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的浓雾像一床厚重的棉被,将所有的血腥与罪恶都捂在其中。张道爷望着史珍香消失的方向,双腿似被灌了铅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似踩在荆棘之上。身后,赵将军带着士兵气喘吁吁地赶来,看着眼前这一片死寂,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
“道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珍香怎么会跟玄尘在一起,还一副被控制的样子?” 赵将军的声音里带着疑惑与焦急,目光在乱葬岗的土丘间来回扫视,试图捕捉到一丝线索。
张道爷嘴唇颤抖,半晌才艰难开口:“将军,恐怕…… 珍香早就被李卢眉的残魂上身了。我们之前都被蒙在鼓里,以为她只是受了惊吓,体内阴气未散,却没想到,李卢眉藏得这么深,借着珍香的纯阴之体,一直在暗中行事。”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自责与懊悔,回想起这些天史珍香的种种异常,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赵将军听闻,脸色骤变,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剑柄:“这阴罗教的妖术真是防不胜防!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玄尘跑了,珍香也被带走,他们要是回了总坛,再想救人可就难了!”
张道爷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慌乱,目光坚定起来:“将军,我们先回青云观,召集人手,准备好法器与符咒。玄机子道长对阴罗教的邪术有研究,或许他能想出办法。而且,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玄尘,必须顺着他们逃跑的方向追查下去,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珍香救回来,把阴罗教连根拔起!”
两人带着士兵匆匆赶回青云观。玄机子正在观中焦急地踱步,看到张道爷和赵将军回来,立刻迎了上去:“怎么样?抓到玄尘了吗?珍香她……”
张道爷摇了摇头,将乱葬岗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玄机子。玄机子听完,脸色变得极为凝重,他立刻从房中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面刻满符文的铜镜 ——“照魂镜”。
“道爷,我们得立刻用这‘照魂镜’查看珍香的魂魄状态。这镜子能映照出被邪祟附身之人的本魂与邪魂,或许能从中找到解救她的办法。” 玄机子一边说着,一边将铜镜放在桌上,点燃三支香,对着镜子念念有词。
香烟袅袅升腾,缭绕在铜镜周围。片刻后,镜子里渐渐泛起一层微光,先是一片混沌,随后慢慢浮现出史珍香的身影 —— 她的身体被一层黑色的雾气紧紧缠绕,本魂微弱地闪烁着,像是随时都会熄灭,而李卢眉的残魂则如同一团黑色的火焰,在她识海深处肆虐,不断侵蚀着她的本魂。
“果然是李卢眉!他的残魂已经和珍香的本魂纠缠得太深了,若不尽快解救,珍香的本魂迟早会被他彻底吞噬!” 玄机子看着镜中的景象,眉头紧锁,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张道爷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中满是怒火与担忧:“玄机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救珍香!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能让她有事!”
玄机子沉思片刻,说道:“如今之计,我们得先找到阴罗教总坛的位置。玄尘既然逃了,必定会往总坛去,那里有他们的长老和众多高手,想要救人,绝非易事。但我们可以从玄尘之前的行踪入手,看看能否找到线索。”
赵将军也点头表示赞同:“我这就派人去查玄尘被抓前的活动轨迹,以及阴罗教在附近的据点。只要有一丝线索,我们就绝不放过。”
三人商议已定,立刻分头行动。张道爷留在青云观,继续用 “照魂镜” 观察史珍香的魂魄状态,同时准备各种法器与符咒,为接下来的营救行动做准备;玄机子则钻进书房,查阅古籍,寻找破解李卢眉附身之法;赵将军带着士兵,在县城及周边展开地毯式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渐渐笼罩了大地,青云观里一片寂静,只有书房的烛火还在摇曳。张道爷坐在铜镜前,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镜中的画面,看着史珍香本魂那微弱的光芒,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珍香,你一定要撑住,我一定会救你回来的……” 张道爷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坚定与执着。
不知过了多久,赵将军匆匆赶回青云观,带来了一个重要线索:“道爷,我们在县城郊外的一处废弃宅院里,发现了阴罗教的标记。据附近百姓说,前几日常有一些行踪诡异的人出入那里,玄尘很可能也曾在那里落脚。我们顺着标记的方向追查,或许能找到他们总坛的位置。”
张道爷闻言,立刻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玄机子也从书房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古籍:“道爷,我在古籍中找到了一些关于破解附身之法的记载,或许能派上用场。我们边走边说。”
三人带着士兵,在夜色中朝着郊外的废弃宅院赶去。月光洒在地上,拉出他们长长的影子,像是一群无畏的战士,向着黑暗深处进发。这一路,他们将面临怎样的危险与挑战,无人知晓,但为了救出史珍香,为了铲除阴罗教这股邪恶势力,他们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