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崖顶处雾生澜，古阵残纹引灵潮
苏玄踏着晨露登上青崖第三十八阶时，指尖忽然泛起一阵细微的麻痒——那是他百年修为凝成的金丹在共鸣，像是被某种古老的力量唤醒。他停下脚步，抬眼望向前方：往日里清晰可见的青崖主峰，此刻竟被一层浓得化不开的白雾裹住，雾中隐约有淡金色的纹路流转，如同天地间天然生成的符箓。
“这雾……不对。”苏玄捻起一缕雾丝，指尖的金丹之力刚触碰到雾霭，便被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弹开。他低头看了看掌心，那里残留着一丝极淡的灵气轨迹，与他早年在宗门藏经阁见过的《上古阵图考》中记载的“引灵阵”纹路有七分相似，却又多了几分更玄妙的变化。
百年前，他还是青云宗山门下一个资质平平的外门弟子，因灵根驳杂，修行速度远不及同门。彼时师兄们嘲笑他“百年难成金丹”，就连师父也劝他转修符箓之道，免得蹉跎岁月。可苏玄偏不信命，抱着“笨鸟先飞”的念头，每日天不亮就去后山练气，夜里借着月光研读丹经，硬是用了整整八十年，才冲破筑基瓶颈，又花二十年凝成金丹——这百年里，他见过宗门兴衰，看过同门陨落，唯一没丢的，就是那份“问道”的执念。
如今他站在青崖半途，望着眼前的异象，忽然想起三日前宗门长老传下的话：“青崖乃上古修士悟道之地，每百年灵潮涌动时，便会开启真境，有缘者入内，或可突破瓶颈，或可悟得大道。”当时他只当是长老们对金丹修士的期许，此刻才明白，这雾锁青崖，便是真境开启的征兆。
苏玄深吸一口气，将金丹之力收敛于丹田，只留一缕细丝缠绕指尖——他知道，上古阵法最忌强行破阵，唯有顺应其势，方能找到入口。他沿着石阶缓缓前行，目光紧盯着雾中流转的金色纹路，脚步随着纹路的节奏起落，竟像是在踏着某种古老的步罡踏斗之法。
走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前方的雾气忽然分开一条缝隙，缝隙中传来阵阵清越的鸟鸣，还有浓郁到几乎化液的灵气扑面而来。苏玄心中一喜，加快脚步穿过缝隙，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愣住了：
只见一片开阔的谷地中，生长着数十株千年古松，松针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每一颗露珠里都倒映着一轮小小的太阳；谷地中央有一汪清泉，泉水汩汩涌动，水面上漂浮着九片翠绿色的莲叶，每片莲叶中央都坐着一只巴掌大的灵龟，正闭目吐纳，龟甲上的纹路与雾中的金色阵纹隐隐呼应。
“这是……悟道泉？”苏玄快步走到泉边，看着泉水里蕴含的精纯灵气，心跳不由得加快——他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悟道泉乃天地灵脉所聚，饮之可洗髓伐脉，若能在泉边静坐悟道，更是能事半功倍。
可就在他伸手想要触碰泉水时，泉水中忽然泛起一阵涟漪，一只灵龟缓缓睁开眼睛，苍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来者止步。欲入真境，先过三关——道心、术法、本心，缺一不可。”
苏玄收回手，对着灵龟拱手：“晚辈苏玄，愿闯三关，求问道之途。”
灵龟点了点头，龟甲上的纹路忽然亮起：“第一关，道心之试。入幻境，观过往，若能勘破执念，便可得入真境之门。”
话音刚落，苏玄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景象瞬间变换——他竟回到了百年前的青云宗后山，彼时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正跪在师父面前，手里捧着一本被雨水打湿的《基础练气诀》。
“玄儿，你灵根驳杂，炼气三年才到炼气三层，这般资质，怕是难成大器。”师父的声音带着惋惜，“不如听为师的，转修符箓，将来做个散修，也能安稳度日。”
周围传来师兄们的窃笑声：“就他这样，还想成金丹？怕是到死都只能停在筑基期。”
“是啊，灵根不好还硬撑，真是白费力气。”
少年苏玄紧紧攥着手中的功法，指节泛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抬起头：“师父，弟子不信！只要弟子勤加修炼，总有一天能成金丹，能问道长生！”
眼前的景象再次变换，这一次是五十年前的黑风岭——那时他刚突破筑基后期，奉命护送宗门的丹药前往邻派，却遭遇了一伙筑基期的妖兽。为首的黑风豹妖力惊人，一爪就拍碎了他的护身法器，他的胸口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道袍。
“小子，把丹药留下，饶你不死！”黑风豹的声音粗哑，眼中满是贪婪。
苏玄捂着伤口，手中紧握着佩剑，体内的灵力紊乱不堪——他知道，自己不是黑风豹的对手，可丹药若是被抢，宗门的弟子们就会错失突破的机会。他咬了咬牙，正要催动本命灵力拼命，却见远处传来一道金光，是宗门的长老赶来了。
