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第二天早上,沈清棠被药香弄醒了。
傅司寒的手放在她腰上,体温透过真丝睡裙传过来,热得像团火。
她动了下,男人马上收紧胳膊,喉咙里发出半声“嗯”,睫毛在眼下投出影子——他在部队养成浅眠的习惯,现在成了护着她的警觉。
沈清棠看着他下巴没刮干净的胡茬,想起昨晚睡前的事。
她假装去衣帽间拿睡衣,其实意识进了空间,那株裹着冰的种子还在药田角落发着光。
命数眼自动打开,右眼的蓝痕像跳动的火——这是她见过最浓的机遇标识,比前世古医门典籍里说的千年雪莲还祥瑞。
“醒了?”傅司寒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手指摸着她后颈的碎发,“怎么盯着我看?”
沈清棠回过神,指尖戳他胸口:“看兵王总裁有没有偷偷变粘人精。”
傅司寒笑了,翻身把她压在枕头上,鼻尖快碰到她:“夫人昨晚在衣帽间待了十七分钟。”他顿了顿,手指敲了敲她手腕的银锁,“这锁温度不对,又进空间了?”
沈清棠心跳漏了一拍。
她早该想到,傅司寒那么敏锐,肯定能发现她每次进出空间时,银锁因为灵气波动变烫。
“新长了株药苗。”她如实说,指尖抚过他眉骨,“傅先生要查岗吗?”
傅司寒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心跳声透过掌心传来:“我不是查岗。”他吻了吻她发顶,“是怕你又像上次试种血参那样,在空间里耗到脱力。”
沈清棠想起三个月前,她为了培育改良版血参,在空间里守了三天三夜,出来时脸色白得像纸。
傅司寒当时红着眼睛把她抱去医院,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输完液后,才用指节抵着她额头闷声说:“下次再这样,我就把空间入口封了。”
“不会了。”她蹭了蹭他下巴,“这次的药苗...可能很重要。”
傅司寒没再问,只是把她搂得更紧。
晨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镀了层金边。
同一时间,三公里外的沈家别墅里,林婉儿把手机狠狠摔在茶几上。
偷拍的视频里,沈清棠站在衣帽间的雕花穿衣镜前,指尖在镜沿某处按了下——那面普通的镜子,竟像门一样缓缓打开。
她举着手机的手在抖,镜头晃得厉害,但还是拍到了镜后密室里的药架,还有空气中的药香。
“姐,这就是你说的机会?”沈明轩凑过来看,咽了咽口水,“那密室里的药材...随便拿两株都够咱们这辈子花了。”
林婉儿扯了扯嘴角。
她是沈家收养的孤女,本以为能顶替沈清棠当真千金,没想到那病秧子不仅没死,还嫁了傅司寒。
前几天沈家去傅宅跪了两小时求原谅,沈清棠连面都没露——这口气她咽不下。
“联系雷豹。”她掏出化妆镜补了口红,镜中映出她扭曲的笑,“就说沈家有批‘货’,他想要,今晚十点来取。”
沈清棠这天在空间里待了整整两个时辰。
冰晶种子被她埋在灵泉旁的黑土里,灵泉水漫过种皮时,她看见种子表面裂开道细缝,渗出点淡金色的光。
命数眼显示的蓝痕更浓了,像条通向云端的路——前世古医门典籍里,千年雪莲得在灵泉滋养下,吸收够三百年的日月精华才能成熟,可她的空间时间流速是外界三倍,或许...
“清棠?”傅司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该吃午饭了。”
她退出空间,打开门就撞进他怀里。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硝烟味——是他常用的那把枪的味道。
“又去练靶了?”她仰头问。
傅司寒嗯了声,手指勾住她发尾绕圈:“韩队说最近别墅区附近有生面孔晃悠。”他垂眸看她,眼底像压着团火,“我让人把监控死角都补了,你别乱跑。”
沈清棠忽然想起昨夜空间里的蓝痕。
她的命数眼能看别人的转折点,却从没看过自己——或许这株雪莲,不只是机遇,还是危机?
