。

“哦?他还不死心?” 朱翊钧的笔尖在 “鱼塘” 二字上顿了顿,墨点晕开,像朵黑色的花。

“听说写得特别可怜,说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小李子的声音里带着不屑,“还说等三年后再回家守墓,谁信啊?”

朱翊钧笑了,将账册合上。他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突然想起张居正给自己讲课时的样子 —— 那时的首辅,站在讲台上,挥斥方遒,说 “天下事,为之,则难者亦易矣”,眼里的光芒比太阳还亮。

而现在,这光芒里,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太后那边有动静吗?” 他突然问。

“冯公公刚从慈宁宫回来,说太后把张先生送来的腊梅扔了,还说‘朽木不可雕’。” 小李子压低声音,“冯公公说,太后这是真生气了。”

朱翊钧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知道,张居正的 “夺情” 之路,已经越来越难走了。太后的不满,言官的攻讦,市井的非议,还有他这双在背后推动的手,迟早会把这位首辅逼到绝境。

而他要做的,就是继续看着,继续等待。

等到张居正再也撑不下去的时候,等到所有人都觉得 “新政不能没有领头人” 的时候,他再站出来,用一种 “勉为其难” 的姿态,批准 “夺情”。

到那时,张居正会对他感恩戴德,朝堂会称赞他 “识大体”,而他,就能借着这份 “恩准”,把更多的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这就是帝王的权衡。用别人的困境,铺自己的路。

朱翊钧走到暗格前,将账册放回紫檀木盒。锁好的瞬间,他仿佛听见了权力齿轮转动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窗外的雪还在下,将整个紫禁城裹进一片苍茫。而东宫暖阁里的少年天子,正透过窗棂,静静地望着这场覆盖一切的大雪,眼神里藏着比寒冬更冷的算计。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场围绕 “夺情” 的风暴,就会迎来最终的裁决。而裁决者,只能是他。

方浪书院推荐阅读:无敌小兵三国行这个书生不能惹名门医女三国:我吕布一口真气可灭万军开局十选三,召唤十神将称霸异世极限保卫捡到一只始皇帝帝国雄心穷不拉几的李二大唐双穿:小兕子是我的!大康:皇帝老儿非要我当驸马晚唐余晖在下首席谋士,只是有点缺德大乾憨婿从我的团长开始抗日砍不平三国江东霸主扛着AK闯大明悠闲王爷,太子的一生之敌大秦:殿下,天凉加件衣服吧都穿越了,谁还娶公主啊?造反!宋晋府录天下兴亡红楼之万人之上大明:舞弄乾坤三国:东归志!帝王战场:我朱厚照,就喜欢横推锦衣状元朱浩三国我为尊刘大耳的春天至尊神医之帝君要下嫁重生南宋,泼皮称帝传红楼:从今以后,我就是贾琏枌榆草木长朱元璋:咱大孙有帝王之姿从勃兰登堡到神圣罗马帝国天命玄鸟,华夏始焉惜芳时帝王霸宠:爱妃哪里逃!仙人只想躺着震惊,我居然穿越成了大唐小地主我是科技之王新妖孽兵王盛宠娇妃我是一个原始人穿越医女嫁贤夫干宋明末之从千户到辽东王大唐:迎娶毁容公主,我乐麻了!重生1926:开局深谷野人穿越成童生,靠摸鱼抓虾养活全家我真不是亮剑楚云飞
方浪书院搜藏榜:抗日之铁血狂兵大唐:误会了我不是你爹!万历四十八年疯鼠篮坛传奇崛起人在大隋,开局曝光穿越者身份皇帝直播间刺明大明:我真的不是皇长孙南明日不落穿越之我在流放中逆袭瀚海唐儿归吕布有扇穿越门劫貂蝉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篡儒大明:我朱雄英来了盛宠医妃刷视频给老祖宗们看新时代大明:朱元璋是我干爹恶明三造大汉,蜀之汗马特种兵穿越大明,抢座银山夺天下毕业后,忽悠大家去当雇佣兵凡尘如梦三国:我可以编辑剧本三国群雄乱舞大明:我的母亲把朱标揍惨了逼我去和亲,国库空了你哭啥?大宋河山三国:开局黄巾渠帅,阵斩关羽从靖康开始开局退婚后女帝要我做夫君藏武魂穿林冲,我化身杀神杀穿水浒汉鼎王妃想和离,王爷却是穿越人光荣使命1937我死后,给老朱直播大明烽烟再起德意志涅盘穿越之权御天下三国之汉室再兴弃妃种田:病娇王爷倾城宠替嫁之农门福妻特种兵之开局震惊唐心怡三国大曹贼,开局拯救杜夫人三国之开局偷袭孙策我真没想当阁老双穿门:被迫给女帝打工的那些年质子为王
方浪书院最新小说:大明盛世英主,从皇长孙开始大秦武则天逃荒:开局签到空间农场万历中兴:朕的大明不落日大明,我朱文正乃长房长孙红楼之我要当大官!大明马哲主义皇帝:崇祯的答卷华夏史记:炎黄到清末的风云变迁劫天龙王开局替人从军,反手召唤典韦航海:加勒比开局签到超级战列舰识局破局满级金钟罩,开局大哥带我去捉奸伏羲纪元之长眠乱世雄途之乞活崛起糖霜满京华堡宗没了,不还有儿子么水浒新纪元:从整顿梁山开始气运映照:我以赤金定乾坤这个三国不穿越血泪大巴山风雨飘摇的王朝大秦:开局被赵姬强抢入府听风行雨三国:我的士卒能黑化陷阵红楼:十龙十象启风华大秦:天道金榜曝光了我大明:开局写书骂翰林三国:辅佐刘备,从徐州开始大唐守山犬并州割据:三国统一之路红楼:刚封侯,让我攻略金钗续命千年世家从以一敌万开始煤老板和儿女的穿越异世崛起:从土地庙开始穿越古蜀三星堆蜀汉再兴大汉浪漫大明:我的知识就是权杖青云直上扶摇路大秦:天命人皇,开局执掌万界反穿归来后,获得熟能生巧系统大明崇祯剧本,我偏要万国来朝!铁血冉闵,魂定中原杨府群英记明未:从救下毛文龙到驱逐鞑奴水浒新传特警穿越改写梁山风云大唐双龙传之重塑大隋穿越后直接做了爹我在南梁当嫡孙大秦:垫底县令摆烂,不修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