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现在好多了。
谭老师还想留下来照顾小英,却被小英下逐客令。
还没有结婚,孤男寡女的,在晚上待在一起,就算没有发生什么事,都让人觉得已经发生了什么事。
别人的嘴,关你事实是什么?
能把谭老师喷得不是人!
没办法,在交代好服药和注意休息之后,谭老师这才悻悻地跟着吴辽离开。
不巧的是,谭老师也没有带手电筒。
更不巧的是,小英家里的手电筒,没电了。
换了好几个电池,都点不亮手电筒。
谭老师喜出望外,正要以此为借口留宿在小英家的时候,吴辽及时掏出了长明灯。
他扭动了一下旋钮,火焰异常旺盛。
这火光照得非常亮,连谭老师的脸都照红了。
有了长明灯,谭老师再也没有借口留下来。
他心里早就一万个咒骂丢向吴辽,这臭小子真不解风情,多么好的机会跟小英独处,都被你这臭小子破坏了!真有你的!
吴辽哪里懂这人情世故?
看着满脸愤怒的谭老师抓着后脑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路上,谭老师根本不想跟吴辽说话。
吴辽也不是健谈之人,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到了工地栅栏门处。
在门口值守的工人举着手电筒照了照两人的脸,开心地说道:
“哟,谭老师啊,您回来了?怎么,抓了一个逃课的学生回来?嗯,现在的老师就是负责,这么晚了还出去抓学生回来。”
谭老师一听,啧啧,这报仇的机会不就来了?
手指弯曲,往吴辽脑门一叩。
嗑~
响亮的声音。
会响的脑袋就是好脑袋。
“看你以后还敢逃课?等着进去给你一个大过处分!明天叫你家长来,好好教训一下你才行。”
谭老师假装骂道。
然后小声对吴辽说:
“你想快点回到学校,就给我配合好。”
吴辽摸着自己被暴扣的脑门,虽然一点都不疼,但是这感觉是很不舒服的好么?
谁叫他是谭老师?
吴辽只好配合道:
“知道了,谭老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工人也不过多关注,赶紧把门打开,让他们两个进去,还给谭老师竖起了大拇指。
然而谭老师叩完吴辽脑门就后悔了。
这什么脑袋?这么硬?
要不是自己力道不算太大,不然手指都要骨折了!
疼啊!
谁能懂?真的非常疼。
这疼法,可能几天都写不了字了吧?
谭老师叩吴辽的手背在后面,一直在颤抖。
谭老师赶紧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心里想着这祖宗赶紧走,我要好好喊一下疼,不然真受不了。
没想到吴辽跟着谭老师就进了去。
“嗯,吴同学,你不是要上晚自习吗?你跟着我来干什么?听话,到教学楼上课去。”
谭老师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不了,那些课我不想上,老师讲的东西我全懂了,没必要过去浪费时间。我还是在谭老师你这里学习画画来得实在,我们开始吧。”
说罢,吴辽毫不客气地从谭老师的桌子上拿来纸笔,做好画画的准备。
“嗨,我说你小子……”
谭老师伸出手指着吴辽说道。
但没想到,刚刚伸直手,更强烈的疼痛感袭来。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疼疼……”
谭老师赶紧用另一只手捂着手指,疼得额头都冒汗了,完全忍受不了,叫了出来。
吴辽赶紧放下画笔,上前查看。
“嚯,谭老师,你怎么回事?整只手都肿了?”
可不是嘛,谭老师就这么一叩,居然让手都肿起来了,可见当时是多么用力。
“好了,别动。”
吴辽夺过谭老师的手,意识一念,一株药草呈现手中,放到嘴巴咀嚼一会儿,便敷在谭老师受伤的手上。
谭老师惊呆了。
这吴辽到底是什么人?
他身上明明没什么地方可以藏东西,怎么能拿出那么多东西?
之前是药丸,后来是长明灯,现在是药草?
但还没惊讶够,另一个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又来了。
手上那肿起来的样子,在药草的作用下渐渐消退。
不仅如此,刚才钻心的疼痛感渐渐消失。
太神奇了吧?
药到病除?
吴辽背后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医学家族?
“好了,现在不疼了吧?可以开始教我画画了吧?”
