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猛地一沉，敛了气息，循着那丝气味，缓缓拨开挡路的枝叶。
前方的空地上，散落着几片染血的布料，而地面上，有一道拖拽的痕迹，正往密林更深处延伸而去。
周小言放轻脚步，顺着那道拖拽的痕迹往前追了几十米，藏在一棵粗壮的古树后探头望去。
只见空地上站着两个黑衣人，身形都不算高，看着最多一米六出头，看轮廓是男性。他们脚边躺着个人，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裳，裤脚还沾着泥点，看着像附近的猎户或是山民，只是那人一动不动，手脚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歪着，显然早已没了气息。
周小言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可两人说话声音压得极低，只隐约传来几句争执的腔调，像是为了什么事起了冲突，其中一个人还用手猛地推了另一个一把，动作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周小言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估摸着，地上那人八成是被那两人杀的，要么就是其中一个下的手。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哪儿是他们的对手？还是赶紧溜吧，别等会儿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周小言心提到了嗓子眼，脚底板贴着地面一点点往后蹭，后背的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脚下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脚下踩到一根枯树枝应声而断，在寂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谁？！”
两道警惕的喝声同时响起，紧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冲来。周小言头皮一麻，也顾不上别的，意念一动，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进入空间的刹那，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心脏“咚咚”地撞着胸腔，像是要跳出来。“吓死我了……”喃喃自语，一想到地上那人的样子，后背就泛起寒意，“还好反应快……”
在空间里坐了足足有一刻钟，直到心跳渐渐平稳，周小言才站起身，从角落里拎起备好的手枪和砍刀，深吸一口气。
意念一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刚才的位置旁。
猫着腰，拎着砍刀，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风穿过树叶发出沙沙声，刚才那两人的身影却没了踪迹。周小言不敢大意，脚步放得极轻，像只受惊的兔子，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踩在草丛里，生怕再发出一点声响。
周小言攥紧了手里的砍刀，脚步放得更轻，几乎是贴着地面挪动。刚绕过一丛半人高的灌木，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斜前方的树影里站着个人——同样是一身黑衣，背对着她，正低头摆弄着什么。
心里咯噔一下，借着树叶的缝隙仔细打量。这人的身形比之前那两个更瘦些，头发也短得利落，手腕上还露出一截银色的链子，跟之前那两人的装扮明显不同。
第三个黑衣人？
周小言屏住呼吸，脚腕往回勾了勾，想悄悄退回刚才的位置，再从另一侧绕过去。她尽量踩着厚厚的落叶，避免发出声响，身体微微弓着，像只谨慎的猫，一点点往旁边挪。
风突然变了向，吹得树叶哗啦作响，也把那人的侧脸带了过来。周小言赶紧缩到树后，心脏又开始砰砰直跳——还好，对方似乎没察觉到动静，又转了回去，手里的东西在阳光下闪了下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