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士兵见状,无不掩嘴偷笑。
他们何曾见过素来严肃的秦统领这般模样?
不过大家都理解,这白锦山害得秦统领险些丧命,如今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
“看来那小丫头真有些本事,救了你这条狗命。”
白锦山冷笑道,
“不过,那又如何?过不了几日成帝的神功练成,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老夫只不过先走一步,在地府等着你们,哈哈哈……”
他发出癫狂的笑声,恶毒地诅咒着众人。
那笑声刺耳难听,让在场不少士兵都皱起了眉头。
“哟喂,死到临头了,你还敢耍嘴皮子功夫?”
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令人不适的氛围。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叶南絮双手抱胸,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们会不会下地府,你说了可不算。不过你会下十八层地狱,却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走到白锦山面前,歪着头打量着他,那神情活像是在看什么稀奇古怪的虫子。
白锦山在看见叶南絮的身影时,表情变得更加狰狞,身体在木桩上剧烈扭动起来,恨不得立刻挣脱束缚扑向她。
“臭丫头,别以为老夫输了,当时只是一时不察,有本事咱们再比试一场。”
叶南絮不屑地嗤笑一声:
“切,本姑奶奶可没时间浪费在一个手下败将的身上。”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狡诈,
“不过……”
话音未落,她的身形突然跃起,小手一挥,一把白色粉末劈头盖脸地洒了白锦山一身。
那动作快如闪电,等白锦山反应过来时,已经吸入了不少粉末,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你、你撒了什么?”
白锦山又惊又怒,试图甩掉身上的粉末,却因为被绑得结实而无法动弹。
叶南絮轻盈落地,拍了拍手上的残粉,笑靥如花:
“这是本姑奶奶刚研制的毒药,你若三天之内把它解了,那我便放你离开,绝不食言。”
她挑衅地冷冷一笑,转身扶住秦统领的胳膊。
“您老别生气,就当听了几声狗吠。”
她声音甜得好似抹了蜜,与方才判若两人,
“我刚研制了一种丹药,保管您老吃了明天就能生龙活虎,看着这老东西下地狱。”
秦统领被她说得眉开眼笑,连伤口似乎都不那么疼了。
“好,好,还是你这丫头贴心。”
他得意地瞥了白锦山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看见没,老子有人疼,你呢?”
白锦山气得脸色发青,却因药性开始发作而说不出话来,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二人的背影。
叶南絮扶着秦统领边走边说,那小嘴叭叭个不停,把老统领哄得心花怒放。
士兵们看着这一幕,无不感叹这叶姑娘不仅医术高超,拍马屁的功夫也是一流。
两日后的黄昏,赤炼营外的结界微微晃动了一下,墨尘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
他鼓着腮帮子,一张老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连平日里总是翘着的胡子都似乎蔫了不少。
正和一群士兵聊得正欢的叶南絮立马捕捉到了他的身影。
她眼睛一亮,对士兵们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然后像只灵巧的小猫般窜到了墨尘面前。
“老爹,您老这是在娘亲那受气了?”
她笑嘻嘻地凑上来,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说来听听,闺女给你评评理。”
墨尘没好气地挥挥手:
“去去,大人的事,你小孩子瞎掺和个啥,一边玩去,你老爹我想静静。”
他这副模样倒是罕见,要知道,墨尘向来是个乐天派,就算天塌下来也能笑着说“正好省得晒太阳”。
今日这般模样,定是在夫人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叶南絮却不依不饶,嬉皮笑脸地跟着他进了营帐,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您老不想说也行,咱父女俩聊聊别的呗。”
墨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敷衍地应了一句:
“聊啥?”
“老爹,您和依兰姐是怎么认识的?听说她跟在你身边三年了。”
这个问题憋了叶南絮好几天,终于找到机会问出来了。
墨尘终于抬起头,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依兰?你问她干嘛?”
“嘿嘿,我和依兰姐认识,几年前,她为了救我还受了伤。”
叶南絮解释道,
“后来她的家人找来,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没想到这么多年她会跟在您身边。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墨尘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神情柔和了些许:
“哟!这样啊,我受帝……”
他刚说了一半,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似的,猛地刹住话头,忙改口道:
“受朋友所托帮她治疗,她当时受伤很严重,神魂少了一半,生命危在旦夕,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叶南絮闻言,不禁唏嘘:
“啊!依兰姐怎么受伤的,不过老爹你还真厉害,这么难治的伤都被你搞定了。”
她这话虽是夸奖,却带着几分心不在焉,显然心思还在别处。
墨尘摆摆手,不敢居功:
“我在厉害没药材也不行啊!当时情况紧急,还是她朋友取来了含有幻心果的心头血才救了她一命。”
“幻灵果?心头血?”
这两个词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叶南絮脑海中某个被封锁的区域。
她的心脏猛地揪了一下,脑子里突然闪过无数模糊的影子。
那些影子快速闪过,快得抓不住形状,却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捂住胸口。
那里,衣衫之下,隐藏着一道狰狞的伤疤。
四年来,她从未在意过这道疤的来历,只当是那次重伤所致。
但此刻,那道旧疤却突然灼热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土而出。
“絮儿,你怎么了?”
墨尘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女儿。
叶南絮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声音虚弱而颤抖:
“老爹,我的头好痛,感觉受到了某种刺激,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