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攥着那张卷边的创作计划书,指尖把纸页掐出浅痕时,窗外的雨刚好漫过窗沿。桌角的台灯昏黄,映着稿纸上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迹,最后一行“暂未通过”的批注像根细针,扎得眼尾发涩。他抬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视线扫过墙面上贴满的灵感便签,有初构情节时的雀跃涂鸦,也有熬夜改稿后的疲惫字迹,纸页边缘泛着旧意,却仍沾着未凉的热忱。
门被轻轻推开,母亲端着温好的牛奶走进来,杯壁凝着细水珠,落在桌面晕开小圈湿痕。“又熬到后半夜了?”她把牛奶放在手边,目光落在稿纸上,没提批注的事,只轻声道,“楼下的老槐树又冒新芽了,明早晴了,去晒晒太阳吧。”林砚嗯了一声,指尖碰了碰温热的杯壁,暖意顺着指缝漫上来,却没驱散心底的滞涩——这已是他第三次投递创作企划,前两次石沉大海,这次虽有回复,却是直白的否定,理由栏里“情节悬浮,缺乏落地感”几个字,反复在脑海里盘旋。
母亲走后,房间重归寂静,只有雨声敲窗的轻响。林砚翻开计划书的开篇,那段关于少年逐梦的开篇文字,是他熬了三个通宵敲定的,字里行间藏着他对创作的执念,可在审核者眼里,竟成了“悬浮”的佐证。他忽然想起半年前,为了收集故事素材,独自去偏远小镇采风,夜里住在漏风的民宿,裹着厚外套写笔记,清晨跟着当地人赶早集,听摊贩讲市井烟火,那些细碎的经历,明明都揉进了情节里,怎会成了“缺乏落地感”?
烦躁间,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好友陈默发来的消息,附了张照片——照片里是他们大学时的创作笔记本,扉页写着“以笔为刃,不负热爱”,字迹青涩却有力。陈默的消息很短:“还记得当初在天台说的话吗?怕的从不是否定,是没勇气再往前走一步。”
林砚盯着照片看了许久,指尖缓缓抚过扉页上的字迹,记忆突然翻涌。大学四年,他和陈默挤在宿舍书桌前写故事,没钱打印就手写装订,周末抱着本子去书店找读者试读,被拒绝过无数次,却总能在彼此眼里看到坚持的光。毕业那天,两人站在天台,望着城市的万家灯火,约定要写出能打动人心的故事,哪怕走得慢,也绝不回头。
雨声渐歇,天边泛起微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落在稿纸上,映亮了“少年逐梦”四个字。林砚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暂未通过”的批注旁,写下一行新的字迹:“否定是打磨,迷茫是铺垫,再试一次,不负初心。”他翻开新的稿纸,决定从少年的市井生活写起,把小镇采风时听来的烟火故事,再细细拆解揉进情节,不刻意追求戏剧冲突,只把逐梦路上的挣扎、坚持与温暖,如实落笔。
晨光慢慢爬满书桌,照亮了稿纸上的新字迹,也照亮了林砚眼底重新燃起的光。他知道,逐梦之路从无坦途,否定与迷茫皆是常态,但只要心底的热爱未熄,便值得一次次重新出发,哪怕前路仍有风雨,也要以笔为炬,踏碎迷茫,奔赴属于自己的那片长明。
需要我继续推进主角修改企划后的投递历程,或是加入新的角色助力他逐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