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内的血腥气渐渐消散在寒风中,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棂,将林砚与苏慕晴的身影拉得修长。苏慕晴小心翼翼地为林砚包扎好肩头伤口,指尖触到他紧绷的肩头肌肉,轻声道:“这伤虽深,好在没伤及筋骨,歇息几日便能好转。”
林砚点点头,靠在墙壁上,目光落在手中泛黄的青云心法上。方才激战中,他仓促领悟的心法口诀与剑招不过皮毛,却已能击退疤脸,这青云阁的传承果然名不虚传。他翻开古籍,借着月光细细品读,字里行间皆是玄妙,从内力运转之法到心境修炼之道,无一不蕴含着青云阁先辈的智慧。
苏慕晴则走到墙壁前,逐字逐句辨认着剑招图谱。她自幼随祖父学剑,基础扎实,此刻对着完整的青云剑谱,以往修炼时的诸多困惑竟豁然开朗。指尖循着图谱比划,体内内力悄然流转,与剑招隐隐呼应,只觉周身气血通畅,比往日精进了不少。
“这青云剑法,讲究‘以气驭剑,以心合剑’,与祖父曾提及的武学至理不谋而合。”苏慕晴转头看向林砚,眼中满是欣喜,“待我们吃透剑谱与心法,定能将青云剑法发扬光大,届时黑风寨便不足为惧,报仇雪恨指日可待。”
林砚合上古籍,眼中闪过坚定之色:“师父临终前嘱托我守护武林安宁,重振流云派,如今得青云传承,更是责无旁贷。往后我们便在此潜心修炼,待本领大成,先除黑风寨这一祸患,再寻机会让青云阁重现往日荣光。”
两人心意相通,自此便在青云阁住下。白日里,他们循着剑谱钻研招式,相互拆解指点,偶有困惑便翻阅青云心法,在一次次试练中领悟武学真谛;夜里,便借着月光打坐调息,运转内力,打磨心境。寒潭的水汽每日清晨漫入阁楼,伴着他们练剑的身影,积雪消融又凝结,转眼便是半月有余。
这日清晨,林砚正在阁楼前的空地上练剑。木剑在他手中灵动如飞,青云剑法的招式已能熟练运用,内力顺着剑招流转自如,剑气扫过,身旁的枯枝断木纷纷碎裂。他纵身跃起,使出“青云踏雪”一招,身形轻盈如鸿鹄,落地时悄无声息,周身气息沉稳内敛,与半月前相比,武功已然精进不少。
苏慕晴站在阁楼门口静静看着,眼中满是赞赏。这些时日,她的进步也不容小觑,青云剑法的精妙招式已能融会贯通,内力也愈发浑厚,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侠女风范。见林砚收剑,她走上前,递过一把新铸的长剑:“这是我昨日下山,寻镇上铸剑师打造的,比你之前的木剑锋利不少,也更称手。”
林砚接过长剑,剑身寒光凛冽,握在手中轻重适宜,心中满是暖意:“多谢。”
就在这时,远处密林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呼救。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面露凝重,当即提剑循着声音跑去。穿过层层密林,只见几名樵夫被一群黑衣人围在中间,为首之人神色阴鸷,手中长刀架在一名老樵夫颈间,厉声喝问:“说!青云阁在哪?阁中是不是藏着剑谱心法?”
竟是黑风寨的余孽!林砚眸色一沉,握紧手中长剑。那日疤脸身死,这些人定然是不甘心,又寻来此处,竟还牵连无辜樵夫。苏慕晴亦是怒上心头,轻声道:“速战速决,别让他们伤及百姓。”
话音未落,林砚已纵身跃出,长剑直刺为首黑衣人。那人猝不及防,慌忙挥刀抵挡,却被林砚体内浑厚的内力震得手臂发麻,长刀险些脱手。苏慕晴紧随其后,剑光如电,直逼身旁两名黑衣人,招式凌厉,招招直指要害。
短短半月的潜心修炼,两人的武功已今非昔比。林砚以青云心法驭剑,剑招愈发灵动凌厉,内力源源不断;苏慕晴则将青云剑法与自家武学融会贯通,招式沉稳精妙,进退有度。黑风寨的余孽本就武艺平平,又没了疤脸这样的高手带队,面对两人的夹击,很快便溃不成军。
不过片刻,几名黑衣人便死伤过半,余下几人见状,哪里还敢恋战,转身便要逃窜。林砚怎会给他们机会,纵身追上,长剑横扫,将最后一名黑衣人击倒在地。
老樵夫连忙上前,对着两人拱手道谢:“多谢两位少侠出手相救,否则我等今日怕是性命难保。”其余樵夫也纷纷上前致谢,满脸感激。
“不必客气,为民除害本就是分内之事。”林砚收起长剑,温声道,“此处靠近青云阁,黑风寨余孽或许还会再来,你们日后上山砍柴,务必多加小心,尽量结伴而行。”
樵夫们连连点头,又谢过两人,才匆匆离去。
看着樵夫们远去的背影,苏慕晴轻叹一声:“黑风寨贼心不死,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林砚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他们若再来,便让他们有来无回。只是此次他们寻来,怕是已经摸清了青云阁的大致方位,往后我们需多加防备。”
两人转身返回青云阁,心中皆有了盘算。黑风寨的威胁如影随形,他们不能只一味闭门修炼,需尽快将青云剑法与心法融会贯通,练就一身过硬本领,方能彻底铲除这一祸患。而此次出手相救樵夫,也让林砚更加坚定了初心——习武不仅是为了报仇雪恨、重振门派,更是为了守护一方安宁,这便是他逐梦路上,最该坚守的信念。
回到阁楼,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剑谱图谱上,光影斑驳。林砚与苏慕晴并肩而立,目光落在那密密麻麻的剑招之上,心中满是笃定。前路或许仍有风雨,但手中有剑,心中有梦,便无所畏惧。他们的修炼之路,愈发坚定,而与黑风寨的较量,也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