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后小溪潺潺流淌,溪水清澈见底,映着岸边垂落的柳丝。苏晚晴牵着阿禾的手,站在溪边长满青苔的石块旁,目光频频望向通往黑风岭的小路,指尖因紧张而微微蜷缩。阿禾攥着布包,踮着脚尖眺望,嘴里小声念叨:“林公子怎么还没来,会不会真的遇到危险了?”
苏晚晴拍了拍他的头顶,强作镇定道:“林公子剑法精湛,又熟悉江湖应变之术,定然能平安脱身,我们再等等。”话虽如此,她的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小路尽头,心中早已泛起焦灼——方才在黑风岭,北漠兵卒与山贼人数远超他们,林砚独自断后,即便武艺再高,也难免陷入苦战。
就在这时,小路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衣袂扫过草丛的声响。苏晚晴立刻警觉地侧身,手伸到怀中握住银针,待看清来人模样时,紧绷的身子才缓缓放松。只见林砚提着长剑走来,衣袍上沾了不少尘土,肩头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迹,脸色也比之前苍白了几分,但眼神依旧明亮。
“林公子!”阿禾率先冲了过去,仰着头打量他,“你没事吧?我还以为你被那些坏人抓住了。”林砚蹲下身,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道:“不过是些山贼和兵卒,想抓住我可没那么容易。”
苏晚晴走上前,目光落在他渗血的肩头,眉头微蹙:“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我这里有金疮药,先重新包扎一下吧。”说着,她从行囊中取出药瓶和干净的布条,蹲下身替林砚解开旧的包扎。
林砚坐在溪边的石块上,看着清澈的溪水,缓缓说道:“方才我故意将他们引向山北的断崖,那里地势险峻,我趁他们不备,从断崖旁的藤蔓滑了下来,才算彻底甩开追兵。不过那些北漠兵卒倒是狡猾,临走前还放话,说定会在前往雁门关的路上截住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得更加谨慎才行。”
苏晚晴点头应下,待将他的伤口重新包扎好,刚要收起布条,目光忽然落在阿禾怀中的布包上。那布包是寻常的粗布缝制,边角处因一路奔波已有些磨损,此刻被阿禾紧紧抱着,却隐约能看到布包内侧,有一丝极淡的墨色渗出,顺着布纹晕开小小的一片。
“阿禾,把布包给我看看。”苏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阿禾愣了一下,连忙将布包递过去。苏晚晴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的绢帛完好无损地卷着,可当她将绢帛取出时,却发现布包内侧的墨渍,竟与绢帛边缘标注的小字墨色一致。
“怎么了?”林砚见她神色不对,凑上前来查看。苏晚晴指着布包内侧的墨渍,又对比了绢帛上的字迹,沉声道:“这墨渍不是沾染上去的,倒像是绢帛上的字迹渗透出来的。可先生交给阿禾时,我曾见过这绢帛,上面的墨字早已干透,怎么会突然渗出墨渍?”
林砚接过布包和绢帛,仔细翻看。绢帛上的北漠布防图清晰可见,边缘的小字也完好无损,可布包内侧的墨渍却带着一丝湿润感,不像是陈旧的痕迹。他忽然想起,方才在黑风岭打斗时,阿禾曾为了躲避山贼,将布包紧紧按在身前,当时阿禾的衣襟似乎沾了些溪水——难道是溪水渗入布包,让干透的墨字重新渗出了?
“方才在山路上,你是不是不小心让布包沾到水了?”林砚看向阿禾。阿禾仔细回想了一下,点头道:“好像是……有个山贼冲过来的时候,我往后退,不小心摔在小溪边,布包蹭到了溪水。不过我当时赶紧把布包擦干了,还以为没事呢。”
苏晚晴捧着绢帛,轻轻摸了摸边缘的小字,眉头皱得更紧:“这绢帛是用望星阁特制的桑皮纸压制而成,寻常溪水根本无法渗透,更不会让干透的墨字晕染。除非……这绢帛上的墨,不是普通的墨。”
林砚心中一动,忽然想起父亲曾对他说过,江湖中有一种“隐墨”,需用特殊的药材熬制,书写后晾干,看似与普通墨字无异,可一旦接触到特定的液体,墨字便会渗透,甚至显露出隐藏的内容。难道望星阁绘制布防图时,用的便是这种“隐墨”,而溪水恰好是能让墨字渗透的液体?
“若真是隐墨,那这布防图上,或许藏着我们没看到的秘密。”林砚将绢帛重新放回布包,“眼下不宜在此久留,北漠兵卒说不定还在搜寻我们的踪迹。我们先找个隐蔽的地方歇息,再仔细查看布防图的异常,说不定能发现望星阁先生留下的线索。”
苏晚晴点头同意,牵着阿禾的手,跟着林砚沿着溪边往前走。不多时,他们在溪边一处茂密的竹林中,找到了一间废弃的竹屋。竹屋虽简陋,却能遮风避雨,屋内还残留着几张破旧的竹椅,正好供他们歇息。
三人走进竹屋,苏晚晴将布包放在竹桌上,小心翼翼地展开绢帛。林砚取来一些干净的溪水,用小勺舀了一点,轻轻滴在绢帛边缘的小字上。只见溪水落下的瞬间,原本清晰的小字渐渐变得模糊,紧接着,绢帛空白处竟缓缓显露出几行淡黑色的字迹,像是被溪水“唤醒”一般。
阿禾凑在桌边,睁大眼睛看着绢帛上的变化,惊讶地说道:“哇,这里居然还有字!”林砚和苏晚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随即一同低头,仔细辨认绢帛上显露出的字迹。
接下来我可以继续创作三人解读绢帛隐藏字迹的情节,比如发现字迹中提到“雁门关守将萧策身边有北漠细作”的关键信息,同时设计竹屋窗外突然传来异响,暗示他们的行踪已被再次窥探的伏笔,需要我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