三天后的深夜,沈清棠裹着傅司寒的外套坐在露台藤椅上。
空间里的变化比她预想的快。
被灵泉滋养的种子已抽出半指长的嫩芽,叶片上凝着细碎的冰晶,每片叶子都泛着淡青色的光。
更让她惊喜的是,当嫩芽的根系触到灵泉底部时,整个空间剧烈震动起来!
原本只有一亩的药田像被吹胀的气球,眨眼间扩到三亩;时间流速的提示从“3:1”变成了更清晰的“外界一日,空间三日”!
“在看什么?”傅司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披了件军绿色外套,手里端着杯热牛奶,“半夜吹冷风,不怕感冒?”
沈清棠转身撞进他怀里。
男人体温很高,像个移动的暖炉。
她把脸埋在他颈窝,轻声说:“傅司寒,我好像...找到变强的路了。”
傅司寒没说话,只是抱紧她。
露台下方的草坪上,两道黑影闪过——是韩队派来的暗卫,他早让人把别墅守成了铁桶。
同一时间,三公里外的废弃仓库里,雷豹捏着林婉儿给的视频,笑得露出金牙:“沈家那小娘们儿倒是识货,这密室里的药材,随便一株都能卖百万。”他拍了拍手下的肩,“今晚十二点,摸进去,东西到手就撤。”
但他不知道,韩队的人早在三小时前就截获了这段对话。
傅司寒靠在露台栏杆上,看着手机里韩队发来的“已布控”消息,指节捏得发白。
他低头吻了吻沈清棠发顶,轻声说:“睡吧,今晚不会有人打扰你。”
沈清棠不知道这些。
她只知道,再次进入空间时,千年雪莲的嫩芽又长高了寸许,叶片上的冰晶闪着像星星一样的光。
更奇怪的是,整个空间的灵气浓得像雾,她吸一口气,连指尖都泛起淡淡的莹白。
“原来这才是空间真正的潜力。”她喃喃自语,指尖轻轻碰了碰嫩芽,“你要快点长大啊。”
凌晨两点,沈宅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
雷豹的手下刚翻上围墙,就被强光手电照得睁不开眼。
韩队带着特警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战术靴踩在地上像打鼓:“全部蹲下!双手抱头!”
雷豹在仓库里听到动静时,后颈已经抵上了枪口。
他转头看见韩队冷硬的脸,腿一软瘫在地上:“兄弟有话好说...”
“好说?”韩队扯着他衣领拖出门,“你动谁不好,偏动傅太太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沈清棠在早餐桌上看到新闻。
画面里,雷豹戴着手铐被押上警车,镜头扫过他身后的货车,后车厢里整整齐齐放着偷拍设备和管制刀具。
“林婉儿呢?”她问。
傅司寒把剥好的鸡蛋放进她碗里:“沈家今早发了声明,和她解除收养关系。”他顿了顿,“沈老爷子说,是她偷了沈家的家徽去联系雷豹,坏了沈家的名声。”
沈清棠垂眸笑了。
她当然知道,韩队在雷豹住所搜到的通话记录里,每通电话都备注着“沈家养女林”——沈家为了自保,肯定会弃车保帅。
“夫人在笑什么?”傅司寒用指节蹭她脸颊。
“笑有些人,总以为能算计别人。”她握住他的手,“不过...傅先生,我好像又有新的麻烦了。”
“嗯?”
“空间里的雪莲嫩芽,昨晚又长高了。”她眨眨眼,“可能过几天...就要开花了。”
傅司寒望着她眼里的光,喉结动了动。
他突然起身把她横抱起来,往卧室走:“那这几天,我更要寸步不离了。”
沈清棠被他逗得直笑,指尖悄悄摸向手腕的银锁。
空间里,那株嫩芽的叶片上,正慢慢抽出第九片新叶——每片叶子的尖端,都凝着颗快要掉下来的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