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化灵境内门弟子,瞬间化解了商队的危机。
那两名外门弟子和商队众人如蒙大赦,纷纷上前行礼致谢。墨寻也压下体内略有翻腾的气血,恭敬行礼:“多谢师兄出手相救。”
那内门弟子收了飞剑,落在地上,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最后落在墨寻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你便是莫尘?凝元四重,能在凝元七重匪徒手下支撑这么久,不错。”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褒贬。
墨寻心中微凛,知道刚才的战斗落入了对方眼中,连忙“惭愧”地低头:“师兄谬赞,弟子只是凭借身法和功法特性勉强周旋,若非师兄及时赶到,恐怕……”
内门弟子不置可否,转而询问起遇袭的经过。墨寻和另外两名弟子将情况如实禀报,隐去了自己对匪徒可能出现早有察觉的细节。
“凝元七重的匪首,专门针对我宗弟子……”内门弟子眉头微皱,“此事我会禀报执事堂,你们先随我返回宗门,详细说明情况。”
返回宗门后,墨寻三人被带到了外门执事堂,接受了一位姓郑的执事的问询。郑执事面容严肃,气息沉凝,乃是神藏境修为。
过程并无特别,墨寻依旧维持着“莫尘”的人设,将遇袭过程再次复述一遍,重点强调了自己如何“侥幸”利用《流云决》的特性进行防御和拖延。
郑执事听完,目光锐利地看向墨寻:“据王猛等人禀报,你数日前在黑风山脉,也曾以凝元四重修为,挡下他凝元六重一击。如今又在凝元七重匪徒手下支撑许久。莫尘,你对真元的掌控力,似乎远超同阶啊。”
来了!墨寻心中早有准备,面上露出适当的窘迫和一丝努力后的自豪:“回执事,弟子资质平庸,自知修行艰难,故而在真元掌控上下了些苦功。家传的《流云决》虽只是黄阶上品,但讲究以柔克刚,绵绵不绝,弟子日夜揣摩,自觉略有心得。加之那匪首似乎并未修炼高深功法,弟子才能侥幸周旋。”
他将一切归功于“苦功”和“功法特性”,合情合理。毕竟,修真界的确存在一些对真元掌控力要求极高的偏门功法,修炼者往往攻击不足,但防御和持久力惊人。
郑执事盯着他看了片刻,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墨寻眼神坦荡,气息平稳(在《敛息化元诀》作用下),毫无异常。
“嗯,勤能补拙,是好事。”郑执事最终点了点头,“不过,修行之路,根基最为重要。过度钻研技巧,有时反而舍本逐末。你当以提升修为境界为重。”
“谨遵执事教诲。”墨寻恭敬应道。
问询结束,三人退出执事堂。另外两名弟子心有余悸,对墨寻更是高看了一眼,纷纷道谢后离去。
墨寻独自走在返回丙字区域的路上,心中并不轻松。郑执事的问询看似平常,但那份审视和怀疑是真实存在的。王猛果然借机生事,而自己在任务中的表现,也确实引起了一些注意。
“必须更快地提升明面上的修为了。”墨寻暗忖。凝元境四重还是太低,稍有出众表现便会引人怀疑。若是能尽快“突破”到凝元五重甚至六重,那么拥有越级战斗的能力,就显得合理许多。
回到小院,赵满立刻凑了上来,关切地问起遇袭之事,显然消息已经传开。孙毅也难得地主动对墨寻点了点头,算是问候。唯有幽萝,依旧不见踪影。
墨寻简单应付了几句,便回到静室。他需要消化此次青木镇之行的信息,以及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青木镇的古老头,夜半的神秘黑影,有预谋的匪徒袭击,执事堂的审视……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结论:他看似平静的外门生活之下,已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经历青木镇之行和匪徒袭击事件后,墨寻变得更加低调。他减少了外出任务的频率,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修炼”之中。
白日里,他大多待在传功堂,聆听执事讲解基础功法和修炼常识,偶尔也会用功德点兑换一两门水属性或风属性的低阶术法,如“水箭术”、“风行术”等,并“努力”练习,展现出符合其资质和属性的正常进步速度。
夜晚,则在静室中“苦修”。《敛息化元诀》始终维持运转,将《永夜巡天诀》修炼时引动的黑暗与空间波动完美转化为水、风属性的普通灵气波动。在外人感知中,他就是在勤奋地汲取灵气,凝聚真元。
实际上,他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对《永夜巡天诀》更深层次的感悟和对自身真元的打磨上。在不动用核心力量的情况下,他不断锤炼着对“莫尘”这个身份所展现出的水、风真元的掌控力,使之更加精纯、灵动。
同时,他也开始有计划地,小心翼翼地“释放”自己的修为。在进入沧溟宗数月后,“莫尘”的修为从凝元境四重,“艰难”地提升到了四重巅峰,并隐隐有向五重突破的迹象。这种速度,对于一个绿色四等资质的弟子而言,算是勤奋可嘉,但绝不惊人,正好符合他“下苦功”的人设。
期间,王猛那边果然没有善罢甘休。他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动手,但却利用其在任务殿的一些人脉,时常给墨寻使绊子,比如将一些耗时费力、功德点少或者危险性不明的任务“推荐”给墨寻,或者在组队任务中,安排一些与王猛交好、可能会刁难墨寻的队员。
对于这些软刀子,墨寻要么凭借过人的洞察力避开,要么就干脆接下,然后以超出常人预期的效率完成。几次之后,王猛的小动作不仅没能奈何墨寻,反而让一些中立的弟子觉得他气量狭小,而墨寻勤奋踏实的形象则更加深入人心。
孙毅和赵满对墨寻的态度也愈发亲近。孙毅是感念其救命之恩,偶尔会分享一些自己从家族带来的、关于炼体或实战的技巧。赵满则是纯粹的生意人性格,觉得墨寻潜力不错,值得投资,时常带来一些外门的小道消息。
例如,他告诉墨寻,那日救下他们的内门弟子,名叫楚云河,是天枢峰一位颇有名气的剑修,据说嫉恶如仇。还有,执事堂的郑执事,为人古板严厉,但还算公正,并非王猛背后势力的人。
这些信息,墨寻都一一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