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房,烛火摇曳,映得苏清和的影子在墙上晃个不停。她坐了又站,站了又坐,手心全是汗。明日便是生死局,若今日不说,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那个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像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来自千百年后的现代。
咬了咬牙,苏清和猛地推开门,快步朝萧彻的书房走去。廊下的灯笼在风中晃动,照亮她坚定却又带着几分忐忑的脸。
“吱呀”一声,她推开了虚掩的书房门。萧彻正低头看着兵符,听到动静抬头,见是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清和?怎么还没休息?”
苏清和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殿下,我有件事,必须跟你坦白。”
萧彻放下兵符,起身看着她,从她紧绷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不对劲,语气放缓:“你说,我听着。”
“我……我不是启朝人。”苏清和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异常清晰,“我来自一个你从未听说过的地方,一个千百年后的时代。那里没有皇帝,没有诸侯,人们不用骑马,有能在天上飞的铁鸟,有能千里传音的盒子……”她语速极快,将现代的世界简略描述了一遍,也说出了自己意外来到这里,以及对回家的渴望。
说完,她紧张地看着萧彻,手心攥得更紧,等待着他的反应——是震惊,是怀疑,还是觉得她疯了?
萧彻果然愣住了,眼中满是诧异,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千百年后的时代……铁鸟?千里传音的盒子?”他皱着眉,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苏清和的心沉了下去,刚想解释得更清楚些,却见萧彻突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丝毫嫌弃,反而带着一丝释然:“难怪你总能想出那么多奇思妙想,难怪你对朝堂之事的看法如此独特。原来,你来自那样一个神奇的地方。”
他走到苏清和面前,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萧彻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瞬间给了她一丝安全感。
“清和,”萧彻的眼神无比认真,“不论你来自哪里,你都是那个在我最艰难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帮我出谋划策的苏清和。在我心里,你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人。”
苏清和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殿下,你……你不觉得我是异类吗?”
“异类又如何?”萧彻轻轻擦去她的眼泪,语气坚定,“在我看来,你是上天派来帮我的贵人。而且,”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永远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说完,他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胸口,神情庄重:“我萧彻在此立誓,无论明日宫变结果如何,我都会拼尽全力保护苏清和的安全。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殿下!”苏清和连忙伸手去扶他,眼泪却流得更凶,“你快起来,不用这样的……”
萧彻站起身,紧紧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这是我的真心。清和,有你在,我才有了对抗李嵩的勇气。明日一战,无论胜败,我都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苏清和看着萧彻坚定的眼神,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心中的感动如同潮水般汹涌。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萧彻,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谢谢你愿意保护我。遇见你,是我来到这个时代,最幸运的事。”
她第一次没有叫他“殿下”,而是直呼其名。萧彻的身体一僵,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又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