吴辽继续坐下来,拿起纸和笔做好准备。
“哦,哦哦哦,好,好的,可以的,可以的……”
谭老师已经被吴辽的一番骚操作弄得语无伦次。
最后还是正常给吴辽上课了。
这次教的是素描的三大面和五大调子以及排线练习。
所谓的三大面,就是物体在光源照射下,物体表面呈现的亮、灰、暗三大关系面。
处理好物体的三大面,就等于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是素描的五大调子。
所谓素描的五大调子,首先是高光。
这是物体受光最亮的区域,物体表面越光滑,高光就越亮。
如果物体表面是比较粗糙的,高光不明显,那么就是物体的亮面,一般做灰度处理或者不画。
其次中间调子。
这一般是指物体本原色,在高光和暗面之间,呈现明度适中,细节最丰富的特点。
第三个就是明暗交界线。
顾名思义,就是受光面和背光面交界最深暗的区域,更是物体体积转折的关键。
第四个就是反光。
光源不仅照射在物体上,还会照射在摆放物体的桌面、地面或者其他地方,产生微弱的环境光,反射到物体上呈现出的微亮区。
最后一个就是投影。
物体遮挡光源后,在地面或者邻近物体上形成的阴影,离物体越远,投影变得越虚。
谭老师一边讲解,一边演示。
吴辽看着谭老师在纸上演示的球体,不由得佩服。
本来在一张纸上的二维空间,通过不同的调子表现,居然呈现出三维立体的样子。
吴辽脑子里那雕刻记忆的外挂及时记住,完全忘不掉,而且还在观察谭老师的手法时加入了自己的理解。
接着,谭老师开始讲解进行五大调子作画时,最常用的基本功,排线的方法。
什么横向竖向平行线、横向竖向弧线、向左向右平行线和弧线、交叉线、渐变线、矩阵线等等。
还有什么牙签线、钉子线、来回线,用中锋、侧锋又怎么排线等等。
平铺应该怎么做,揉擦又该怎么做。
换做是普通人,被这么一股脑灌输,早就脑容量不够用,过载用脑冒烟了。
可惜吴辽有外挂式的雕刻记忆能力。
什么知识都是一遍过。
谭老师让吴辽实践一下,画一个苹果,然后拿起自己早就凉透了的饭菜,准备吃饭。
今天在小英家忙了一天,只顾着照顾小英,又是喂饭,又是帮降温,自己一口饭都没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心里想着,自己一股脑把那么多知识点丢过去,可以让自己好好饱餐一顿,再想个法子打发一下,就能让吴辽乖乖回教室上课了。
然而,当谭老师一边吃饭,一边用眼睛余光看向吴辽的时候,他又一次惊呆了。
但见吴辽一开始画的苹果平平无奇。
但是随着深入修改作画,擦了又画,画了又擦,苹果的立体感渐渐呈现出来。
随着修改作画的深入,吴辽技术突飞猛进,跟集训了一个学期的学生水平相当了。
“吴,吴同学,你跟我说实话,你以前学过画画吗?”
谭老师怀疑地问道。
“没啊,我这是第一次学画画,以前从来没有画过。谭老师,您给看看,我画得怎么样?”
谭老师咕咚一声,吞咽了那口没有咀嚼的饭菜。
“你,呃,这个,嗯,那个,对了,你的水平还是不行,必须多加练习。这样吧,你,嗯,呃,对了,对了,你拿这几张图多多临摹,多加练习。嗯,就这样,你拿回去练习吧,我今天很累了,我想早点休息。”
谭老师又一次语无伦次。
吴辽接过谭老师给的纸张,上面正是从某些书籍上撕下来的素描图片。
估计这是谭老师在哪里淘来的图片,虽然看起来破旧,但保护得很好。
既然谭老师下了逐客令,吴辽也不好打扰。
谢过谭老师之后,拿着图片离开了。
谭老师看着离开的吴辽摇摇头:
“这小子,真的是个天才,学得这么快,要超过我也是短时间内的事。”
吴辽告别了谭老师,偷偷摸摸地来到教室走廊,侧耳倾听教室里的情况。
这个时候,坐在吴辽座位旁的王莉莉完全坐不住了,举手向老师示意。
上课的是历史老师,正在激情四射地讲解纷争不断的战国史。
抬头看到王莉莉举手,自己正讲得激动,又是高潮时期,本不想理会她。
但想想,她是老王的女儿,学校方方面面的投资和老师的工资都在他那里结账,得罪不起。
何况到处传闻,她是传说中的吴辽的女朋友,能让校董和其孙子吃瘪的家伙,背后不知道有多大的家族背景,更惹不起!
