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这太守府的东西,竟然还能帮了人。
没有多停留,朱恒立刻驾着牛车向庄子而去,上一批的咸蛋都做完了,想必庄子里的那些人,应该都开始建房子了。
很快,牛车已经到了庄子里,大黄小黄摇着尾巴像风一样窜了过来,身后缀着一串明显大了一圈的黄狗崽子。
张七一见朱恒来了,立刻开了门。
“那些做工的人,开始盖房子了?”
一进庄子朱恒就感知到,庄子里没太多人,估计是都去帮忙了。
“是,主人,都已经开始打地基了,那些人地都是一起买的一大片,离着咱们庄子不算远,现在都干的热火朝天哩。”
朱恒点了点头,又给庄子里补充了一批鸡兔和粮食之后,按照张七说的方向走去。
还没到地儿,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呼喊声。
“嘿哟,使把劲,这竹条可别放歪咯!”
孙树那大嗓门一喊,周围人都跟着应和,只见几个大汉都各自抬着一摞摞被劈开的竹条,一到地方,哗啦啦的一放散开了。
朱恒定睛一看,这些人做的还挺快,而且是全部人一起干,也不分你家我家,统一先起了地基,再往上盖房子。
有进度快的就到了铺前院了,这竹条被一根根横七竖八的放在地上,当成了天然的钢筋,浇上泥巴,等干了以后也梆硬的很。
女人们也没闲着,有的拿着锄头在旁边平整土地,有的挑着担子来回运送着泥土和石块,老人和小孩也都没闲着,能做的没一个偷懒的。
尤其是以孙树和陈德友为首的,带着一群人挨个忙活,现场还有专门请的人来帮忙。
孙树身上衣服都被汗湿透了一块,扯着嗓子喊道:“都认真点,这竹条摆整齐咯,别中间缝有大有小的的,不然泥巴倒上去容易裂开!”
陈德友也不遑多让,手里紧紧握着锄头,用力刨着土,眼睛里全是亮光。
“这地儿可得整结实了,以后咱都要在这过日子,说不准还是祖祖辈辈的地儿,可不敢怠慢了。”
柳苗手里拿着一把铲子,正往搅拌泥巴,头发也有些乱也顾不上了,另有几个妇女聚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干活,看着就热火朝天的。
原本窄水巷的这群人,这次选的地方离着庄子也就不到二里地,加上给的工钱足,以后过得肯定要比在窄水巷舒坦。
窄水巷虽说是在江南城,但也是边边了,算是大城市的贫民窟。
对于一些富贵人家,自然是住在城里比较方便,但像是百姓的话,平日里吃的喝的基本都是自己种的菜养的鸡,自己挑的水。
真要买东西的话,也就是逢节赶集的时候去买上就行,是以这些原本窄水巷的人们,现在脸上全是对以后的期待。
“哎?这不是朱掌柜吗?”
有眼尖的婶子一眼就认出了朱恒,立刻嚷了出来。
众人一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潮水般围了过来。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几步跨到朱恒跟前,粗糙的大手在满是补丁的衣服上蹭了蹭,激动道:“朱掌柜啊,您可真是咱的大恩人!您得帮咱们给张老爷带句话呀,就说咱们对他感激得很,这大恩大德,咱做牛做马都报答不完!”
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也颤颤巍巍的挤过来,混浊的眼里满是感激:“是啊,朱掌柜,你跟张老爷说说,我们心里头都念着他。”
王春芳拨开人群,站到朱恒面前,感激说道:“朱掌柜,您回去跟张老爷讲,咱知道他心善,看得起咱这些穷鬼,往后这庄子里,有啥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咱这一群人绝不含。”
在场的人围过来,质朴的脸上满是感激。
他们不是傻的,寻常人家有钱的怎么可能包吃包住,待遇还这么好。
最关键的是,着火的是他们家里,跟张老爷没得一点儿关系,可人家就是帮忙了,住庄子里还给管饭。
这哪里是小恩小惠啊,这恩情可大了去了。
他们能在庄子里做工,那就能给家里攒下银子,儿子有了可以读书的机会,女儿有了更好的底气,家里头老人若是得了病,也能治了!
朱恒看着众人,双手往下压了压,朗声道:“大家的话,我肯定一字不落地带给张老爷,你们的心意他肯定能感受到。”
随即,朱恒扫了一眼四周正在盖的房子,接着道:“你们也都别光知道干活,中午都记得回庄子里吃热乎饭,咱庄子里那饭食虽说不是啥山珍海味,但管饱管够,能让你们吃得舒舒服服的。”
人群里有人笑着回应:“朱掌柜,您这话说的,这哪有比庄子还好的饭啊,顿顿有肉,俺这肚子拉屎都痛快了。”
“去去去,咋当着朱掌柜的面说这些腌臜话。”一个粗壮的婆娘伸手拍了那说话的汉子一巴掌,赶紧把自家汉子扯后头了。
朱恒哈哈一笑,“没啥没啥,大家吃得好我也高兴,行嘞,那大家接着干活吧!中午都早点回去吃饭,别饿着!”
说完,便摆了摆手,在众人感激的目光中,转身向庄子走去。
等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朱恒这才驾车往回走,签到系统可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立足的基础,自然要小心一些,不能暴露。
小宅内
朱凤一边跟小豆子玩翻花绳,一边嘴里嘟嘟囔囔。
“堂哥怎么还没回来呀,我好饿。”
王翠花听了,点了点朱凤的脑袋,“你这丫头,刚刚说让你吃饭你不吃,现在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朱凤嘟着嘴拒绝:“不嘛,我要等着堂哥回来,他还说要给我带个小玩意儿呢,娘,你知道是什么吗?”
王翠花无奈的笑了笑,“娘哪能知道你堂哥葫芦里卖的啥药,你呀,就安心等着,指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朱凤眼睛亮晶晶的,满心期待道:“我猜呀,堂哥肯定给我带了漂亮的头花,或者是好玩的拨浪鼓。”
说着,连手里的翻花绳动作都慢了下来,时不时朝门口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