长老击退黑风豹后，看着满身是伤的苏玄，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死心眼。命都快没了，还想着丹药？”
苏玄咳着血，却笑了：“长老，丹药是宗门的希望，弟子不能让它被抢。”
景象第三次变换，是二十年前的金丹大典——那时他刚凝成金丹，站在宗门的祭坛上，接受众弟子的朝拜。曾经嘲笑他的师兄们，此刻都带着敬畏的目光；师父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欣慰。可他看着祭坛下的人群，心中却没有预想的喜悦，反而生出一丝迷茫：“我花了百年时间凝成金丹，可这就是我想要的道吗？金丹之后，还有元婴、化神……这条路，到底要走多久？”
就在这时，灵龟的声音再次响起：“苏玄，你所见皆为过往执念——少年时的不甘，中年时的固执，凝成金丹后的迷茫。若不能勘破这些，你便永远困在这幻境之中。”
苏玄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笑了。他伸手拂过少年时的自己，轻声说：“那时的不甘，是我修行的动力，并非执念；黑风岭的固执，是我对宗门的责任，亦是本心；金丹后的迷茫，是我对道途的思考，并非迷失。”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坚定：“我之大道，并非为了证明给他人看，也并非为了追求长生不死，而是为了守住心中的信念——哪怕灵根驳杂，哪怕前路漫长，也要一步一步走下去，看清这天地间的真意。”
话音落下，周围的幻境瞬间破碎，苏玄重新站在悟道泉边，那只灵龟正用赞许的目光看着他：“道心通透，第一关，过。”
二、术法试炼战古魂，百年修为显真章
灵龟话音刚落，谷地中的古松忽然剧烈晃动起来，松针如雨般落下，在空中凝结成一道道青色的剑影，朝着苏玄刺来。与此同时，泉水中的其他八只灵龟也睁开眼睛，龟甲上的纹路亮起，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盾，将谷地围得严严实实。
“第二关，术法之试。此地有上古修士残魂所化的‘松针剑阵’，你需在三炷香内破阵，切不可损伤古松分毫——若伤及灵木，便算失败。”灵龟的声音带着一丝严肃，“记住，术法之道，并非只有强攻一途，刚柔并济，方为上策。”
苏玄看着扑面而来的剑影，心中不敢怠慢。他百年修为凝成的金丹，此刻在丹田内飞速旋转，一缕缕青色的灵力从指尖溢出，在身前凝结成一面圆形的灵力盾。松针剑影撞在盾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却始终无法突破。
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松针剑阵源源不断地产生剑影，而他的灵力总有耗尽的时候。他目光扫过谷地，注意到古松的根部，有淡淡的灵气顺着土壤流向悟道泉——这些古松与泉水相连，形成了一个循环，难怪剑影能不断生成。
“若想破阵，需先切断古松与泉水的灵气连接。”苏玄心中念头一闪，脚下步法变幻，朝着最近的一株古松掠去。他避开空中的剑影，右手成掌，将灵力凝聚于掌心，轻轻按在古松的树干上。
可就在他的掌心触碰到树干时，树干上忽然亮起一道青色的光纹，一股反噬之力顺着他的手臂涌入体内，让他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古松有灵，不可强行切断灵气。”灵龟的声音再次响起，“你需用自身灵力，引导古松的灵气转向，而非强行阻断。”
苏玄心中一凛，忽然想起自己早年修炼的《青元诀》——这门功法最擅长的便是调和灵气，而非强攻。他深吸一口气，将丹田内的金丹之力放缓，不再用刚猛的灵力去对抗，而是将一缕缕柔和的灵力注入树干。
这一次，古松没有产生反噬。苏玄能清晰地感受到，树干内的灵气如同奔腾的河流，而他的灵力则像是一叶小舟，顺着灵气的流向缓缓前行，引导着灵气朝着另一个方向流动。随着灵气的转向，空中的剑影速度明显变慢，威力也减弱了几分。
苏玄心中一喜，加快了引导的速度。他沿着古松的根部，一步步移动，将每一株古松的灵气都引向谷地的边缘。随着灵气的转移，松针剑阵生成的剑影越来越少，最后终于彻底消失。
可就在这时，谷地中央的悟道泉忽然沸腾起来，泉水冲天而起，在空中凝结成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虚影——那虚影面容模糊，却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竟有元婴期修士的威压。
“不错，竟能以柔克刚破了松针阵。”虚影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赏，“但想过第二关，还需接我三招。”
苏玄不敢大意，双手结印，丹田内的金丹飞速旋转，全身的灵力都调动起来。他知道，这虚影是上古修士的残魂，虽然力量不全，但境界远高于他，稍有不慎便会失败。
