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场的晨雾还没散透,刘婆子就拎着竹篮去林边采野菜。刚靠近之前狐魇阵的范围,就听见“呜呜”的低吟——不是风声,是狐狸的叫声,带着股虚弱的颤音。她循声走过去,看见之前被救的白狐蜷在老槐树下,左前爪流着黑血,爪子上缠着缕淡红的布丝,和阴煞教的红衣碎布一模一样;狐身前还放着块沾血的聚阴石碎片,石片上刻着个倒“煞”字,一碰到阳光就冒白烟。
“九子!白狐回来了!还受了伤!”刘婆子拎着野菜往土地庙跑,声音里带着急劲,“它看着像是来求助的,爪子上的血是黑的,还叼着块聚阴石碎片,肯定又被阴煞教的人缠上了!”
“刘婶,您先去给白狐喂点艾草水,用干净的布包它的爪子,别让黑血渗进伤口。”林九抓起巫斧,往背包里塞了周教授留的古祭阳符、晒干的阳穗草,“二柱!带十个后生,带上艾草、糯米、抗煞剂、阳穗草网(多带两张)、艾草绳(浸过纯阳血),再去村里取五碗童阳血,用瓷瓶装着,瓶口缠三层艾草布!小李,把‘狐煞检测仪’和‘纯阳火喷灯’带上,联系陈默哥,让他派三个带防化服的队员过来——周教授刚发消息,白狐带回来的碎片是狐煞阵的‘子石’,核心在林场深处的狐穴里,阴煞教把其他狐妖炼成了狐僵,想借狐煞阵破禁洞的中层封印!”
往林场走的路上,小李骑着摩托车赶过来,车斗里还装着个木盒:“陈默哥派队员送过来的,这里面是‘阳草膏’,用古滇阳祭草熬的,能治狐妖的煞伤,周教授说白狐的精元能引阵,得先治好它的伤,才能借它的精元破狐煞阵!”
林九接过木盒,打开一看,膏体呈淡黄色,带着淡淡的草药香。二柱这时扛着阳穗草网跑过来,身后的后生们每人都拎着两个布包:“九子叔,村民们都来帮忙了——王大叔把家里的旧木梯拆了,说能搭着看狐穴的高度;张大爷扛着铜锣来,说铜锣声能震散狐僵的煞气;连之前怕狐狸的王二婶,都煮了鸡蛋,说等救完狐妖给白狐补身子!”
到老槐树下时,白狐还蜷在原地,看见林九过来,它慢慢抬起头,把聚阴石碎片往他脚边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像是在指路。林九蹲下身,用指尖碰了碰白狐的爪子,黑血里的煞气正往狐妖的精元里钻,再不治,白狐也会变成狐僵。他掏出阳草膏,小心地涂在白狐的伤口上,膏体刚碰到黑血,就“滋滋”冒白烟,白狐的身子颤了颤,却没躲开,显然知道这是在救它。
“狐煞检测仪数值78%!”小李调整仪器,屏幕上的红点沿着林场深处的小路跳动,“狐穴在林场最里面的山坳里,穴口被聚阴石封着,里面有五具狐僵,围着块篮球大的聚阴石核心,核心里还嵌着三缕狐妖的精元,是阴煞教强行抽的,想借精元养狐僵!”
“周教授到了!”林场外传来喊声,周教授拎着本卷边的《古滇精怪考》跑进来,身后跟着三个穿防化服的九州局队员,队员扛着纯阳火喷灯和黑煞抽吸机,“刚跟考古队整理完狐魇阵的资料,就接到消息——古滇人对付狐煞阵有‘精元合阳’的法子:第一步,用白狐的精元引阵,让狐僵暂时停住;第二步,用阳穗草网围狐穴,撒糯米和艾草灰,防止狐僵逃出来;第三步,用‘三阳血’(纯阳血、童阳血、古祭阳符泡的血)涂在青铜短刀上,劈聚阴石核心,逼出里面的狐妖精元;最后用纯阳火喷灯焚掉狐僵身上的红衣残煞,让狐妖恢复本性,记住,别伤白狐,它是阵眼的关键!”
