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阁的晨光里,林砚挥剑的身影愈发挺拔,长剑划破空气的锐响与苏慕晴的吐纳调息声交织,成了寒山间最沉稳的韵律。自上次击退黑风寨余孽,两人便多了几分警醒,白日钻研剑谱心法时更添了几分急切,夜里也会轮流守夜,谨防不速之客再来侵扰。
这日午后,林砚正对着墙壁上的“青云归宗”剑招苦思冥想。此招乃青云剑法的压轴绝技,讲究内力凝聚至极致,以一剑破万法,可他反复演练数次,始终难以将内力全然灌注剑身,剑招虽有其形,却无其神。他收剑伫立,眉头紧锁,肩头伤口虽已愈合,却仍能感受到内力流转时的细微滞涩。
苏慕晴端着两碗热茶走来,见他神色凝重,便将茶碗递过:“这‘青云归宗’需得内力醇厚且收放自如,你我修炼时日尚浅,不必急于求成。”她放下茶碗,抬手比划起招式,“你看,此招重在心境平和,而非一味蛮力,若心有杂念,内力便会散乱,自然难成气候。”
林砚接过热茶,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他望着苏慕晴认真的模样,忽然想起青云心法中“心剑合一,无欲则刚”的箴言。是啊,他心中总惦记着尽快除尽黑风寨,报仇雪恨,这份急切反倒成了阻碍。他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再次抬手握剑,凝神运转内力。
这一次,内力顺着经脉缓缓流淌,没有了往日的急躁,汇聚于剑身时竟格外顺畅。林砚手腕轻扬,长剑循着图谱轨迹划出,剑光如一道清辉,虽未全然施展出“青云归宗”的威力,却比之前灵动了许多,剑气扫过,竟将不远处的一块青石劈出一道浅痕。
“有进步了!”苏慕晴眼中闪过喜色,“再沉心静气,定能彻底悟透此招。”
林砚收剑轻笑,心中豁然开朗。逐梦之路从无捷径,唯有脚踏实地,沉心修炼,方能步步精进。他刚要开口,忽闻阁外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似是有人刻意压低了脚步声,正悄悄靠近。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敛去神色,握紧手中长剑,悄然躲至门后。
片刻后,几道黑影翻墙而入,正是黑风寨的人。此次前来的人数比上次更多,为首之人身材瘦高,眼神阴鸷,手中握着一把软剑,腰间挂着一块玄铁令牌,显然比疤脸身份更高。
“二当家折在此地,定是那两个小子搞的鬼,今日必取他们性命,夺回青云传承!”瘦高男子声音阴冷,目光扫过阁楼四周,“搜!仔细搜,若见着剑谱心法,直接抢来,不必多言!”
黑衣人四散开来,脚步轻缓地摸索前行,有人已走到阁楼门口,伸手便要推门。林砚眸色一沉,与苏慕晴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同时出手——林砚长剑直刺,苏慕晴挥剑横扫,两道剑光同时破门而出,门口两名黑衣人应声倒地,鲜血溅起,惊得其余人纷纷拔刀戒备。
“果然藏在这里!”瘦高男子见状,眼中闪过狠厉,挥软剑直扑林砚,“敢杀我黑风寨的人,今日便让你们血债血偿!”
软剑灵动如蛇,招招刁钻,专挑林砚周身要害。林砚凝神应对,长剑横挡竖劈,青云剑法的灵动与沉稳在此刻尽显,时而避其锋芒,时而主动出击,与瘦高男子的软剑缠斗在一起。兵器相撞的脆响不断响起,内力激荡间,卷起满地落叶纷飞。
苏慕晴则迎战其余黑衣人,她剑法愈发娴熟,青云剑招的凌厉与自家武学的沉稳相融,每一剑都直指要害,短短片刻便斩杀数人。余下黑衣人见她手段狠厉,竟有些畏缩,围攻之势渐渐松散。
林砚与瘦高男子缠斗数十回合,渐渐摸清了对方剑路。这瘦高男子内力虽比疤脸深厚,剑法却略显阴柔,不如疤脸狠辣。林砚心中有了计较,故意露出一处破绽,引瘦高男子攻来。待软剑逼近,他猛地侧身,手腕翻转,长剑循着“惊鸿穿云”之势,直刺对方空门。
瘦高男子脸色骤变,慌忙收剑抵挡,却还是慢了半分,左臂被剑尖划开一道长口,鲜血顺着软剑滴落。他又惊又怒,运转内力想要反扑,林砚却不给机会,乘胜追击,长剑接连出招,招招凌厉,将青云剑法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青云归宗!”林砚大喝一声,凝聚全身内力于剑身,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径直劈向瘦高男子。这一次,他心境澄澈,内力流转顺畅,竟真的将这压轴绝技使出了七八分威力。
瘦高男子瞳孔骤缩,只觉一股强大的剑气扑面而来,压迫得他难以喘息。他拼尽全力挥软剑抵挡,却被剑气震得连连后退,软剑脱手飞出,胸口更是被剑气扫中,喷出一口鲜血,重重摔倒在地。
黑衣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停留,纷纷转身逃窜。苏慕晴本想追击,却被林砚拦下:“穷寇莫追,先看看他的身份。”
两人走到瘦高男子身旁,林砚俯身取下他腰间的玄铁令牌,上面刻着“黑风寨护法”四字。“竟是黑风寨的护法,看来此次我们是打疼他们了。”林砚眸色冷冽,“只是这护法都亲自前来,怕是黑风寨主也知晓了青云阁的事,往后的麻烦,怕是更大了。”
苏慕晴点头,神色凝重:“黑风寨主武功深不可测,据说手下还有不少高手,我们如今的本领,怕是难以与他抗衡。”
林砚握紧手中的令牌,又望向墙壁上的剑谱,眼中闪过坚定:“正因如此,我们更要加紧修炼,尽快将青云剑法与心法融会贯通。只要本领足够高强,纵使黑风寨主亲自前来,我们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青云阁的瓦砾上,镀上一层暖光。林砚将令牌掷于地上,长剑归鞘,心中的信念愈发笃定。报仇雪恨、守护安宁的梦,从不是一句空话,每一次与黑风寨的交锋,都是成长的磨砺;每一次对剑招的领悟,都是向梦想靠近的脚步。
苏慕晴望着他坚毅的侧脸,轻声道:“往后无论遇到何种险境,我都会与你并肩作战。”
林砚转头看她,眼中满是暖意,重重点头。手中有剑,身旁有伴,心中有不灭的初心与梦想,纵使前路荆棘丛生,狂风骤雨,他们也能执剑前行,终有一日,能让青云之光,照亮这苍茫江湖,也照亮属于他们的逐梦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