“第一招，青岚掌。”虚影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凝聚起一团青色的灵气，朝着苏玄拍来。掌风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压缩，发出“嗡嗡”的声响。
苏玄瞳孔一缩，脚下步法变幻，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般轻盈，避开了掌风的正面。可掌风余波还是扫到了他的衣角，将他的道袍撕开一道口子。
“反应不错，但还不够。”虚影淡淡说道，左手一抬，“第二招，松涛剑法。”
只见虚影手中忽然出现一把由灵气凝成的长剑，剑身挥动，发出如同松涛般的呼啸声，无数道剑影朝着苏玄笼罩而来。这一次的剑影比松针阵更加密集，且每一道剑影都带着锋利的灵气，仿佛能斩断一切。
苏玄深吸一口气，不再躲闪。他双手结印，将丹田内的金丹之力全部释放出来，在身前凝结成一面巨大的灵力盾，同时口中默念《青元诀》的口诀，让灵力盾变得更加柔和。
剑影撞在灵力盾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灵力盾剧烈晃动，却始终没有破碎。苏玄咬紧牙关，不断注入灵力，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招。
“很好。”虚影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第三招，道心印。”
这一次，虚影没有凝聚灵气，而是缓缓抬手，对着苏玄的眉心一点。苏玄只觉得一股温和的力量涌入脑海，眼前再次出现幻象——这一次，幻象中没有过往的经历，只有一片白茫茫的空间，空间中央有一面镜子，镜子里映出的，是他未来的样子：元婴期的修为，一身华丽的道袍，站在宗门的最高处，接受众弟子的朝拜。
“这便是你想要的未来吗？”虚影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传你上古功法，助你早日突破元婴，成为宗门的掌权者。”
苏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却没有丝毫动摇。他摇了摇头：“晚辈所求，并非权势与境界，而是道途的真意。若为了境界而迷失本心，纵使成了元婴，也不过是个没有道心的修士。”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晚辈的道，需一步一步走，每一步都要走得踏实，哪怕慢一点，也无妨。”
话音落下，眼前的幻象瞬间破碎，虚影看着苏玄，眼中满是欣慰：“百年修为，道心不改，难得。第二关，过。”
虚影缓缓消散，谷地中的光盾也随之消失。灵龟爬到苏玄面前，点了点头：“两关已过，最后一关，本心之试。随我来。”
三、本心之问破玄关，丹碎道生悟真道
灵龟带着苏玄来到谷地深处，那里有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壁，石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纹路，纹路中蕴含着浓郁的道韵。石壁下方，有一个小小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玉盒。
“第三关，本心之试。”灵龟指着玉盒，“玉盒中装着‘悟道丹’，此丹乃上古修士以自身道果炼制而成，服之可瞬间突破瓶颈，直达元婴期。但此物有一弊端——服下后，虽能得境界，却会失却本心，日后再难寸进。”
灵龟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若选择服下悟道丹，便算通过第三关，可直接入真境，得上古传承；你若选择放弃，便需以自身修为感悟石壁上的道纹，若能悟得真意，也算通过考验。但感悟道纹凶险无比，稍有不慎，便会道心受损，百年修为毁于一旦。”
苏玄看着石台上的玉盒，心中没有丝毫犹豫。他百年修行，从未想过走捷径——当年若想走捷径，他大可转修符箓，不必花八十年突破筑基；当年若想走捷径，他大可在黑风岭放弃丹药，不必拼命守护。
“晚辈选择感悟道纹。”苏玄对着灵龟拱手，“修为可以慢慢修，但本心不能丢。若为了境界而失却本心，纵使成了元婴，也不过是个空有境界的行尸走肉。”
灵龟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那你便上前感悟吧。记住，感悟道纹时，需将自身道心完全敞开，不可有丝毫隐瞒，否则无法与道纹共鸣。”
苏玄走到石壁前，伸出右手，轻轻按在石壁上。指尖刚触碰到石壁，一股强大的道韵便顺着指尖涌入体内，瞬间传遍全身。他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声，无数古老的文字在脑海中闪现，每一个文字都蕴含着天地间的至理。