不得不停下来问:
“王莉莉同学,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报告老师,我的同桌吴辽同学现在还没有到班级上课,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王莉莉还没说完,历史老师挥手示意王莉莉坐下来。
“王莉莉同学关心同学这点值得表扬,不过吴同学嘛,他是可以不参加晚自习的。至于他去了哪里,我们科任老师还没有权限知道。所以一会儿下课,你去问问班主任,呃,或者问问教导主任啊,政教主任啊,校长校董他们。”
王莉莉嘴巴一嘟,虽然不服气,但也没办法,只能坐下来等下课。
吴辽嘿嘿一笑,既然老师不会因为自己缺课找自己麻烦,那就干脆不上晚自习了。
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做。
那就炼制丹药。
一炉丹药,也就十多颗药丸,陈师母那里就用去了九颗。
离周末还有两天时间,到时候去镇上摆摊售卖,没有足够的药丸怎么行?
想罢,施展轻功,三两下就到了宿舍。
因为还没到下晚自习时间,宿舍里漆黑一片,吴辽又掏出长明灯来照明。
又是做好炼制丹药的前期准备工作,把药草拿出来摘干净。
摘好的药草分门别类用白纸摆放好,这时候再掏出炼丹炉。
有了上次炼制的经验,吴辽得心应手。
不一会儿又一炉丹药炼制出来。
不过这次运气差了点,只有二十多颗单纹药丸,没有双纹或者三纹的。
“嗯?这是过了新手保护期了吗?果然什么事都是初始阶段运气最好。不管了,以后炼制丹药能力上去了,还怕没有高级丹药出来?”
吴辽将药丸存储进小空间内,立刻又开始了第二炉的炼制。
而吴辽的魂魄上呈现的丹道小圆点,随着他炼制丹药次数增加,变得越来越亮。
不仅如此,小圆点还幻化出点点流光,被魂魄的几大丹田快速吸收。
从百合开始,流光途经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在这些丹田处凝聚以后流光变得更凝实。
接着又通过会阴、尾闾、命门、大椎、玉枕,又回到了百合,形成一次大周天循环。
在每一个丹田和穴位得到流光反哺滋养以后,各自以乾坤转的方式进行小周天循环。
小周天循环一段时间后,又进入大周天循环阶段。
如此往复,吴辽的魂魄变得越来越凝实,越来越强盛。
原本薄薄的透明状,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那一根根骨头,还有树状血脉。
当然,这些情况吴辽是不知道的。
他只管一炉又一炉地炼制,直到晚自习都下课了,还在拼命地炼制。
王莉莉下课之后,气鼓鼓地跑到校长办,一进去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今晚只有政教主任值守,他一看到王莉莉,赶紧从办公桌起来。
“哟,我的大小姐,谁又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那个吴辽,整个晚上都不见人,谁知道他跑哪里鬼混去了!”
王莉莉根本不客气,直接吐槽。
政教主任听了,呵呵一笑。
这小姑娘,十有八九是见不到人,思君心切了。
吴辽是校董亲自嘱咐,不要过度干预他的事情,还要给予他足够的帮助。
校董李埔栋的孙子李刚,自从被“修理”以后,到现在还没出现,可见校董对此事的认真程度。
“大小姐,你找不到吴辽,也不能跑我这里来啊,他也不在这里啊。”
政教主任打着哈哈道。
王莉莉嘴巴一扭,任性地说:
“我才不管,吴同学在你们学校,你来帮我找!”
“哎哟,我的姑奶奶哦,你这不是为难我吗?现在,谁知道他吴同学在哪里呢?”
政教主任正说着,谭老师敲门进来。
“哟,主任在啊,莉莉也在?我是来告诉你们,晚自习吴同学在我那儿学画画,我来跟你们说一声。”
谭老师说道。
“哦哦哦,哦哦哦,这样啊,行啊,吴同学往专业方向学习,嗯,这升学几率很大,将来大有可为啊。”
政教主任激动地说道,这及时雨可以啊,把吴辽的去向说清楚了,王莉莉就不会纠缠自己了。
“啊,吴同学在你那里?那我也去!”
王莉莉激动地起身,正要抢门而出。
谭老师伸手一拦,对王莉莉说:
“等等,你就不要去了,你又不学习画画,你这过去不是打扰他学习吗?”
王莉莉止住脚步,回头看向政教主任,好像在说,你看你的手下,太不懂事了吧?
