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游龙步》竹简,林尘一夜未眠。玄阶下品身法的玄妙,远超他之前接触的基础武技,每一句口诀、每一个身法要领,都透着“形意合一”的深奥道理——不是单纯练脚步,而是要让气息、心神与脚步相融,达到“身随念动,如龙飞腾”的境界。
天刚蒙蒙亮,林尘就揣着竹简,跑到外门后山的开阔地。这里少有人来,正好适合潜心修炼。他先盘膝坐下,把竹简上的三千字口诀默念三遍,直到每个字眼都刻进脑海,才缓缓起身,开始尝试演练。
“第一式,潜龙在渊。”林尘低喝一声,按照口诀调整气息,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身体重心下沉。看似简单的站姿,却让他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游龙步》对气息的控制要求极高,下沉时要让真气顺着双腿游走,贴地而不泄,稍有偏差就浑身滞涩。
他反复尝试了几十次,要么真气上浮,要么泄入地底,始终找不到那种“如龙潜渊,蓄势待发”的感觉。但林尘没有气馁,越是难练,越说明这身法的不凡。他想起吴长老说的“修仙之路无捷径”,沉下心来,一次又一次调整气息、矫正姿势。
太阳升到半空时,林尘终于找到窍门。当真气如溪流般顺着双腿贴地游走,身体仿佛有了一股韧性,站姿看似随意,却能轻松化解来自地面的反震力。他心念一动,脚下一错,朝着前方踏出——这一步看似缓慢,落地时却悄无声息,正是“潜龙在渊”的精髓。
“成了!”林尘心中一喜,劲头更足,接着练第二式“见龙在田”。这一式讲究瞬间爆发,从蓄势到冲刺要一气呵成,气息从沉底瞬间上涌,脚步如龙出浅滩,迅猛而不失灵活。
刚开始演练时,林尘要么爆发过猛,真气紊乱摔倒;要么速度不够,达不到“龙出田”的气势。他干脆放慢速度,先分解动作,感受气息与脚步的衔接点,再慢慢加快节奏。汗水浸湿了衣衫,贴在身上黏腻难受,身上也被石子磨出了好几道伤口,但他浑然不觉,眼里只有不断矫正的脚步。
午后,几个路过的弟子看到林尘在练功,忍不住驻足观望。一开始,他们还觉得好笑——这不是被赵虎揍过的林尘吗?练的什么古怪步子,跌跌撞撞跟耍猴似的。可看着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林尘的脚步越来越稳,越来越快。刚开始还能看清落脚的轨迹,后来竟只剩下一道模糊的影子,身形穿梭间,真有几分龙游天地的灵动。他时而向左急闪,时而向右横移,时而纵身跃起,落地时连草叶都没压弯几根,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
“这……这是啥身法?也太厉害了吧!”一个弟子忍不住惊呼。
“看这速度,比排名前十的赵龙都快了!他怎么突然这么厉害?”另一个弟子满脸震惊。
林尘听到议论,却没有分心。他正练到关键处,气息如龙脉游走,脚步如行云流水,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游龙步》的前四式都练得纯熟。当他使出第四式“龙跃于渊”,纵身跃起丈许高,落地时身形一晃,竟在原地留下三道残影,连自己都吃了一惊。
“这身法,果然霸道!”林尘感受着体内顺畅流转的气息,以及脚下轻盈的感觉,心中狂喜。现在的他,不仅速度激增,身体的灵活性也远超从前,就算面对赵龙的围攻,也能凭借身法轻松躲闪。
接下来的十几天,林尘几乎泡在了后山。除了吃饭睡觉,他所有时间都用来苦修《游龙步》。从“潜龙在渊”到“亢龙有悔”,八式身法被他练得滚瓜烂熟,气息与脚步的衔接越来越自然,速度也一日千里。
有一次,一头一阶妖兽赤焰狐闯入后山,被林尘撞见。他没有动用短刀,而是仅凭《游龙步》与之周旋。赤焰狐以速度见长,可在林尘面前,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林尘的身影如游龙般穿梭,时而绕到狐后,时而挡在狐前,最后一个“龙摆尾”,脚下扫中狐腿,轻松将其制服。
“以我现在的速度,就算打不过赵龙,他也别想伤到我!”林尘看着被制服的赤焰狐,信心大增。苦修《游龙步》让他实力大增,也让他对一个月后的外门大比,多了几分把握。
夕阳西下时,林尘收起身法,准备返回宿舍。他的脚步轻盈,落地无声,身形在林间穿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远远望去,真如一条游弋在林间的神龙。那些曾经嘲笑他的弟子,如今再看他的眼神,只剩下敬畏与羡慕——这个曾经的废物,已经悄然蜕变成了连他们都望尘莫及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