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第一缕春风拂过烬海时,归墟的桃木柱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光芒穿透云层,照亮了整片烬海。一道古老而庄严的声音在烬海上空回荡,像是从时光深处传来:“守海人,历数载坚守,护烬海安宁,然欲掌桃木柱之全力,护烬海永世无虞,需过三重试炼——精准之试、温柔之心、共生之念。试炼成,则桃木柱与烬海相融;试炼败,则归墟能量崩,烬海覆。”
消息传遍码头,所有人都陷入了紧张与期待。老海族族长解释道:“这是归墟的上古试炼,唯有悟透守海的真谛,才能真正掌控桃木柱的能量。精准之试,测归墟百年后之潮汐,分毫不能差;温柔之心,化人族与海族百年隔阂,无半分怨怼;共生之念,守海人与海族共享生命,融彼此气息,无一丝隔阂。”
“精准之试交给我。”王一冰没有半分犹豫,钻进观测台,将归墟百年的潮汐、洋流、星象数据全部调出,演算纸堆了厚厚一摞,油灯换了一盏又一盏。他不眠不休,整整演算三日三夜,终于算出了归墟百年后的潮汐数据:百年后的晨潮最高1.92米,出现在每年农历三月十六;暮潮最低1.58米,出现在每年农历九月廿一;洋流速度年均0.87米\/秒,比当下慢0.13米\/秒;甚至连百年间每一次小型台风、秋汛的时间与强度,都测算得精准到分秒。
当王一冰将写满数据的演算纸摆在桃木柱前,金光瞬间笼罩了演算纸,古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精准之试,成。”
温柔之心的试炼,落在了袁建琪身上。百年前,人族渔民与海族因渔场之争结下仇怨,渔民认为海族抢占了渔获丰富的浅滩,海族则觉得渔民过度捕捞破坏了生存环境,虽近些年关系缓和,可心底的隔阂仍在。袁建琪带着守海学堂的孩子们——一半是人族子弟,一半是海族幼崽,来到当年引发冲突的浅滩,孩子们手牵手站在海水里,人族孩子将自己的桃木尺送给海族幼崽,海族幼崽则将夜光贝串成的项链送给人族孩子,稚嫩的声音齐声喊道:“人族海族,一家亲;精准守心,护烬海!”
袁建琪又请来当年渔场之争的亲历者——人族的老船长和海族的老长老,两人坐在桃树下,喝着海红果粥,聊起当年的争执,老船长叹了口气:“当年是我们太贪心,只顾着捞鱼,忘了海族也要生存。”老长老也摇了摇头:“我们也太固执,没想着和人族好好商量。”两人握手言和,百年的隔阂,在一杯粥、一席话间烟消云散。
桃木柱的金光再次亮起,古老的声音道:“温柔之心,成。”
最难的是共生之念的试炼,要求守海人与海族共享生命,气息相融。袁建琪没有半分迟疑,走到姚龙面前,伸出手掌:“姚龙,我信你,也信山海共生的道理。”姚龙眼中满是动容,他将龙血滴在袁建琪的掌心,袁建琪则将巡海杖的桃木能量注入姚龙的体内,刹那间,两人的生命气息交织在一起,袁建琪能感受到姚龙体内龙族的力量,姚龙也能感受到袁建琪心底守海的温柔。
当两人的手掌紧紧相贴,桃木柱的金光达到了顶峰,归墟的能量场与整个烬海融为一体,海水泛着温柔的金光,人族与海族的身上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古老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共生之念,成。守海人悟透精准、温柔、共生之道,烬海将永世安宁。”
试炼结束后,袁建琪和王一冰站在桃木柱下,看着归墟平静的海面,看着人族与海族在浅滩上嬉笑打闹,看着守海学堂的孩子们追逐着海浪,相视一笑。
“王哥哥,我们做到了。”袁建琪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这些年的凶险、疲惫,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满足与安宁。
王一冰握紧她的手,眼底满是温柔与骄傲:“建琪,是我们一起做到的。精准为骨,温柔为魂,山海共生,这就是守海的真谛,也是我们守了一辈子的初心。”
春风卷着桃香,拂过归墟的海面,拂过码头的每一寸土地。桃木柱的金光渐渐融入海水,烬海的洋流变得更加温和,海浪拍打着防波堤,像是在唱一首温柔的歌。守海人的试炼虽已结束,可守护烬海的路,还在继续,岁岁年年,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