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37号别墅,客厅的阳气灯还亮着暖黄的光,林九蹲在音乐盒旁,指尖捏着那张周明写的新纸条——纸条边缘泛着淡淡的阴气,不是小宇的,而是带着股陌生的冷意,像被什么东西碰过。检测仪的数值“18%”,比昨晚小宇和解时高了2个百分点,淡灰色的光点在阳台方向聚集,比其他区域密了些。
“小宇的影子还在,”苏清雪走过来,手里拿着刚热好的牛奶,递了一杯给林九,“凌晨五点的时候,摄像机拍到他在阳台徘徊,手里攥着你昨天加固栏杆用的阳气木碎片,像是在提醒我们什么。”
林九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他走到阳台,看着刚加固好的栏杆——阳气木的碎片还落在地上,泛着微弱的金光,栏杆的连接处,有一道不明显的黑色痕迹,像是被阴气长期侵蚀过,却又带着点金属摩擦的划痕,不像是自然老化的痕迹。
“这划痕不对劲,”林九用指甲蹭了蹭痕迹,黑色的粉末掉下来,检测仪的探头靠近后,数值瞬间跳到“20%”,“是人为的!有人用工具划过栏杆的连接处,导致栏杆松动,小宇当年掉下去,可能不是意外!”
苏清雪的玉佩突然发烫,绿光直射栏杆的划痕处——光线下,划痕里的阴气清晰可见,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尸气,和之前北京遇到的尸傀子的尸气不同,更“冷”,像是长期藏在暗处的邪祟留下的。“是邪祟故意破坏栏杆!小宇的死不是意外,是被邪祟设计的,它想让小宇的魂息留在别墅里,当成‘阴气养料’!”
“咚咚咚”,别墅的门被敲响,沈若薇站在门外,穿着一身休闲的白色连衣裙,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桶:“我早上做了皮蛋瘦肉粥和水晶虾饺,想着你们调查辛苦,带过来给你们当早餐。”她的目光落在林九身上,看到他手里的检测仪,好奇地问:“是不是发现什么新线索了?阳台的栏杆有问题吗?”
“栏杆是被人为破坏的,小宇当年掉下去可能是邪祟设计的,”林九接过保温桶,语气比平时多了几分严肃,“我们今天上午要找当年给别墅装修的工人,问问十年前有没有人接触过阳台栏杆。”
“我跟你们一起去!”沈若薇立刻说,顺手帮林九拂掉肩上的阳气木粉末,动作自然又亲昵,“我认识装修公司的老板,之前家里装修就是找的他们,能帮你们尽快找到当年的工人,省得你们跑冤枉路。”
苏清雪心里一紧,走上前,手里拿着昨晚整理好的装修公司名单:“不用麻烦沈小姐,我们已经查到当年的装修公司叫‘诚信装饰’,地址在官渡区,我们直接过去就行,你留在别墅里,帮我们盯着摄像机,防止小宇的影子再出现异常。”她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眼神直视着沈若薇,没有退让。
沈若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没再坚持,却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林九:“这是装修公司老板的私人电话,你们过去报我的名字,他会配合的。要是遇到麻烦,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能帮你们协调。”
林九接过名片,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放进了口袋。苏清雪看着这一幕,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名单,指尖有点发白——沈若薇总能找到理由接近林九,总能用“帮忙”的名义刷存在感,而她,只能靠工作上的配合,靠对线索的敏感,才能和林九并肩。
上午八点,众人分成两组行动——林九、苏清雪、李默去“诚信装饰”找当年的装修工人;二柱、赵宇、小林留在别墅,盯着摄像机,记录小宇的影子动向,顺便检查别墅其他地方有没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沈若薇则以“回家取东西”为由,开车跟在林九的车后,说是“顺路”,却在快到装修公司时,提前给老板打了电话,叮嘱他“一定要好好配合林队长”。
“诚信装饰”的办公室在一栋老旧的写字楼里,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姓王,看到林九递过来的名片,立刻热情地招呼:“沈小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当年37号别墅的装修是我亲自盯着的,工人我还有联系方式,我这就给你们找!”
王老板很快找出了当年的工人名单,指着一个叫“张建军”的名字:“当年负责阳台栏杆安装的就是他,现在还在昆明做装修,住在西山区的出租房里,我给你们他的地址和电话。”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你们要问清楚,当年安装完栏杆后,有个陌生男人找过张建军,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稍微松动下栏杆的螺丝’,张建军当时没敢说,后来听说别墅里出了孩子坠楼的事,他就辞职躲回老家了,去年才回来。”
“陌生男人?”林九的眼神沉了沉,“你还记得那个男人的样子吗?比如穿着、身高,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征?”
