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刚开门走出来,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
四目相对,舒苒意外的挑了挑眉。
还以为他走远了,没想到他就守在门口呢。
这么说,她和宋清刚刚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薛彦北看了舒苒一眼,见她没吃亏,这才抬起深邃难测的目光看向屋子里的宋清。
“宋清同志,你现在有了稳定工作,为了各自的名声以后有事就不必和我说了,你要真有难处就和组织上提,看在建成的面子组织上也不会不管你们。”
他没有再尊称一声“嫂子”,寡妇门前是非多,他可不想和宋清有任何多余的瓜葛。
以后还是尽量不接触这个人为好,他这番话就是让宋清断了对自己的念头。
宋清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毫无血色,薛彦北这是要和她们彻底断绝往来吗?
她想哭着说些什么,可对上舒苒清冷的目光,脑海中闪过她刚刚那番威胁的话。
顿时一阵忌惮,这个女人真的可能闹到她老家去。
虽然这几年不回南省,可那边毕竟是她的老家,还有她的父母兄弟,她的名声如果毁了,怕是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戳她的脊梁骨。
——
回到家,舒苒刚进屋,屋子里的灯都没打开,身后的男人就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带着凉意的脸凑到她的脖颈上轻轻摩擦,舒苒被冰的缩了缩脖子。
“薛彦北,别胡闹。”
男人抱着她不放,满是歉意的口吻。
“媳妇儿,对不起,咱们大喜的日子让你跟着我受累了。”
薛彦北轻叹一声,想一想今晚是真够糟心的,尤其是想到让小苒跟着自己跑来跑去还要受宋清母女的气,心里更是一阵内疚。
他知道宋清对他的心思不纯,这段时间都在尽量躲着这个女人。
没想到她竟然敢在自己新婚夜闹这么一出,现在他开始怀疑阮建成的眼光的。
从前经常听阮建成夸赞他媳妇多好多好,还真以为宋清是个贤妻良母,没想到这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下得去手。
舒苒听到男人的叹息声,知道他心里这会儿肯定正在内疚自责。
“你也不会想到宋清敢这么做,但她如果隔三差五这么闹也不是办法,你有什么想法?”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要看薛彦北的态度,是他当年答应阮建成会帮忙照顾他的父母妻儿,现在宋清找过来也正是冲着这个承诺。
她倒是觉得今天这一出不是什么坏事,宋清不仅挨了自己两巴掌,还让薛彦北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薛彦北提起宋清时脸色就格外阴沉,他是真反感这个女人。
“从今往后她的事我不会再管,这件事我会亲自解决。”
薛彦北态度很决绝,左右这些年除了舒苒之外,他就不知道温柔是什么。
对舒苒好那是发自肺腑的喜欢,是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自己的媳妇又温柔又好看,他是眼睛瞎了才会对宋清有什么想法。
如果宋清下次再找上他,他也没必要再顾忌阮建成了。
如果阮建成知道他媳妇儿想勾引自己的战友,他怕不是要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她。
听着薛彦北咬牙切齿的语气,舒苒勾唇笑了笑。
“好了,快把灯打开,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看的见,我给你当眼睛。”薛彦北见媳妇儿没生气,担忧了一路的心总算踏实下来。
他嘿嘿一笑,弯腰把舒苒一把抱起来,吓得舒苒惊呼出声。
“薛彦北,你要干什么。”
“媳妇儿,时间还不晚,要不咱们再试试?”
不给舒苒拒绝的机会,薛彦北抱着她快步回到了卧室。
卧室里有暖炕,温度比外面更高一些。
进来后,薛彦北就迫不及待把人抱上炕,随即自己麻溜的脱掉军大衣就俯身压了上来。
舒苒虽然没那么生气了,但这一晚上折腾的又冷又困,已经没什么心思了。
她一只手捂住男人靠过来的嘴。
“我困了。”
薛彦北浑身燥热难耐,听到舒苒略带困倦的声音,想到这一晚上的折腾,窜起来的欲望也就渐渐熄灭了。
虽然他很想补上未完成的洞房,但媳妇儿是自己的,可不能让她累坏了。
心里叹了一口气,薛彦北爬起来帮舒苒脱了鞋子。
“我不闹你了,快睡吧。”
舒苒也是真困的不行了,脱了身上的棉衣和毛衣坎肩,要脱最后一件白色衬衣的时候看着某人坐在炕沿上,像一座黑漆漆的大山似的一动不动。
虽然屋子里黢黑,但她还是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窥探感。
都是夫妻了,总不好还赶人家出去再脱衣服吧?
舒苒觉得也没那个必要,心里不好意思,索性自己转过身背对着薛彦北。
深夜像是泼洒开的浓墨,唯有窗户外面透进来一些微光。
从薛彦北这个角度,那微光恰好能勾勒出她在黑暗中的轮廓,她的皮肤太白了,天然就是一盏亮光。
即便光线如此昏暗的空间里,那不盈一握的腰肢还是清晰的袒露在他的面前。
舒苒抬手,指尖摸索着第一颗纽扣,动作不紧不慢,衣领随之松垮,一段纤细的后背缓缓露出,在昏暗中白的晃眼。
薛彦北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连续好几次,喉咙里依旧像被炭火烘烤一样干涩。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时浅时重,已经乱了节奏。
真要命,只能看不能碰,他感觉自己快要流鼻血了。
舒苒换好睡衣钻进了被窝里,回头看了薛彦北一眼,男人还坐在炕沿一动不动。
“你不睡吗?”
“我……我有点口渴,去喝杯水。”
丢下这句话,薛彦北像截弹簧似的弹起来,大跨步冲出了卧室。
舒苒困的眼睛都冒酸水了,实在没心思再去多想,闭上眼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某人冲到外屋舀了一勺凉水咕咚咕咚下肚,那股邪火终于消停了下去。
擦了擦嘴,薛彦北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来回踱步几分钟,这才又轻手轻脚回到了屋子里。
看着炕上熟睡的身影,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脱了衣裳钻进了被窝里。
舒苒似乎感觉到什么,转过身投入了男人怀里。
薛彦北抬起布满茧子的手,轻轻拂过她柔顺的长发。
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让他心里一阵心驰荡漾。
他像是上瘾似的凑到她发间、颈窝吸了吸,心里感叹一句媳妇儿好软好香,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