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揣着给陆星砚买的桃酥,和他并肩往邻里坊走。刚从老粮库那边散开的乡亲们,还有不少在路上念叨着老林的不是,见了他俩,都纷纷上前打招呼,语气里满是安慰和支持。
“凌丫头,别往心里去,老林就是闲的没事干!”
“是啊,我们都信你,你尽管放心办厂,有啥需要我们搭把手的,随叫随到!”
凌薇一一笑着回应,心里暖烘烘的。陆星砚在旁边打趣道:“你看,经过这一闹,乡亲们对你的信任反而更足了。”
“还不是多亏了大家明辨是非。” 凌薇笑着摇头,脚步轻快了不少,“陈书记说三天内给消息,这三天咱们可不能闲着,得赶紧把前期准备做起来,等批文一到,就能立马动工。”
“正有此意!” 陆星砚点头,“老粮库的底子我看过,墙体结实,就是地面不平、窗户漏风,先拉点沙子垫平地面,再换几扇新窗,基本就能当生产车间用了。”
两人说着,就到了邻里坊门口。刚停下脚步,就见李婶拎着一篮刚摘的西红柿,笑眯眯地站在院坝里:“凌丫头,星砚,你们可算回来了!” 她把篮子往石桌上一放,“听说老林那混小子瞎造谣,没让你们受委屈吧?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特意摘了点新鲜果子给你们尝尝。”
凌薇心里一暖,连忙接过篮子:“李婶,您太客气了,我们没事,多亏了乡亲们相信我们。”
“相信你们是应该的!” 李婶往院子里探了探,语气里满是期待,“陈书记那边有消息了吗?啥时候能批下来呀?我家小杰天天问我,啥时候能去厂里学手艺呢。”
“陈书记说三天内给消息,应该快了。” 凌薇笑着回应,“等批下来,第一时间通知您。”
李婶乐呵呵地应着,又叮嘱了几句 “有啥要帮忙的尽管说”,才放心地离开。送走李婶,陆星砚把桃酥拿出来,掰了一块递给凌薇:“尝尝,还是热乎的呢。今天虽然闹了点小插曲,但总体还算顺利,申请改完递上去了,材料也订好了,接下来就等好消息了。”
凌薇咬了一口桃酥,甜香在嘴里化开,心里的阴霾彻底散去:“是啊,有乡亲们的支持,再大的困难都不算啥。咱们趁这三天,把邻里坊好好收拾一下,再规划规划老粮库的改造方案,顺便备点改造用的基础材料,等审批一下来,就能立马动工,不耽误时间。”
“我也是这么想的!” 陆星砚眼睛一亮,“老粮库虽然有点破旧,但墙体还算结实,面积也够大,稍微改造一下就能当生产车间。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河边拉沙子,把地面垫平,再去镇上买几扇新窗户的材料,先把框架做好,等批文一到,就能直接安装。”
两人说干就干,当天下午就开始收拾邻里坊。凌薇把零散的农机配件分类归拢到墙角的货架上,用布盖好防尘;陆星砚则拿起扫帚和铁锨,把院子里的碎石、杂草清理干净,连墙角的青苔都刮得干干净净。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来,照在两人忙碌的身影上,空气中满是干劲十足的气息,连干活的疲惫都被期待冲淡了大半。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陆星砚就推着独轮车,往河边拉沙子去了。刚走到村口,就见张大爷的儿子张磊、李婶家的小杰,还有几个村里的年轻小伙子,都推着独轮车在等他。“星砚哥,凌姐办厂是为了咱们村好,我们来帮你一起拉沙子!” 张磊笑着说,“人多力量大,早点把准备工作做好,等批文下来就能动工了。”
陆星砚又惊又喜,连忙道谢:“太谢谢你们了!有你们帮忙,肯定能快不少。” 一群小伙子说说笑笑地往河边走去,独轮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在清晨的乡间小路上格外清脆。
凌薇留在邻里坊,一边接待来修农机的乡亲,一边跟他们打听改造老粮库需要的工匠。没想到消息一传开,村里的王木匠就主动找上门来:“凌丫头,听说你要改造老粮库办厂,我来给你搭把手!我做木工几十年了,换窗、修门、搭货架,保证给你弄得妥妥帖帖的。”
“那可太谢谢您了,王木匠!” 凌薇喜出望外,“工钱方面您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您。”
“跟我客气啥!” 王木匠摆了摆手,“你办厂是为了咱们全村人好,我能出点力,高兴还来不及呢。工钱就按市场价来,一分都不能多要。”
凌薇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下来。当天下午,王木匠就带着工具去了老粮库,量尺寸、算材料,忙得不亦乐乎。凌薇有空就过去帮忙,看着破旧的老粮库一点点有了雏形,心里的期待越来越强烈。
第三天一大早,凌薇刚把邻里坊的门打开,就见村里的通信员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往这边赶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凌薇同志,陈书记让我给你送批文来!” 通信员停下车,把信封递给她,“陈书记说,县里批得很顺利,扶持金和场地使用许可都下来了,让你赶紧去公社一趟,还有些手续要交接。”
凌薇接过信封,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她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是盖着县里红章的批文,还有一张一千块钱的扶持金拨款单。陆星砚刚好从外面拉沙子回来,看到这一幕,连忙放下独轮车跑过来:“怎么样?批下来了?”
“批下来了!真的批下来了!” 凌薇举起批文,眼里满是激动的泪光,“县里还给了一千块扶持金,还同意咱们用老粮库当生产场地!”
“太好了!” 陆星砚也激动得不行,一把抱住凌薇,“咱们的厂子有盼头了!”
周围干活的乡亲们听到消息,都围了过来,纷纷鼓掌祝贺:“恭喜凌丫头!贺喜凌丫头!”
“这下可好了,咱们村终于有自己的厂子了!”
凌薇和陆星砚一一向乡亲们道谢,心里满是感动。凌薇把批文和拨款单小心翼翼地收好:“星砚,你先带着大家继续改造老粮库,我去公社跟陈书记交接手续,顺便把扶持金取回来,再去县城把订好的机床催一下,争取早日送货上门。”
“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呢!” 陆星砚拍了拍胸脯,语气里满是干劲。
凌薇匆匆赶往公社,陈书记早已在办公室等着她。“凌丫头,恭喜你!” 陈书记笑着递给她一份场地使用协议,“这是老粮库的使用协议,签了字,场地就正式归你用了。扶持金已经打到公社的账户上,你签个字就能取走。”
凌薇接过协议,认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心里满是郑重。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份协议,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陈书记,谢谢您!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您和乡亲们的信任。”
“我相信你!” 陈书记点点头,“生产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工人的培训也要跟上,有任何困难,随时来找我。”
凌薇连连道谢,和陈书记一起去取了扶持金,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县城。建材店的老板听说批文下来了,笑着说:“凌丫头,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成!你订的材料我都给你准备好了,随时能送货。机床那边我也帮你问了,说明天就给你送过去。”
“太谢谢您了” 凌薇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
当天下午,凌薇带着取回来的扶持金和办好的手续回到村里。老粮库那边,乡亲们已经把地面垫平了,王木匠也把新窗户的框架搭好了,正准备安装玻璃。看到凌薇回来,大家都围了过来,眼里满是期待。
凌薇把扶持金交给陆星砚,让他负责采购剩下的材料和支付工匠的工钱,自己则留在老粮库,跟着大家一起干活。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老粮库上,照在乡亲们忙碌的身影上,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