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卷着残霞掠过空地,暗阁黑袍首领抬了抬下颌,指尖轻叩腰间蛇纹令牌,沙哑嗓音裹着戾气漫开:“沈惊鸿,识相便让庄内弟子束手就擒,交出各派掌门,本座可留望云庄一具全尸,否则今日此地,便是正道葬骨场。”
沈惊鸿立于庄门阶前,白锦袍猎猎作响,手中长刀横在身前,冷声道:“暗阁祸乱江湖,残害同道,今日我等齐聚望云庄,便是要清剿邪祟,还江湖太平,休要在此虚张声势!”话音落,他挥刀直指黑袍首领,“列阵御敌!”
望云庄弟子率先上前,青衫翻飞间,长刀出鞘如流云,与丐帮、落霞派、青城派弟子交错站位,剑刃寒光织成一道防线。林砚站在防线前沿,青锋剑斜指地面,眸色紧凝着暗阁人群——黑袍首领气息沉凝难测,周身十余黑衣人手握毒刃,步法诡异,显然是暗阁精锐,余下爪牙虽修为参差,却胜在数量众多,悍不畏死。
“不知死活。”黑袍首领嗤笑一声,挥手掷出一枚黑色信号弹,破空声落,暗阁爪牙齐齐嘶吼着冲来,弯刀劈砍间带起阵阵腥风,部分刀刃还裹着泛黑毒液,溅在地上便蚀出细小坑洼。
“小心毒刃!”林砚沉声提醒,剑势率先展开,玉珏心法催动下,青锋剑泛起淡淡莹光,迎面格开一名暗阁爪牙的弯刀,剑刃相撞时,对方虎口震裂,弯刀脱手飞出。他顺势旋身,剑势扫过,直切对方小腿,那人惨叫着倒地,鲜血瞬间浸湿泥土。
身旁李慕然挥剑相助,青城派剑法灵动飘逸,剑光绕着暗阁爪牙穿梭,转眼便划破三人臂膀;陆青峰虽重伤未愈,却依旧力挺在前,落霞派剑招刚劲,每一剑都直逼要害,硬生生将三名暗阁爪牙逼退数步;丐帮弟子手持短棍,身形灵活,专挑暗阁爪牙下盘攻击,打乱对方阵脚。
沈惊鸿则直扑黑袍首领,长刀劈砍间带着凌厉劲风,黑袍首领侧身避开,手中突然多出一柄缠满黑丝的短鞭,挥鞭缠住长刀刀身,猛地发力拉扯。沈惊鸿手腕一沉,却不肯松手,两人僵持间,黑袍首领抬脚踹向其小腹,沈惊鸿被迫后撤,长刀挣脱束缚,却也被黑丝划开一道细微裂口。
“庄主小心,此鞭淬毒!”林砚瞥见黑丝上泛着的暗光,心头一凛,挥剑逼退身前两名暗阁爪牙,纵身跃向沈惊鸿身旁,剑势直刺黑袍首领后心。黑袍首领察觉身后杀机,旋身甩鞭,黑丝如毒蛇般缠向青锋剑,林砚顺势收剑,侧身避开,剑刃擦着黑丝划过,带起一缕腥臭气息。
“倒是有些本事。”黑袍首领瞥了林砚一眼,眼底闪过狠色,短鞭再次挥出,这次黑丝中藏着数枚毒针,直射林砚面门。林砚沉腰矮身,毒针擦着头顶飞过,钉在身后庄墙上,冒出缕缕黑烟。他趁机欺近,剑势翻转,直挑黑袍首领手腕,对方猝不及防,短鞭险些脱手,连忙后退数步,神色愈发阴鸷。
此时战场另一侧已杀得难解难分,正道弟子虽同仇敌忾,却架不住暗阁爪牙数量过多,且部分人被毒刃所伤,伤口迅速红肿发黑,战力渐渐下滑。一名落霞派弟子不慎被弯刀劈中肩头,惨叫着倒地,身旁两名暗阁爪牙见状,挥刀便要补刀,林砚见状,挥剑掷出青锋剑,剑光掠过,直穿一名暗阁爪牙心口,余下一人被李慕然及时斩杀。
林砚快步上前,扶起受伤弟子,从怀中摸出解毒丹喂其服下,刚要起身,身后突然袭来一道刀风。他猛地侧身,刀刃擦着脊背划过,衣料被划开一道大口子,后背火辣辣地疼。偷袭者正是之前被他刺伤脚踝的暗阁爪牙,不知何时挣脱束缚,混在人群中伺机反扑。
“孽障!”林砚眸色一冷,空手夺过对方弯刀,反手刺向其小腹,那人瞪大眼睛倒地,鲜血溅在他的青衫上,格外刺眼。他捡起青锋剑,刚要归鞘,却见黑袍首领趁沈惊鸿应对暗阁精锐时,短鞭缠住其脚踝,猛地拉扯,沈惊鸿重心不稳摔倒在地,黑袍首领快步上前,短鞭直勒其脖颈。
“庄主!”林砚心头一紧,提剑便冲,剑势如流星赶月,直刺黑袍首领后心。黑袍首领察觉危机,不得不松开短鞭闪避,沈惊鸿趁机起身,长刀劈砍间,刀刃划过黑袍首领臂膀,带出一道血痕。两人联手夹击,黑袍首领渐渐落于下风,短鞭挥得愈发急躁,却始终无法突破两人防线。
“撤!”黑袍首领见久攻不下,且暗阁爪牙已死伤过半,知晓今日难以得逞,咬牙喊出撤退指令,转身便往西北方向逃窜。余下暗阁爪牙见状,纷纷朝着同一方向撤离,正道弟子想要追击,却因体力透支、多人受伤,难以跟上。