然而,政教主任说道:
“谭老师说的对,吴同学走的是美术艺考路线,你走的是文科生路线,不是同一条路,你就不要影响他学习,也等于没有影响你自己……”
还没说完,王莉莉一跺脚:
“那我也要学习画画,我也要走美术艺考路线。”
“这可不行!”
政教主任和谭老师异口同声。
王莉莉疑惑: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经过考核,不清楚你是否适合美术艺考。”
谭老师说道。
“谭老师说得对,如果你不适合美术艺考,到时候吴同学考上去了,你没考上,你说你该怎么办?”
政教主任趁机说出利害关系。
这让王莉莉陷入沉思。
不过她很快就下定决心,对政教主任和谭老师说道:
“好,我决定了,明天参加你们的考核,如果能过我就跟吴辽一起学习画画,如果过不了,我就,我就……”
谭老师见到了王莉莉的决心,也深受感动,他自己何尝不是对小英情深意浓?
“好吧,我答应给你一个机会考核,明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跟吴辽一起来我这里,我对你进行考核。”
谭老师说道。
王莉莉听了,非常高兴,嗯了一声,跑回教室上课去了。
政教主任见王莉莉跑了,轻声问谭老师:
“吴同学真的在你那里学习画画?”
谭老师点点头,表示一下是对的。
“你觉得,王莉莉同学,她真的能中途转向美术艺考路线,能有机会考上吗?”
政教主任继续问。
“这个我也不好说,但是我知道,一个人深深陷入爱情旋涡的时候,是可以为了心中的爱奋不顾身的。王莉莉,她正是这样的人,她成功的机会很大。”
谭老师看着门口的黑暗,感情深刻地说道,说得政教主任一愣一愣的,不知说的是啥。
另一边,正在晚自习认真上课的罗珊,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梦境。
整个世界都变得虚幻起来。
这是躺在宿舍里的欧阳柒在修行的时候,直接影响到了罗珊。
要知道欧阳柒可是复制了整个校园的师生、门卫、食堂阿姨等的智商,这时候正在不断消化之中。
所以罗珊的智商也在快速提升之中。
之所以会像梦境一样,是因为提升智商的时候,凡人的神志承受不起这快速的提升,会进入朦胧的感知之中。
手里的书籍,突然不香了,平时辛苦地学习是为了啥?
背了那么久的书,总感觉背了又容易忘,尤其是出去干活的时候,忘得最容易。
这怎么,看一眼就学会了?
老师再怎么努力讲课,在罗珊眼里只不过是低级的解题思路,完全不想听。
拿出桌子里面的模拟试卷,在朦胧的感觉中,疯狂地做题。
而且解题思路比参考答案还要高级,甚至有的解题条件,这世上还没有发现。
一开始老师和同学们完全没有注意到罗珊的变化。
但安静的教室里,罗珊那奋笔疾书沙沙沙的响声,还是引起了注意。
老师停下讲课,同学们都看向罗珊。
怎么今天的罗珊怪怪的?
首先一整个下午全校师生员工都睡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不得不加班加点把下午落下的课程补回来。
每个人几乎都累得不想动,而罗珊却非常精神。
当大家吃了午饭洗了澡,好不容易休息够的时候,罗珊的眼神变得迷蒙起来了?
现在又在不管不顾疯狂做题,是不是跟今天中午他们睡觉一样,着了什么魔?
老师和同学知道那被迫的、不得不睡下去的感觉,没有敢上前打扰罗珊。
但都围了过来,将罗珊围得水泄不通。
一是他们关心罗珊,怕中途出什么意外,可以在任何一个角度及时搭救。
二是每个人都很好奇,罗珊这疑是跟自己中午一样被迫睡着的状态下,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小九九,说白了就是一些邪恶的想法,都怕自己在睡着的时候梦游,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老师,珊珊同学平时就是一个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的疯狂学霸,这状态,是不是将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做出来?”
一个同学小声地问道。
老师也是非常疑惑,如果罗珊真的跟他们中午一样,那么说明每一个睡着的人都有可能梦游做了什么事。
但所有人都睡着了,自然死无对证,没人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说不定,正如你所说一样。你赶紧将这件事告诉校长办,而且要告诉校长办要悄悄地调查,我们一整个中午和下午,到底有没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
老师对着该同学耳语道。
同学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老师看着那模拟卷上,很多自己看不懂的解题思路,心中一阵一阵的恐惧感。
人才?
天才?
还是千年难遇的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