他闭上眼睛，将自身道心完全敞开，任由道韵在体内流转。他想起了百年前练气时的艰辛，想起了突破筑基时的喜悦，想起了凝成金丹后的迷茫，也想起了自己对道途的执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苏玄的身体开始泛起淡淡的金光，丹田内的金丹也在道韵的滋养下，变得越来越亮。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排斥力——石壁上的道纹，似乎与他的金丹之力产生了冲突。
“噗——”苏玄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丹田内的金丹正在剧烈晃动，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怎么回事？”苏玄心中大惊，他不明白，为何道韵会与自己的金丹冲突。
灵龟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你的金丹，是用百年时间一点点凝成的，其中蕴含着你百年的执念与坚持。但道纹中的真意，讲究‘顺其自然’，你的执念太重，与道纹真意相悖，所以才会产生冲突。”
“执念……”苏玄喃喃自语，他忽然想起了少年时的不甘，想起了黑风岭的固执——这些，都是他的执念。他一直以为，这些执念是他修行的动力，却没想到，此刻竟成了他感悟道纹的阻碍。
“那我该怎么办？”苏玄问道，他能感觉到，金丹的晃动越来越剧烈，若是再这样下去，金丹定会破碎，百年修为也会毁于一旦。
“放下执念。”灵龟的声音带着一丝郑重，“并非要你忘记过往，而是要你接纳过往的一切，不再被执念束缚。你的道，不是‘必须成功’，而是‘尽力而为’；不是‘证明自己’，而是‘做自己’。”
苏玄闭上眼睛，仔细回味着灵龟的话。他想起了少年时的自己，之所以不甘，是因为怕被人看不起；想起了黑风岭的自己，之所以固执，是因为怕辜负宗门的期望；想起了金丹后的自己，之所以迷茫，是因为怕达不到别人的标准。
“原来如此……”苏玄忽然笑了，他终于明白，自己一直活在别人的眼光里，被“必须成功”的执念束缚着。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将丹田内的金丹之力放缓，不再强行对抗道纹的排斥力，而是任由道韵在体内流转，接纳自己过往的一切——包括那些不甘、固执与迷茫。
随着他放下执念，丹田内的金丹忽然停止了晃动，反而开始缓缓旋转，吸收着道纹中的道韵。石壁上的纹路也变得更加明亮，无数道金色的光丝从石壁中溢出，融入苏玄的体内。
“嗡——”
一声轻响，苏玄丹田内的金丹忽然裂开一道缝隙，紧接着，缝隙越来越大，最后竟完全破碎。苏玄心中一惊，正要催动灵力去挽救，却发现破碎的金丹碎片并没有消散，反而在道韵的滋养下，开始重新凝聚——这一次，凝聚的不再是金色的金丹，而是一颗淡青色的元婴雏形！
“丹碎道生……”灵龟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叹，“百年执念放下，道心彻底通透，竟能在感悟道纹时，直接突破金丹，凝聚元婴雏形！此等天赋，古今罕见！”
苏玄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境界正在飞速提升——金丹后期、金丹巅峰、元婴初期……虽然元婴还未完全凝聚，但他的修为已经突破了瓶颈，灵力也变得更加精纯、更加磅礴。
他睁开眼睛，看着石壁上的道纹，此刻的他，能清晰地看懂每一道纹路的含义——那是上古修士对“道”的理解：道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顺应自然，随本心而变；道并非遥不可及，而是在每一步修行中，在每一次选择中。
“晚辈……悟了。”苏玄对着石壁深深鞠了一躬，眼中满是通透。
就在这时，谷地中的雾气忽然再次涌动，朝着苏玄汇聚而来，在他身边形成一道青色的光茧。灵龟看着光茧，缓缓说道：“本心已明，道途已现。真境之门已为你敞开，进去吧——里面有上古修士留下的传承，能助你完全凝聚元婴，更能让你看清未来的道途。”
光茧缓缓升空，朝着青崖主峰的方向飞去。苏玄在光茧中，感受着体内不断增长的灵力，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片平静。他知道，突破元婴只是修行路上的一个节点，而非终点。他的道途，还有很长很长，需要他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下去。
百年修为，青崖问道——这一次，他终于明白了“道”的真意：道在己心，不在他人，不在境界，不在长生。只要守住本心，纵使前路漫长，也能走出属于自己的大道。
光茧穿过青崖主峰的雾气，消失在天际。谷地中的古松轻轻晃动，松针落下，在泉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仿佛在为这位百年问道的修士，送上最真挚的祝福。而那九只灵龟，则重新闭上双眼，继续在莲叶上吐纳，等待着下一个百年，下一个有缘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