王老板皱着眉想了想:“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穿黑色的风衣,戴个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说话声音很低,像是故意变声,给的钱都是现金,用黑色的袋子装着。”
苏清雪掏出笔记本,快速记下这些信息:“张建军现在的地址我们记下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他,麻烦你别跟其他人提这件事,尤其是那个陌生男人,我们怕打草惊蛇。”
“放心!我知道轻重!”王老板连连点头,“你们要是需要我作证,随时给我打电话。”
离开装修公司时,沈若薇的车正好停在门口,她摇下车窗,对着林九笑:“怎么样?顺利吗?找到工人了吗?”
“找到了,现在去西山区找他,”林九点点头,“谢谢你帮忙提前打招呼,省了我们不少时间。”
“跟我客气什么,”沈若薇的笑容更柔和了,“我在附近的咖啡馆订了位置,等你们找到张建军,我们去那里聊,我点了你喜欢的美式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对吧?”
林九愣了一下,才想起昨天早上沈若薇问过他喝咖啡的口味,没想到她记这么清楚。苏清雪站在旁边,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她也记得林九喝咖啡的口味,却从来没主动为他准备过,甚至没敢说出口。她低下头,默默打开导航,输入张建军的地址,声音有点低:“我们快走吧,早点找到张建军,早点了解清楚情况。”
沈若薇看着苏清雪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淡了些,却还是跟了上去:“我跟你们一起去,张建军要是不肯说,我可以帮你们劝劝他,我之前帮过不少装修工人解决工资问题,他们都愿意跟我说实话。”
苏清雪刚想反驳,林九已经点了点头:“也好,有你帮忙,确实能减少麻烦。”
苏清雪抿了抿唇,没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走到车旁,抢先拉开了副驾的车门——她以前总是坐后座,今天却不想让沈若薇坐在林九旁边。沈若薇看到这一幕,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笑着坐进了后座,和李默并排。
路上,沈若薇时不时和林九聊起张建军可能的反应,从“怎么劝他开口”聊到“后续怎么保护周明和刘燕”,话题总能自然地围绕着林九,甚至还提到“以后有灵异事件,还找你们团队,尤其是林队长你”。苏清雪坐在副驾,看着窗外,偶尔应和一两句,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
中午十二点,众人找到张建军的出租房——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单间,堆满了装修工具,张建军看到林九等人,眼神立刻慌了,想关门却被李默拦住。
“我们不是来怪你的,是想了解十年前那个陌生男人的情况,”林九拿出证件,语气尽量温和,“那个男人让你松动栏杆,导致小宇坠楼,现在小宇的魂息被困在别墅里,还被邪祟当成养料,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才能抓住那个邪祟,帮小宇解脱。”
张建军的眼泪瞬间掉下来,蹲在地上,声音哽咽:“我对不起小宇!我不该贪那笔钱!那个男人给了我五千块,让我把栏杆的螺丝拧松半圈,说‘只是想让业主有点小麻烦’,我没想到会害死孩子!后来我听说孩子没了,我就躲回老家了,这几年我天天做噩梦,梦见那个孩子问我‘为什么要松栏杆’……”
“那个男人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比如名片、信物,或者提到过什么名字、地点?”苏清雪蹲下来,递过一张纸巾,轻声问。
张建军擦了擦眼泪,从床底拖出一个旧箱子,翻出一个黑色的小卡片:“他当时给我钱的时候,不小心掉了这个,我捡起来藏着,不知道是什么。卡片上没有字,只有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个‘鬼’字加个圈。”
苏清雪接过卡片,玉佩立刻发烫——卡片上的符号泛着淡淡的阴气,和阳台栏杆上的阴气一致,还带着点熟悉的“喧闹鬼”气息,和恩菲尔德事件里记载的邪祟符号很像!“是‘缚魂符’的简化版!这个男人是个邪修,专门用符号束缚魂息,把小宇的魂息困在别墅里,吸收他的阴气修炼!”