沈惊鸿看着黑袍首领逃窜的方向,握紧长刀,沉声道:“不必追击,先救治伤员,清理战场。”说罢,他转身看向林砚,拱手道谢,“今日多亏林少侠相助,否则望云庄与各派弟子,怕是已遭大难。”
“沈庄主客气,抗击暗阁本是分内之事。”林砚收剑入鞘,目光扫过战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暗阁爪牙与受伤的正道弟子,鲜血顺着地势流淌,夕阳余晖洒在上面,泛着刺目的红。落霞派、青城派弟子正忙着搀扶伤员,丐帮弟子则在清理暗阁留下的兵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却难掩劫后余生的庆幸。
陆青峰走到林砚身旁,看着他后背的伤口,皱眉道:“少侠受伤了,快些处理一下,暗阁刀刃多淬毒,不可大意。”林砚抬手摸了摸后背,伤口并未渗血,想来只是皮肉伤,便笑着摇头:“无妨,只是擦破点皮,不影响行动。倒是各位师兄师姐,不少人身中剧毒,需尽快救治。”
沈惊鸿早已让人取来望云庄的疗伤药,分发至各派受伤弟子手中,又安排庄内弟子清理尸体、打扫战场,议事厅旁的厢房也尽数腾出,供受伤弟子休养。忙活至深夜,战场终于清理完毕,受伤弟子也已妥善安置,沈惊鸿召集各派核心弟子,再次前往议事厅议事。
议事厅内烛火通明,沈惊鸿坐在主位,面色凝重道:“今日暗阁公然围攻望云庄,可见其已无所顾忌,往后各派怕是会遭遇更多袭击。好在经此一战,各位已放下猜忌,达成联盟之意,接下来需商议后续对策,一是营救被暗阁抓捕的同道,二是彻查暗阁老巢寒渊阁,寻机将其捣毁。”
丐帮张舵主点头道:“沈庄主所言极是,我丐帮已有多名弟子被抓,需尽快营救。只是寒渊阁守卫森严,且暗阁阁主炼制噬心蛊,实力深不可测,仅凭我们目前的力量,怕是难以攻克。”
“张舵主所言有理,”林砚起身道,“寒渊阁地势险要,且暗阁精锐多聚集于此,硬闯绝非良策。此前我救下药谷弟子,得知苏清辞姑娘被关押在寒渊阁,药谷有解毒秘方,可克制噬心蛊反噬,若能先救出苏姑娘,拿到秘方,既能削弱暗阁实力,也能为后续攻阁铺路。”
李慕然附和道:“药谷医术高明,解毒秘方更是关键,救出苏清辞姑娘,对我们抗击暗阁大有裨益。只是寒渊阁戒备重重,如何潜入营救,还需好好谋划。”
沈惊鸿思索片刻,道:“我望云庄有一名弟子,曾潜入寒渊阁外围探查,知晓一处隐秘山道,可避开大部分守卫,只是山道尽头需穿过暗阁的毒雾阵,常人难以通过。药谷有解毒之法,若能请药谷弟子相助,或许可破毒雾阵。”
“药谷柳长老与弟子林小婉已往西南隐世,我可派人前往联络,请她们前来望云庄相助。”林砚道,“只是联络药谷需些时日,在此期间,我们可整合各派力量,训练弟子协同作战,同时打探寒渊阁内部动向,摸清苏姑娘的具体关押位置,为营救做准备。”
众人皆认可林砚的提议,沈惊鸿当即安排人手,前往西南联络药谷,其余各派则留在望云庄,休整训练,搜集暗阁情报。议事结束后,林砚独自走出议事厅,夜色已深,月光洒在庄内石板路上,泛起清冷光晕。他走到庄外河畔,望着水中月影,握紧怀中瓷瓶——柳长老所赠的解毒丹尚在,而苏清辞身陷寒渊阁,前路纵有千难万险,他也定会将人救出。
指尖触到青锋剑鞘,玉珏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温热,似在呼应他的决心。林砚抬眸望向西北方向,寒渊阁便在那里,暗阁的邪焰也在那里,他知道,营救之路注定凶险,但只要砚心不改,剑刃锋利,便无惧风雨,终能刃破邪祟,还江湖一片清明。
三日后,前往西南联络药谷的弟子传回消息,柳长老与林小婉愿前来相助,只是途中需避开暗阁眼线,至少需半月才能抵达望云庄。沈惊鸿当即下令,各派弟子加紧训练,同时加派眼线,密切关注寒渊阁动向,静候药谷之人到来。林砚每日除了与各派弟子一同训练,便钻研玉珏解锁的心法,剑势愈发沉稳凌厉,实战经验也日渐丰富,只是每当想起关押在寒渊阁的苏清辞,心中便多了几分焦灼,只盼药谷之人能早日抵达,尽早开启营救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