林九点点头,立刻分工:二柱带着四个后生在狐穴外搭木梯,用阳穗草网把穴口围起来,再往网面上撒糯米和艾草灰,形成“阳草结界”;小李带着两个队员守在网外,扛着纯阳火喷灯,随时准备应对狐僵偷袭;周教授负责在狐穴周围贴古祭阳符,再用阳草绳绕穴口摆成圈,绳上挂着艾草束,防止煞气飘出;另外三个队员扛着黑煞抽吸机,连接好管道,准备抽走穴里的煞气;自己则拎着装三阳血的瓷瓶,攥着青铜短刀,跟着白狐往狐穴走。
刚到山坳,就看见狐穴的入口——穴口被五块聚阴石堵着,石缝里渗着黑汁,是狐僵的血,滴在地上冒白烟。白狐对着穴口叫了两声,穴里突然传来“嗷”的狐叫,五具狐僵从穴里钻了出来——它们的皮毛呈青黑色,眼睛是血红色的,身上裹着红衣碎布,布丝里的引魂纹泛着淡红的光,爪子上沾着黑血,直往林九扑过来,动作比普通僵尸快三倍。
“白狐,引精元!”林九喊着,白狐抬起头,嘴里吐出缕淡白的精元,精元像条小蛇,飘向狐僵——狐僵一碰到精元,动作瞬间慢了半拍,眼里的血红色淡了些,显然还残留着本性。林九趁机掏出青铜短刀,蘸了些三阳血,对着最前面的狐僵劈下去——暖金色的光裹着刀身,劈在狐僵身上时,红衣碎布瞬间烧成灰,狐僵身上的煞气散了大半,却没倒,反而更凶地扑过来,爪子直抓林九的喉咙。
“纯阳火喷灯!”小李按下开关,淡金的火柱射向狐僵,火一碰到狐僵身上的煞气,就“嗤啦”一声,狐僵发出“嗷”的惨叫,身上的青黑色慢慢褪去,露出原本的毛色。周教授趁机掏出张古祭阳符,贴在狐僵的额头,符纸烧起来,狐僵的动作彻底停住,倒在地上,慢慢恢复成普通狐妖的样子,只是还没醒。
“快进穴!核心在里面!”白狐对着穴口叫了两声,率先钻了进去。林九跟着进去,穴里的景象让人心头发紧:穴中央的石台上,摆着块篮球大的聚阴石核心,核心里嵌着三缕淡白的精元,正往外面输煞气;石台下还躺着两具狐僵,是之前没出来的,它们的爪子被铁链锁着,铁链上缠着红衣碎布,布丝里的煞气正往狐僵身上输。
“黑煞抽吸机!启动!”小李把管道插进穴里,机器启动后,穴里的煞气慢慢被抽走,聚阴石核心的光暗了些。林九走到石台前,掏出青铜短刀,蘸满三阳血,对着核心劈下去——“咔嚓”一声,核心碎成几块,里面的三缕精元飘了出来,白狐立刻跑过去,嘴里吐出自己的精元,将三缕精元裹住,慢慢往其他狐妖的身体里输,狐妖的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眼里的血红色彻底消失了。
“阴煞教的人在山坳外!”守在外面的后生突然喊了一声,三个穿黑风衣的人举着聚阴石碎片,想往狐穴里扔——碎片一碰到阳草绳圈,就“滋滋”冒白烟,瞬间化成灰。二柱和后生们立刻冲过去,用艾草绳把他们捆住,从他们身上搜出了张地图,上面标着其他有狐妖的山林,是阴煞教接下来要炼狐煞阵的目标。
处理完阴煞教的人,已经是下午。林九和队员们一起,把狐穴里的聚阴石碎片全部清理出来,用纯阳火喷灯烧成灰;二柱和后生们在穴外撒满了阳穗草种子,还在穴口立了块木牌,上面写着“狐穴已清煞,勿惊扰狐妖”;周教授则给恢复的狐妖喂了阳草膏,确保它们体内的煞气彻底散了。白狐对着林九叫了两声,带着其他狐妖钻进了穴里,没再出来,显然把这里当成了安全的地方。
村民们这时也涌进了山坳,有的帮着撒阳穗草种子,有的给队员递艾草水,张大爷扛着铜锣,笑着说:“以前总怕狐狸,现在才知道,它们也是被邪祟害的,以后我们不来打扰它们,让它们在林里好好待着。”王二婶把煮好的鸡蛋放在穴口,说:“给狐狸补补身子,以后要是再遇到阴煞教的人,就来村里找我们,我们帮着对付!”
陈默这时赶过来,把阴煞教的人押上警车,还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份计划书:“总局查到,阴煞教想在全国找九个有精怪的地方,炼九种煞阵,凑够‘九煞归一’,彻底破禁洞的封印。这次的狐煞阵是第五个,还有四个没破,接下来我们得去四川的熊猫谷,那里有被染煞的熊猫精,比狐妖更难对付。”
周教授蹲在狐穴旁,采集了些煞气残留样本:“这些狐妖的精元里还留着聚阴石的痕迹,我得带回昆明研究,找出彻底清除精元煞气的方法,以后再遇到被染煞的精怪,就能更快救它们。林九,你和白狐有了羁绊,它的精元能感应到阴煞教的煞气,以后有情况,它可能还会来求助,你多留意林场的动静。”
林九点点头,看着白狐从穴里探出头,对着他叫了一声,又缩了回去。他摸了摸怀里的青铜短刀,刀身已经凉了下去,暗纹却还透着点暖意,像在呼应白狐的精元。回到土地庙时,院坝里的阳气灯已经亮了,林九坐在石桌旁,把《古滇精怪考》的破法要点抄在笔记本上,在“狐煞阵”章节旁写了句备注:“白狐精元引阵+阳穗草网围穴+三阳血破聚阴石核心+纯阳火焚煞,借精元还狐妖本性,勿伤被染煞精怪”。
窗外的月光透过庙门的缝隙照进来,落在石桌上的笔记本和青铜短刀上,泛着淡淡的光。院坝里传来村民们的谈笑声,刘婶正在给后生们讲白狐求助的事,二柱则在教大家编阳穗草网,说以后再遇到精怪,就能用网保护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