林九接过卡片,眼神凝重:“我们现在有两个线索,一是这个邪修的符号,二是他十年前的穿着打扮,接下来我们要查十年前和周明有过节的人,尤其是懂邪术的,很可能就是这个邪修。”
“我帮你们查!”沈若薇立刻说,拿出手机,“我认识做私家侦探的朋友,能帮你们快速查到周明十年前的人际关系,包括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朋友,甚至是亲戚,比你们自己查快得多。”
苏清雪心里一紧,刚想说“我们自己能查”,林九已经点了点头:“好,麻烦你了,有消息尽快告诉我们。”
中午一点,众人在附近的小餐馆吃饭——沈若薇点了一桌子菜,有林九喜欢的清蒸鱼、辣子鸡,还有苏清雪不吃的香菜拌木耳(她昨天无意中听到苏清雪说过不吃香菜),却没注意到苏清雪面前的碗里,只有一碗白米饭。
“林队长,你多吃点鱼,补充点营养,”沈若薇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在林九碗里,“你昨天加固栏杆忙了一下午,肯定累了。”
林九说了声“谢谢”,刚想夹给苏清雪一块,苏清雪已经抢先夹了一筷子青菜:“我吃青菜就行,你们不用管我。”她的声音有点低,眼神避开了林九的目光,怕自己泄露太多情绪。
二柱和赵宇看出了不对劲,却没敢多问,只能埋头吃饭,偶尔用眼神交流。李默则假装没看到,拿着张建军给的卡片,仔细研究上面的符号,试图找出更多线索。
下午两点,沈若薇的私家侦探朋友发来消息——周明十年前有个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叫“赵天磊”,做建材生意的,当年因为周明抢了他的一个大单子,怀恨在心,后来突然失踪了,有人说他去了国外,也有人说他学了邪术,在昆明躲了起来。
“赵天磊!”林九的眼神亮了,“他做建材生意,肯定认识装修公司的人,也有机会接触到阳台栏杆!而且他和周明有过节,有动机害小宇,让周明痛苦!”
苏清雪立刻掏出平板,调出赵天磊的资料——十年前的照片里,赵天磊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帽子,和王老板描述的陌生男人很像!“是他!我们现在要查赵天磊现在的下落,他很可能还在昆明,甚至一直在关注37号别墅,关注小宇的魂息!”
“我让朋友继续查!”沈若薇立刻给侦探发消息,语气带着点急切,“我让他查赵天磊最近的活动轨迹,包括他的住处、常去的地方,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林九点点头,看着沈若薇忙碌的样子,心里有点感激:“这次真的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不可能这么快找到线索。”
“跟我客气什么,”沈若薇抬起头,对着林九笑,眼神里带着点羞涩,“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苏清雪站在旁边,看着两人对视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手里攥着那张缚魂符卡片——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她要和沈若薇公平竞争,不仅是为了林九,也是为了自己心里那份越来越清晰的喜欢。
晚上七点,众人回到37号别墅——二柱和赵宇汇报,下午小宇的影子又在阳台徘徊了几次,手里拿着那张缚魂符卡片的虚影,像是在确认邪修的身份;小林则在别墅的地下室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暗格,里面有个黑色的坛子,坛口泛着淡淡的阴气,和卡片上的符号一致,显然是赵天磊当年留下的,用来储存小宇的阴气。
“我们明天开始查赵天磊的下落,”林九坐在客厅里,看着暗格的照片,“沈小姐,麻烦你让朋友重点查他可能藏身处的阴气重的地方,比如废弃的工厂、旧仓库,这些地方适合他修炼邪术;清雪,你整理下缚魂符的资料,看看有没有破解的方法,防止他再用符号束缚小宇的魂息;李默,你和二柱、赵宇明天去周明家,提醒他们注意安全,赵天磊可能会因为我们调查他而报复;小林,你留在别墅,继续盯着摄像机,记录小宇的影子动向,有异常立刻通知我们。”
“我跟你一起查赵天磊的下落!”沈若薇和苏清雪同时开口,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林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好,我们分两组,我和沈小姐查西山区的废弃工厂,清雪和李默查官渡区的旧仓库,这样效率高些。”
苏清雪心里有点失落,却还是点了点头:“好,我们明天早上八点出发,我会提前准备好阳草粉和墨斗线,防止遇到赵天磊的邪术。”
沈若薇则笑着说:“我明天早上来接你,我知道西山区有几个废弃工厂的位置,我们直接过去,不用绕路。”
晚上九点,沈若薇离开后,苏清雪留在别墅里,帮林九整理缚魂符的资料——她坐在林九旁边,看着他认真研究暗格照片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暖意。“林九,”她轻声说,“明天查工厂的时候,注意安全,赵天磊是邪修,肯定有备而来,别硬拼。”
“我知道,”林九抬起头,看着苏清雪,眼神里带着点温柔,“你也一样,查仓库的时候,要是遇到危险,立刻撤退,别逞强。”
苏清雪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她低下头,假装整理资料,声音有点轻:“我会的,你放心。”
客厅里,摄像机还在运行,小宇的影子慢慢出现在音乐盒旁,手里拿着那个黑色坛子的虚影,像是在提醒他们,赵天磊的阴谋还没结束,危险还在身边。
没有多余的感慨,林九和苏清雪继续整理资料,偶尔交流几句线索,气氛平和又微妙。窗外的夜色很深,别墅里的阴气还在缓慢流动,预示着接下来的调查会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