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变得有些难以捉摸。原本晴朗的天空会毫无征兆地积聚起乌云,洒下一阵急促的太阳雨,然后又迅速放晴。空气愈发潮湿闷热,连吹来的海风都带着一股沉甸甸的水汽。
江屿抬头看了看又一次阴沉下来的天空,眉头微蹙。“这鬼天气,怕不是雨季要来了?”
他曾在热带地区训练过,知道雨季意味着什么:持续的暴雨、山洪爆发的风险、物资潮湿霉变、以及行动受限。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他的“仓储大计”被提上最高优先级。首要任务是储备足够的干柴。一旦进入雨季,寻找干燥的燃料将变得极其困难。他挥舞着石斧,加大了砍伐力度,专门挑选那些枯死、木质坚硬的树木,将它们劈成合适的大小,在洞穴最内侧、地势最高且通风的地方,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柴垛,像一座小山。
“这可是咱们过冬……啊不,过雨季的‘战略储备能源’。”江屿拍了拍结实的柴垛,对正在试图攀爬的毛球说。毛球从柴垛缝隙里钻出个小脑袋,吱吱叫了两声。
食物储备同样关键。鱼干和烤“毛球薯”片是主要目标。他利用一切晴朗的间隙,大量捕捞海鲜,处理干净后,用篝火的余烬和炽热的石块进行烘烤,尽可能去除水分。他还挖掘了更多的“毛球薯”,一部分现吃,一部分切片烘烤储存。
洞穴里开始出现好几个用竹篾编织的、带有盖子的储物筐(他的手艺有所进步),分门别类地存放着鱼干、薯干、浆果干、以及用新烧制的带盖陶罐密封保存的珍贵细盐。
看着逐渐充盈起来的“仓库”,江屿心里踏实了不少。这就是他的“战略纵深”。
除了物资,庇护所本身的抗雨能力也需要加强。他检查了洞穴入口的木栅栏,用更多的树脂和黏土填补缝隙,防止雨水倒灌。还在洞穴内部地势较低的地方挖了一条小小的引流沟,万一有渗水也能及时排出。
他还未雨绸缪地开始编制更厚实的棕榈叶蓑衣和斗笠,虽然手艺粗糙,看起来像个移动的茅草堆,但总比直接淋雨强。
毛球对江屿这些忙碌的准备工作似乎有些不解,但也很享受那些多出来的、烤得香喷喷的鱼干和薯干。它甚至学会了趁江屿不注意,偷偷扒开储物筐的盖子叼走一小块,然后被江屿逮个正着。
“嘿!你这小贼,存货你也偷!”江屿拎着毛球的后颈皮,把它从筐边提开。毛球四肢乱蹬,发出委屈的吱吱声。
“看来得给筐子加个锁了……”江屿无奈地摇头,虽然他知道,所谓的“锁”大概也就是一根更结实的藤蔓而已。
这天傍晚,又是一阵急雨过后,天边出现了绚丽的晚霞。江屿站在洞口,看着被雨水洗刷过的清新世界,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芬芳。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雨季来临前这份短暂的宁静。准备工作已经做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坦然面对了。
“毛球,暴风雨就要来了。”他轻声说。
毛球凑到他脚边,蹭了蹭他的裤腿。
江屿拿出飞机蒙皮,刻下第二十二道痕迹,在旁边画了一个云朵下面堆着木柴和食物的简笔画。
第二十二天,察觉雨季前兆,全力储备燃料与食物,加固庇护所。未雨绸缪,静待风雨。
他将金属片收好,望向远方海天相接之处。大自然的考验永远不会停止,但他已经学会了如何提前筑起自己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