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客栈窗棂洒进屋内,林砚与苏瑾收拾妥当,便一同往洛城城内而去。洛城不比青峁镇偏僻,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酒肆茶楼鳞次栉比,往来行人中有身负刀剑的江湖客,也有身着锦缎的商贾,处处透着江湖与市井交融的鲜活气息。
林砚按着观主所指,寻至城东一座雅致宅院前,叩响门环。片刻后,门内走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接过信函看过,眼中泛起暖意,连忙将二人请入院内:“多谢二位少年远道送信,老朽便是观主故友沈渊。”
落座奉茶间,沈渊听闻林砚是清玄观弟子,又得知他是当年林默之的徒弟,神色愈发郑重:“你师父当年乃是江湖中有名的侠义之士,只可惜遭奸人所害,多年来我四处打探,也只知他重伤后隐匿于南方一带,具体踪迹却无从知晓。”
林砚心中一紧,连忙追问:“沈前辈可知暗算家师的是何人?”
“当年此事颇为蹊跷,传闻是黑风寨的人所为,可黑风寨素来只劫财,从不轻易伤人性命,此事恐有隐情。”沈渊轻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飞鸟纹路的令牌,递到林砚手中,“这是当年你师父遗落在此的信物,或许能帮你打探到他的消息。南方青峰镇有个飞鸟堂,堂主与你师父有旧,持此令牌前去,他或许会告知你更多内情。”
林砚接过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心中满是激动与笃定,郑重将令牌收好:“多谢沈前辈指点,晚辈定当寻得家师,查明当年真相。”
辞别沈渊后,苏瑾看向林砚,眼中满是恳切:“林砚兄,我此番寻师亦是往南方而去,不如你我结伴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若遇线索,亦可相互告知。”
林砚心中一动,他与苏瑾意气相投,且同是逐梦寻师之人,结伴而行确是两全其美,当即颔首笑道:“如此甚好,有苏兄同行,路上便多了几分底气。”
二人当即启程,往南方而去。途中每日并肩而行,白日里赶路探听消息,夜里便寻处破庙或客栈歇息,时常切磋剑术。苏瑾所学剑法灵动飘逸,与林砚的沉稳剑势互补,每次切磋,二人都能从中悟得新的剑道心得,剑术日渐精进。
这日行至一座荒山脚下,天色渐暗,二人寻了间废弃山神庙落脚。刚生起火堆,便听得庙外传来脚步声,随即走进几名身着黑衣的汉子,正是那日在客栈被林砚击退的黑风寨喽啰。为首者见是二人,眼中闪过狠厉:“真是冤家路窄,今日便让你们偿那日的教训!”
说罢,几名喽啰齐齐扑来,刀光剑影瞬间交织。林砚与苏瑾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分头应对。林砚手持铁剑,剑势沉稳,每一招都直指要害,《青锋剑谱》的招式在实战中愈发娴熟;苏瑾身形灵动,短剑如蝶穿梭,避开攻势的同时,总能出其不意地反击。
二人一攻一守,配合得天衣无缝,不多时便将几名喽啰击退。喽啰们狼狈逃窜,临走时放下狠话:“你们等着,寨主定会为我们报仇!”
苏瑾收剑入鞘,轻笑一声:“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林砚望着喽啰离去的方向,眉头微蹙:“黑风寨既与当年家师遇袭之事有关,此番得罪了他们,往后路上怕是少不了麻烦。”
“纵有麻烦,我们携手应对便是。”苏瑾拍了拍他的肩头,眼中满是坚定,“逐梦之路本就多坎坷,有挚友相伴,何惧风雨?”
林砚心中一暖,点头笑了。火堆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二人年轻的脸庞,虽前路仍有未知凶险,虽寻师之路依旧漫长,但有同路人并肩而行,这份逐梦的执着便多了几分底气,这份少年的赤诚也多了几分温暖。他们知晓,只要初心不改,彼此扶持,终能拨开迷雾,寻得心中所念,在江湖路上踏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